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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里病了?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的怀抱,只是一片温暖的海水,你只需要埋进他的怀里休息, 休息好了, 你就继续出发。

    你只要这个。

    你抱着抱枕,抱着你的陪伴熊,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如果五条悟过来, 看见你哭、如果夏油杰过来、看见你哭、又或者是甚尔、硝子、除了宿傩以外的任何人。

    如果他们知道你哭了, 那会有好多麻烦的事。

    你没出息, 你怕麻烦, 所以你逃跑了。

    你抱着大熊熊传送到了清水寺, 这里没有灯,好黑,你抱着玩偶,把脑袋埋进他的肚肚里。

    好软,你在这里哭,哭得好大声——就像在他怀里那样。

    憨子坐在你的肩膀,用他的小手手轻轻摸你的脑袋,就像他的手指轻轻梳理你的头发,眼泪打湿了玩偶,它身上的香气也变得有一点点模糊,给你想象的空间。

    你哭了好久好久,哭到没有力气再哭,哭到没有力气想任何事情,哭到睡着。

    你梦到了一片黑色的海,海水是暖的。

    你在里面飘呀飘,不知道飘了多久,那些累积的情绪好像都在海水的包裹下消失了。

    你开始去思考,脱离禅院椿这一个身份去思考。

    你是玩家,你不应该向一个游戏世界妥协,不应该向这个世界屈服,不应该为了减少一点点死亡人数,就被这个世界牵着走。

    既然咒术师这么少,咒灵这么多,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咒灵变弱,让咒术师更强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世界多一些咒术师,壮大你们的队伍呢?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平衡,因为有五条悟的存在,所以咒灵那一边的力量越来越多。

    你不可能杀了五条悟,那你可不可以破坏这个规则呢?

    你没有咒力不也很强吗,你是玩家,你凭什么要遵守这个破游戏世界的规则!

    海水把你包裹,你就好像有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这个破游戏,你不干了!你以前真的是个傻蛋,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原住民,把自己的思维都禁锢住了!

    你是玩家,你才不是什么原住民,这个世界的规矩管不到你,你要去找漏洞,找办法,让这个世界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随着你的情绪变好,周围的海水也在慢慢消散,你醒了。

    你让憨子调出久违的资料卡功能,点开自己的卡片。

    【姓名:禅院椿。

    状态:兴奋

    ……】

    兴奋,是的,你很兴奋,但是你现在不需要兴奋,你需要【平静】。

    宿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很快进入【平静】的状态,但是他不在。

    不过也没关系,你还有师父。

    你还有师父留给你的幻境,那里面装着满满的时间。

    你结印来到第三层,拿起你师父留给你的佛经,看着院子里的那两把摇椅。

    这里是你和舞哉的小院子,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喜欢坐在左边。

    冬去春来,紫藤花开。

    紫藤花瓣渐渐飘零,被风载到你的怀里,你低头看,有点想喝茶了。

    想喝你师父的茶,想喝舞哉的茶。

    你已经尝过了这世间许多美食,飞禽走兽,山珍海味,你到处打卡美食店,你吃过各种稀奇古怪的调料,可是他们的茶,你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也不会再有机会知道。

    你的状态变成了【痛苦】。

    你闭上眼睛,把脑袋往后仰,眯起眼睛晒太阳。

    如果舞哉变成小猫,那他一定是一只白猫,叫声轻轻细细的,会在背地里搞破坏,你会好好修剪他的指甲,不让他再把人挠伤。

    紫藤凋谢得很快,马上又是秋天,然后又到了花开的季节,日月转了一圈又一圈,你躺在摇椅上任由思绪乱飘,状态一直更替,到后来维持在了【平静】。

    你好享受这个状态,不是很想起来,于是就继续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直到憨子焦急地把你喊醒。

    “那个大坏蛋,他在偷东西!”

    羂索吗?

    你揉了揉憨子的脑袋:“急什么。”

    他已经进了你的背包,成了你的所有物,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看了看紫藤上面的印记,距离你进来,已经过去一千三百年了。

    这么久了吗。

    憨子用黑乎乎的眼睛看你,一千多年过去,他还是傻乎乎的,被你揉脑袋,整个毛毛球都在抖。

    你觉得有点好笑,你的系统,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了。

    因为他依靠着你,依赖着你,只要你在身边,他就可以一直安安心心做个小智障。

    你把羂索从背包里面放出来,还没看见人,一个黑色的方块先滚到了你的脚边。

    是狱门疆。

    “哎呀呀。”

    是你师父的声音。

    你抬头看。

    白衣僧人站着朝你笑,纵使头顶有一条缝合线,脸上有些血污,也难掩其风华绝代。

    ……

    是师父。

    他在幻境的时候白发苍苍,可是在现实中,他到死都是一副青年模样。

    这一刻,和师父九百年相处的时光尽数浮现在你脑海,过了好久,你才想过来。

    这不是师父,是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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