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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世,舞哉要做姬君的猫。”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散,最后一只手圈起的你头发,慢慢绕。

    他的声音随风而卷,像是会一直飘,飘到很远的地方。

    “舞哉喜欢姬君。”

    死了。

    产屋敷舞哉死了,鬼舞辻无惨也死了。

    太快了,太轻易了,舞哉的生命就像地上的落叶一样,被风一吹就散开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舞哉会变成这样。

    如果你多陪陪他,如果你一直看着他,如果你不嫌他麻烦,把他带在身边,如果你给他足够的耐心、给他足够的爱,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

    你好迷茫,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直到天空下起了雨,直到乌云遮住太阳,直到雷声响在耳边。

    男人一头白发,撑着浅紫色的蛇目伞走到你身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伞移到你的头顶,陪你站在雨里。

    你关掉巫女服的防水功能,偏头看着他,“我想淋雨。”

    他把伞收起来,“小生陪您。”

    你在雨里发呆,你在雨里放空自己,你躲在雨里哭。

    你喜欢在雨里哭,因为落下的泪水会融化在雨里,不会被发现。

    可是玉藻前捧起了你的脸,“主人。”

    他的手好冷,深紫色的眼里满是怜惜,“主人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他的尾巴圈住你的腰,给你带来一些暖意,“主人不看小生、不和小生说话、亦是从来未曾如同心疼公子那般心疼小生,难道小生就可以以此理由去杀人,去作恶吗?”

    他问你,“小生可以吗?”

    你好冷,把手塞进他的大尾巴取暖,“不可以。”

    “所以他生来就扭曲,这不是主人的错。”

    你低头,“可是他死掉了,他没有和我打架,也没有逃跑,他就这样死掉了。”

    玉藻前尾巴圈紧你的腰,“小生好羡慕公子。”

    “羡慕?”

    你看他,“他都死了,你羡慕他做什么。”

    “可是主人会心疼他,会为他掉眼泪。”

    他的耳朵在雨里抖动,颤出细碎的雨水。

    “若是主人给予公子的好,给予公子的目光,能有万分之一放在小生身上,叫小生现在死也甘愿。”

    第32章

    玉藻前的尾巴好暖, 淋雨的你好冷。

    你淋够了雨,被玉藻前哄着来到浴池这里。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感觉有点放松, 一头扎进热水里。

    你像一只鱼在里面飘呀飘, 眼泪也慢慢地掉。

    你的舞哉死了, 你很难过。

    可是你不喜欢难过,你喜欢开心,所以你要开心起来才行。

    你从背包里拿出村民送你的酒,酒很香, 而且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不难过了。

    你一口灌下去,酒好辣,但是好像有点用。

    你越喝越多, 脑子开始变得迷迷糊糊。

    你想到了死在产屋敷家中浴池里的伞下。

    你又想到了小十二, 想到了舞哉的母亲,你好生气, 气呼呼地拍着水面。

    一切都是无惨的错。

    你一生气, 就没有这么难过了。

    你的舞哉,那个记忆里的舞哉, 他只是一团数据。

    这个游戏要他黑化,他就得黑化, 要他杀人,他就得杀人,他没有选择权。

    你要把舞哉和无惨当成两个人。

    没错, 你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口酒, 没有害人之前的舞哉还是你的舞哉, 可是他的数据被改变了,他就立刻变成无惨了,不再是你的舞哉了。

    所以做坏事的不是你的舞哉,是无惨。

    这么一想,你又有点伤心,可怜的舞哉,他没有选择权,游戏要改他的数据,随随便便就能改掉,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你喝喝喝喝,任由思维发散,你又想到了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两面宿傩,他也是反派。

    现在还听你话的宿傩,这么乖的宿傩,他会不会因为一个数值的更改,因为一个符号的变化,就和舞哉一样,变成你完全陌生的样子?

    你突然害怕起来。

    你才刚刚决定去喜欢一个人,你不要他变坏。

    你从浴池里爬起来,巫女服飘到了浴池另一边,你脑子晕晕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捡。

    你随便穿上舞子给你准备的寝衣,决定要去找宿傩。

    你走到外面,玉藻前还站在雨里。

    粘稠的雨砸在蛇目伞上,溅出珍珠一样的水珠。

    他看着你,深紫色的眸中星光点点,“主人。”

    这家伙穿的衣服一向很轻薄,被雨一淋,就隐隐约约露出一点肌rou,在傍晚的灯火下白得晃眼。

    这也太……

    你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想什么呢,不许看了,你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想看,那至少也得和宿傩分手以后再看……

    玉藻前朝你笑,“主人出来,小生便放心回去……”

    什么?走,走哪去?

    湿漉漉地站在这里,和找不到家的小狗一样,你怎么可能让他走!

    你跑下去抓住他的手,玉藻前有些讶然地看着你们相连的手,“主人?”

    他把伞举到你的头顶,面露担忧,“主人喝酒了吗,是不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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