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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哉满脸写着困倦,但还是在哭,你快心疼死了,轻轻拍他的背:“我们睡觉觉好不好?睡醒jiejie就带你去一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和你一起待好久好久,待一千年一万年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呀。”

    像是小时候那样,他握着你的食指和中指,睡着了。

    小时候的直哉,拳头rou乎乎的,现在手指只剩下干巴巴的骨头,你没忍住哭了出来。

    “……”五条悟有点心虚地蹭你,你摸摸他,“我不生你的气,说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想到这家伙晚上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你有点担心他能量不够:“五条悟,你去吃点东西呀。”

    “椿陪我。”

    你怀里抱着直哉,有点无奈:“我要传送把直哉送回家,待会还要用咒具给里梅梳理记忆,你先自己吃好不好?”

    “那椿什么时候能陪我啊,明明回来了,可是一直都在看着别人,还不如那次……”

    五条悟表情变得空白,不说话了。

    你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好像有冷水从天而降,把他的气焰浇灭了一般,让他瞬间就失去了声音。

    “怎么了呀?”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椿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不会再搞砸了。”

    他声音都在发抖:“我会乖的。”

    到底是怎么了?

    你的心已经疼不过来了。

    如果你有错,那就来惩罚你啊,为什么要折磨你身边的人!

    喘不上气了,眼泪眼看着就要砸在直哉脸颊上,你怕把他弄醒,连忙抬手把眼泪接住。

    为什么要惩罚你身边的人,不要惩罚他们,破坏规则的人是你,任性的人是你,所有的痛苦都应该让你来啊,你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怎么又在哭。”

    夏油杰推开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递给他几张纸:“悟要进去看看吗?”

    “老子不……”五条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了看你,什么话也没说,大步走进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都会好的。”夏油杰拿起手帕给你擦眼泪,“去做一点开心的事情吧,不是说想给里梅梳理记忆吗?刚刚已经打电话让他过来等你了,你把直哉送回家,就用咒具把里梅修好好不好?”

    “好……”

    想到可以帮里梅梳理记忆,你又打起精神来,把直哉放回你房间的床上,然后又传送回来,擦眼睛眼泪去找里梅。

    他坐在沙发上,看向你,脸上满是担忧:“大人?”

    你摸摸他的小脑瓜,把咒具拿出来,用夏油杰教你的办法,进入了里梅的记忆世界。

    里梅记忆的开端是他的小时候,那些和家人待在一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后来怪物来了,把整个村子都摧毁了。

    然后就遇见了你们。

    穿着和他一样灰扑扑衣服的你,像是天神一样降临,将那些怪物吓跑的宿傩,被服装店主扔出来,坐在街上的你们。

    ……原来这个家伙有了实力以后,还真的有想过去报复服装店店主啊!

    还好你教育过他,不然二美子就要死于非命了!

    在里梅的记忆里,你只能以他的视角去观看这个世界,从他的角度看,你和宿傩真的黏黏糊糊。

    你总是钻进宿傩的怀里,和他撒娇,哭唧唧的,又爱张牙舞爪地闹腾,简直就和五条悟没什么两样。

    简直就和五条悟没什么两样。

    你如遭雷劈。

    这!不!可!能!

    你狂拽炫酷的藤原草——!

    绝对是里梅带了滤镜了,他的回忆有大问题!

    宿傩整天都揣着手手,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对你爱搭不理的,高冷得要死。

    所以你在他怀里哭完以后,就蹭他,故意把眼泪都蹭他身上,然后撒开脚丫子跑走。

    他一脸没所谓,露出‘麻烦鬼终于走了’的表情,你有的时候会气得故意回去烦他,更多时候会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种时候,他又会时不时看你一眼。

    你走路,他看。

    你仗着有挂,走路经常不看路,风风火火的,像是一只傻狍子,他会在你被绊倒之前障碍物给斩成粉末。

    你睡觉,他看。

    你蜷缩在他怀里睡觉,自从你被鸟叫声吵醒一次以后,宿傩就会一边低头看你,一边把飞过的虫子小鸟通通斩成粉末。

    你和怪打架,他看。

    每次玉藻前和里梅提心吊胆,恨不得冲上前替你受伤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淡定、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看两只虫子打架,谁输谁赢都没所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如果有别的怪想趁机偷袭你,就会在一瞬间化作齑粉。

    你有一次好累,瘫倒在血泊里,不想给自己治愈伤口,想着干脆死了算了,回去泡泡温泉度度假。

    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学会了反转术式。

    可是明明学会了这个,他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里梅复原如初的伤口,神色淡漠,看也没看你一眼。

    就好像不是为了你学会的一样。

    里梅神色困惑,跪在他面前:“宿傩大人,你不去给大人治疗伤口吗?”

    他这才看向你,露出些许兴味、一点欣赏:“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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