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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周枝旁边的男人,梁廷教训的话拐了个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秦徵一番,问周枝:这位是? 秦徵没开口,他想听周枝会用什么样生分的词语来介绍他们的关系,虽然他大概猜到了,但还是找虐似的想听她亲口说。 镇上遇到的朋友,秦徵。周枝说这话时,颇有点心虚地挪开眼不敢直视他。 梁老师。秦徵颔首,礼貌地向梁廷打招呼。 梁廷愕然,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我高二的时候,您帮我们代过几天数学课。秦徵慢条斯理地说,怕梁廷记不起来,他补了句,高二一班,刘常青老师。 梁廷瞬间反应过来,露出老师对学生特有的笑容,和蔼道:我记起来了,你以前总考第一来着。 秦徵不留痕迹扫了周枝一眼,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后来不是了。 周枝自觉气氛不对劲,眼看梁廷有说有笑似乎有把秦徵请进屋继续侃侃而谈的打算,她插空打断:舅舅,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去了。 梁廷完全不接她的话,边开院门边说:外面积雪深路又不好走,小秦你先进来烤火暖暖身子,还没吃饭吧,我锅里温了菜,一起陪着吃点? 秦徵一一应下,不知道是不是周枝的错觉,在经过她的时候,她好像看到秦徵勾唇笑了下。 一眨眼的功夫,成为了梁廷的座上宾。 或许是多了一个人吃饭的原因,往日清冷的饭桌热闹不少,别看秦徵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踩在梁廷的点上,哄地他开怀大笑,周枝坐在一边融入不进去,她一心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把秦徵送回去。 既然决定断开没必要的牵扯,自然不能走地太近。保持适度的距离,才是对双方都不造成影响的齐美之策。 但秦徵似乎完全不打算这么做,他硬要跟她撕破脸,逼她正视他们的关系,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介入她的生活,把一切尖锐和矛盾曝露在所有人面前,让周枝无处可藏,不得不扯入这段难以划分界限的情感之中。 他是那种聪明到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的人,知道从她入手难度系数高,于是开始不露声色地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从梁廷一露面,周枝对他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他这一点没有想错。 虽然这么做很卑劣,但这是他唯一可以靠近她的办法。 再者,秦徵从不认为正人君子那套行事作风放在自己身上有用,他自小听到、看到的,都是和一群利己主义者比心眼比手段,早就被熏染出了一套自己的方式。 对周枝温水煮青蛙根本没用,只能狠下心来逼她。 周枝待在这边的时间不短,她又听梁廷的话,但凡他说的,只要在能力范围内,周枝都会尽力做到。 仅一顿饭的时间,秦徵将两人的相处方式摸地清清楚楚。 吃饭的时候,他和梁廷谈笑风生,故意晾着周枝不理,想看她抓心挠肝又拿他束手无策的样子。 她越心急,就越容易暴露破绽。 饭毕,好不容易等到机会的周枝见缝插针开口:很晚了,再不回去一会路灯停了,就看不见路了。 老天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话音一落,原本雪雾缭绕能见度就低的街道瞬间黑了下来。 秦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撩起眼帘,目光晃过窗外,语气颇有点惋惜,外头太黑,也不知道雪有没有把路盖住,能借用一下手电么? 这话落在周枝耳中别有深意,但她还没来得及分析这点深意是什么,梁廷抢在她前面把递过去的手电收了回来。 他侧头给周枝使了个眼神,像是在说她没眼力见。 这么晚下山不安全,不嫌弃的话在这休息一晚,等明早雪扫干净了,再开我的三蹦子回去。梁廷安排妥当,俨然做好了留下他的准备。 然后周枝眼睁睁看着秦徵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她甚至被梁廷安排着给他铺被子。 因为周枝不常回来,她的房间安置了许多闲置的杂物,包括被单三件套这些用品。 秦徵跟在她身后上楼,他住的地方在周枝隔壁。门和门挨着,旁边一个竹柜,挡住了部分视线,他倚着护栏面对敞开的房门站定,等周枝把东西拿给他。 秦徵随意扫了眼周枝房间内的布置,一张桌子和床,嵌入了一个大立柜,很简约的风格,冷地没什么生气,不像女孩子住的房间。 他晃开视线,直到看见桌上摆着的一个白色药瓶,眼色突地一变。 周枝正在翻被子,柜门打开将她整个人围在和墙壁组成的半包围空间里,冷不丁听到房间里细小的动静,她往后退了一步,偏头正好迎上一只扣在柜门的手擦过面颊。 哐! 安静的房间里爆发出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秦徵手里拿着药瓶,眸光锋利笔直,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一寸寸剐动周枝狂跳的心揪在一起。 他浑身绷紧,眼底暗潮汹涌,叫嚣着随时撕开身体破空而出。 只听一个字一个字混杂着暴戾,从敛紧的唇中挤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看什么时候写完,写完就发。谢谢小天使们对我的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