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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没想到,此刻的陆瑾之已经将他视作头号情敌。 司马秋这时宽慰道:世子不必焦灼,传言陆侯目中无人、性情冷漠,大抵他就是这种人。 崔阳吐了口浊气。 他自幼在京城为质,为了活命,早就学会察言观色。 回到冀州后,更是处处小心翼翼,戴着一张面具示人,可谓是人情练达。 崔阳,好,听军师一言。本世子且再继续观望一阵子。 * 同一时间,老太君把陆家几位郎君都叫到了千秋居单独议事。 老太君特意命人不要把陆清叫上。 五郎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单纯。 有些事不宜让他知晓。 千秋局的堂屋内,老太君坐在上首,案台的三角兽炉里檀香袅袅腾起,老人家扫了一眼三个孙子。 陆渊虽可以站立,但此前在战场伤了膝盖,不能长久行走,老太君十分疼惜他。 陆延被老太君培养成了幕后军师。 陆瑾之算是她老人家最器重的孙子,更是文武兼备,这些年出生入死太多次,每回从鬼门关爬出来,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老太君曾经一度认为,陆瑾之会是陆家的救星。 而今,这救星的种种行径,让她老人家看不明白了。 老太君瞥向了陆瑾之,眸光不悦,老四,你说说看,今日因何会那般?! 几乎是在训斥。 陆渊与陆延也看向陆瑾之,同样想要一个说法。 已故的冀侯夫人是他们的姨母,他们与崔阳是正儿八经的表亲。 若是撇开表亲这层关系不说,单单是崔阳乃冀州世子的身份,就值得陆家拉拢。 但家主似乎过分任性了! 陆瑾之本就心头不悦。 此刻,闻着屋内檀香,他好像清醒了些许。 是他草率了。 陆瑾之拧眉。 他其实也很诧异,自己今日竟然干出那等幼稚之事! 陆瑾之抬手掐了掐眉心。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虽是男子,但也同样仇视自己的情敌。 这种敌意无法避免。 不过,孰轻孰重,他也是能够分得清的。 陆瑾之再度抬眼时,倒也真诚,说:祖母,我知错了。 老太君, 陆渊, 陆延, 这会子倒是老实巴交了。 老太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崔世子此番来京的目的,你们心中皆有数,到底要不要联盟,以及如何联盟,且再细细斟酌。 陆渊这时提了一句,祖母,您觉得联姻如何? 陆家有两个未嫁的姑娘,崔阳也并未娶。 姻亲从来都是联盟最方便,也是最直接的手段。 然而,老太君一口否决,联姻过于明显,皇上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陆家几位郎君皆赞同。 的确,联姻太过明显了。 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老太君又说,只要可以互利,便可联盟,我陆家可以助崔世子夺回冀州之权。 是啊,只要利益足够,任何关系的联盟都能谈妥。 陆家几位公子毫无异议。 议事结束之时,老太君特意交代了陆瑾之,老四!明日起,你万不可再鲁莽行事!二十大几了,又不是小孩子!这个老四年少时都不曾让她这般cao心过。 陆瑾之,天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 接下来几日,陆瑾之在全力cao办比武一事,他没有再踏足海棠斋半步。 一来,是为了远离诱/惑。 二来,他醋意未消,还是生气之中。 有些男子看似大度,可一旦动真格,大抵能气到海枯石烂,此恨延绵无绝期。 比武开始的前一天,陆清按着寻常的习惯,来到四哥跟前读书。 今日恰好读到了苦rou计,看完之后,他提出了深深的质疑,这苦rou计也并非对人人有用,苦rou计唯有让在意的人上钩吧,若是不在意,哪还管是否是苦rou计。 闻言,陆瑾之稍稍一怔。 他三岁识字,七岁博览群书,对各类兵书早已耳熟能详,什么是苦rou计,他自然一清二楚。 陆瑾之,顿时来了灵感。 这时,陆瑾之微笑着看向陆清,老五,读书可明智,你寻常需得多多读书。 陆清,四哥这意思,是在暗指他不够明智? 陆清抿唇,近日来已被四哥伤了数次自尊心,他还是觉得崔世子更加懂他。o(╯□╰)o * 翌日。 突厥与本朝的比武正式拉来帷幕。 陆鸢与陆绵绵有些紧张。毕竟如若突厥赢了,她二人是要嫁去突厥联姻的。 思及此,姐妹两看着陆瑾之的目光十分气愤,以及怨恨。 四哥,根本没把她们当回事! 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从今往后,她俩绝不会以四哥马首是瞻了。 陆鸢与陆绵绵入观赛席时,特意从陆瑾之面前路过,冷冷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