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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有问题想问我。”万古川道。 林泓脱口而出:“近日如何?” 万古川怔住了,他以为林泓会问自己是怎么发现这宅子,又是怎么找上这典当铺老板的,他做梦都没想林泓开口问了这个…… 万古川品不出自己是悲是喜,笑了一声,抬手捏了一下酸胀的眼角,“国泰。” 放下手又看向他,“民安。” 不知我如何,只知国泰民安。 林泓被他说得噎住了,感觉更气了…… 方才不曾细看,此时目光下移,便骤见他肩头的衣服被利刃划开了条长长的口子,顿时太阳xue突突地跳起来,一直憋着的情绪顿时藏不下去了,“万古川,你他娘的真是不怕死!” 万古川见林泓逼近,白衣摇曳,他不明所以却没有拦,任林泓的手带风拂过自己的脸,撑在了自己靠着的椅背上。 有些近。 能闻到他身上的沉香味。 万古川抬眸看向他。 是那个梦里描摹过千百遍俊朗万分的轮廓,整齐的眉蹙着,那双顾盼能生辉的俊目带着薄愠。 万古川不知他为何生气。 “南蛮细作尚在城门之内,你下令不让进出,想瓮中捉鳖?你带兵在城门之外,前是虎狼,后是带刺的绝壁。你是嫌细作传递的消息飞得不够快,南蛮打上门的时间太晚,自己活得太长吗?祸起萧墙,你倒是挺会置自己于险境。” 万古川感觉到他的气息拂过自己下巴。 悬胆似的鼻下,薄唇淡粉,皓齿若露。 想吻他。 想法一闪而过,万古川却没有动,“林泓。”这一声唤得竟有些缱绻。 林泓自己都不察地退了几分。 “你真以为,天子的精兵连几个贼都捉不住吗?” 万古川看进他眼睛里,“细作十有三人,早已落网,军营里有的是手段撬开他们的嘴。借他们之口给南蛮传递消息已有半月。细作久去未归,或接应之人久不亲见细作,我若不封锁城门,没有理由,南蛮岂不生疑?” 模仿细作的笔迹,传递假消息混淆视听。城门紧闭,不进不出,细作留于城中不归,接应不成,便是合理的。 林泓笑了笑,“万将军好算计啊。精兵强将枕戈待旦,军队之后城墙壁立万仞,消息真真假假,他南蛮岂敢轻举妄动?” 昔北狄与大徵较量之时,南蛮养精蓄锐,内部几番吞并革新,向南再拓版图。 大徵元气已伤而南蛮正盛。 如今南蛮比之大徵的实力如何谁也不敢妄断,岂能贸然开战? 战火能推则推,能已则已。 万古川看着他。 “大徵有谋士,南蛮亦有能人;大徵有虎贲,南蛮亦有死士……”林泓突地停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了。 大徵的死士不就在眼前吗,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直面敌营的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公平。 林泓有些难受。 万古川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掉以轻心,声音不由又轻了几分,“对南蛮的攻防自是不止这些,朝廷使臣皆有计谋,大徵边界早有部署,行兵布阵、粮草物资我皆有数,你无需担心。” “谁担心了?”林泓瞪他一眼,收回撑着椅背的手,正要直起身退开,却被这人一条长腿微抬款在了脚踝上。 “娘的!万古川你做什么!” 他顿时重心不稳,栽倒下去,扑进了他怀里。 万古川却不再有动作了,只是低声笑了起来。 虽时值深秋,但万古川向来穿得很少,林泓的脸贴在他胸口,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竟有些灼人。 低沉的笑声响在头顶,气息拂过自己的头发,痒得酥麻,身下的胸腔随笑声在微微颤动。 林泓感觉气血涌上头,脸在发烫,心脏狂驰。 手忙脚乱要撑起身子,却找不到支撑点,在他怀里拱了又拱…… 万古川不笑了,“林泓,别乱动。” 林泓全然不查万古川的异样,一条腿的膝盖撑在他腿间的椅子边沿上,双手撑到了椅子两边的把手,终于支撑起身子来,抬眸就对上了万古川的眼睛。 这个姿势,像极了他把万古川压在躺椅上,那条膝盖顶在椅子上的腿还不太规矩的样子…… 心脏跳到嗓子眼上,林泓大脑一片空白,他要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心乱之下,他开口道:“你看你衣服破成这样也不换一件。”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是不是有点太……无微不至了…… 万古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肩头的破口,勾了勾嘴角,伸过骨节分明的手不甚在意地翻看了一下,“军营里对练时留下的。还没来得急换。倒也无妨,更破的都穿过。” 他看衣服,林泓就看着他。 俊脸的轮廓很深,鼻梁高挺,与之相连的眉骨上是两道浓黑的长眉,斜扬而上。 离得很近,他低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几乎根根可数。墨发垂下。 林泓移开目光,“对练?谁的刀刃还能碰得着你呀。” “我的副将。”万古川道,“是个高手。” “那确实。”林泓收回腿和手,退开站直了去,“能划到你衣服,能不是高手吗?” “谬赞。”林泓一退开,万古川的目光就投向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