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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难逃 第37节

    春杏大吃一惊,“姑娘,这……”

    “你去便是。”沈漪漪坚持。

    晚上魏玹回来,沈漪漪在正房早就热好茶等着他。

    甫一进门,她便迎上来替他解下腰封更衣,吉祥见状就笑着退出去给两人掩好了门。

    他去净室,沈漪漪便沉默地跟在后头,给他将打湿的帕子递过去拭面擦手。

    魏玹洗完后将她勾进怀里,手探进她的衣裳里不轻不重地揉着,漫不经心道:“你今日怎这般乖巧,怎么,有事求我?”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沈漪漪下意识地推了他两下,又及时地收回手。

    虽然知道说出来他会发怒,但是她不想因此连累一个无辜之人。

    这次就先试探一下,至少把事情说清楚,别再惹他发火,把事情弄得更糟。

    打定主意后,沈漪漪便鼓起勇气,伸手圈住魏玹的脖子,这次总算是学乖了,知道要先主动认错,“世子,奴婢错了,奴婢那日不该冲您发火。”

    这几天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晌午魏玹要么不回府,要么就在外书房休息。

    到了晚上除了做那种事情她叫两声,两人都跟个哑巴似的。

    小奴婢小心翼翼,眼中带着讨好之意柔柔地说:“奴婢日后再不和二郎君说话了,只要见到他,奴婢便当做没看见扭头就走,世子别生气了。”

    她踮起脚尖想亲亲魏玹的脸,虽然和眼前的男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知多少次了,可是两人还从没亲过呢。

    只不过她刚凑过来,魏玹就明显是很嫌弃地侧过了脸去。

    他嫌弃她。

    沈漪漪尴尬地僵在了原地,望着对方过分优越明晰的下颌角和高挺的鼻梁,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虽然她也嫌弃魏玹,但她起码不会表现地这么明显,魏玹却从来不给她丝毫的面子。

    魏玹扔了帕子,直接冷冷道:“说吧,你要给魏琅求什么情,哦,不如让郎君来猜猜我倒还不知,我那好弟弟定亲与你有什么关系?觉得是我给他使绊子,要求情帮他退了这亲事?”

    魏玹抬起沈漪漪的下巴,温柔的笑容中寒意彻骨,“为了一个只帮过你一次的外人来算计你的郎君,漪漪,你还真是善良得愚蠢可笑啊!”

    沈漪漪浑身倏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魏玹的意思,难道这事情和他没关系?

    魏玹冷声道:“我母妃怀我之时,魏琅的娘不过她院中一灶下婢,却趁着父王酒醉爬上了主子的床,这才生下了他。”

    “你以为我凭什么要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他配么?就算我要用手段断他前程,他也得受着,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善心。”

    他猛一扬手,漪漪往后倒退数步,后背的一对蝴蝶骨撞到墙上的那一瞬疼得她眼泪骤然就冒了出来。

    她咬紧牙关倔强地强忍住泪意,落在魏玹眼中就成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

    魏玹见了心中就一阵烦躁,开口便骂道:“蠢东西,你又哭什么,我可动手打你了?”

    他……他怎么突然这么凶。

    沈漪漪瞪大双眼,魏玹每往前走一步,她就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哆哆嗦嗦道:“没,没打我……”

    魏玹大掌钳制着她的肩膀,帕子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一通,最后掐着她脸蛋儿柔声警告道:“告诉你漪漪,我最不喜哭哭啼啼的妇人,别惹我生气,把眼泪收回去,收回去!”

    沈漪漪险些被他闷死,忙颤声回话道:“奴婢记住了,奴婢不哭了。”

    “但愿你是真记住了。”

    魏玹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脸,神色冷峻平静,幽黑的瞳仁中却仿佛窜着两簇森然鬼火般定定地看着她。

    一直看到沈漪漪浑身都忍不住发毛的时候,他才俯下身来,对着她。

    两人脸贴着脸,面对着面,轻轻地,语调极慢地,却又极冷酷地说:“沈漪漪,你若是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我就把你和你那jian.夫一道弄死,千刀万剐,rou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边说,边面不改色地拨了拨她小巧洁白的耳垂,“千刀万剐,懂吗?”

    沈漪漪果然被他镇住,一时小脸惨白,吓得抖如筛糠,仿佛自己脸上的嫩rou已经被魏玹一刀刀慢条斯理又优雅地切割了下来。

    她知道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韩永的舌头不就是这般被割的吗?

    这下她的泪儿也不用再忍了,从泛红的眼眶中惶恐又畏惧地倾泄而下,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点胆子,还想跟他斗。

    魏玹心内嗤笑一声,也不管她是吓得还是气得,只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吓到崩溃,泪珠子犹如发洪水般哗啦啦直掉,末了抬起她湿润的下巴来,微笑着道:“说话啊漪漪,你是哑巴?”

    沈漪漪实在害怕,她不想被千刀万剐,她怕死啊,她使劲地摇头,一抽一抽地哽咽道:“奴婢心里只有世子……再无其他人,奴婢知错了……世子是好人,求世子别杀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真知错了?”

    沈漪漪忍住想跑的想法,一动不动,哑着嗓子软软地嘤咛了一声。

    魏玹神色淡淡地给她擦干净小脸,左右看看,满意了,方将她拉回房内强硬地摁在怀里继续刚才的事情。

    沈漪漪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身子颤巍巍的,她刚哭过一场,哪里有什么兴致。

    不过要不怎么说魏玹是个花丛老手呢,他只稍微变换了下手法,沈漪漪慢慢地耳根子就不受控制地变红了,大大的眼睛水光颤颤,煞是明亮动人。

    除了他手劲儿有些大,弄得她胸口发闷并不舒服。

    但她不敢说。

    “给的料子为何不要。”魏玹在她耳旁问。

    “嗯……奴婢不敢要,料子……太、太贵重了。”

    “给你的,拿着便是,”顿了顿,又道:“若怕太招摇,就做成小衣,日后只穿给我看。”

    “听见了没?”

    他突然一用力,还在失神的沈漪漪变调地呜咽了一声,好半响才艰难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个“好”字。

    “以后不该你问的,少多嘴,该你叫的时候,别装哑巴。”

    “乖,叫两声给郎君来听听……”

    本来以为魏玹接下来应该不会放过她,哪知道这男人一心二用,一免戏弄撩拨她,一面竟还有闲心腾出只手来掀开本书专注地看了起来。

    沈漪漪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就看了眼那书,是本正经的治国策论而不是什么素女经。

    她也就强打起精神跟着看了会儿,可惜一知半解,并不怎么看得懂。

    再加上魏玹的力道减缓,揉的她还挺舒服的,这几日的酸疼都感觉不大到了,她慢慢地眼皮上下打架,竟然靠在魏玹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疼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魏玹深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好半响才咬牙笑道:“乖乖儿,你是不是心中藏着恨,想弄死我呢?”

    “不、不是……”

    她慌乱又羞窘地呜呜了两声,想坐起来,下一刻,软糯的嗓音很快又被他弄得再次支离破碎。

    ……

    结束后,沈漪漪在案几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趁着还没人进来,摩挲着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下的一片泥泞狼藉。

    魏玹将她从后头拦腰抱起来往净房里去,帕子又掉到地上。

    沈漪漪正浑身无力,只能睁大眼睛,无可奈何地看着帕子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

    第二日,朱樱过来东厢拿那匹单丝罗,本想给沈漪漪做小衣,发现她已经用小银剪自己裁剪了布料开始绣小绷了。

    她绣的正入神就没看见朱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樱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

    沈漪漪冲她一笑,嘴角许久消失不见的笑涡若隐若现,轻声说:“你来了,快坐吧,这有吃的,是我做的,你别嫌弃。”

    案几上摆着她做的玉露团,朱樱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如此受宠,还要自己去膳房做吃食,缝小衣,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不行吗?

    她说给沈漪漪听,沈漪漪听了只垂眸一笑,手中的一朵缠枝莲花差不多成了形,“我就是闲着没事罢了,再说了,自己做的东西吃着感觉也不一样。”

    她说话柔柔弱弱的,人生得也弱不禁风,可性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倔,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朱樱很不喜欢她,总觉得这姑娘生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至于沈漪漪和世子的那些事情,她其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从沈漪漪做了世子的通房之后,她能感觉到她每天都郁郁寡欢,并不快乐。

    为什么世子这样芝兰玉树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又是这样宠爱她,她还不开心呢?

    朱樱想不明白。

    她劝不动她,就干脆坐下来帮她又裁了块儿料子。

    “你看这么大行吗?”朱樱举着料子,瞟了眼她的胸口,感觉裁的好像有些小了。

    沈漪漪脸一红,轻声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朱樱便笑道:“都是女孩子,你害羞什么呀,我以前还时常给我meimei做小衣呢。”

    “你还有个meimei?”

    “是啊,我meimei今年十五,刚定亲,我前几天刚托人给家里捎了十两银子过去,她不识字,就让那人回我说家里一切都好,还给我做了两套衣服过来……”

    朱樱说起meimei,沈漪漪难免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又想到那疯子昨夜是如何的羞辱,恐吓,欺负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委屈至极,险些掉下泪来,赶忙低下头去掩饰。

    离家快一年,还不知家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如果没有被卖,没有与表哥失散,她何至于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的磨难?

    从前只要有表哥在前面护着她,不管去到哪儿,她都从来没有害怕过。

    可是如今,表哥你又在哪儿呢?

    朱樱见她如此,心里也暗怪自己口无遮拦,赶紧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表哥表哥,呼唤表哥。

    表哥不在服务区……

    第32章

    一晃数日过去, 小奴婢似乎是被主人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了, 每天都待在东厢房里绣花做事,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在乖巧得很。

    她识时务, 魏玹自然也未再提起那夜的事情, 彼此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