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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瞳孔地震

    “等等。”附身等于看到记忆,等于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等于知道他是罗宾、等于安阳知道他的事却一直都不告诉他....一把扔开玩偶,杰森猛地从床上站起,僵直着腿缓步移动到书桌前。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关于你是罗宾这件事?”

    距离蝙蝠侠捉拿到小丑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了,里德医生和蝙蝠侠对他进行了一番混合双打小丑都不肯开口,多罗西自告奋勇想跟哈莉一样对小丑也进行记忆读取,没想到还没进行到1分钟多罗西直接口吐鲜血差点昏迷过去,给在场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若里德医生还顾忌着妻子还在小丑手里,据他说当场恨不得直接将小丑送走。

    约翰:十动然拒,哥谭地狱办事处都受不起他。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小丑硬是不开口,还是我附身了一个小丑手下彪形大汉才知道了其余血魔关押的地址竟然在阿卡姆疯人院里。

    知道真相的我大为震撼:...最危险的最安全?

    但其实当我通过里德医生向所有人传递结果后,人群中最冷静的竟然是蝙蝠侠,钢铁侠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偷着乐的意思,我将蝙蝠侠看起好像很平静的想法悄悄告诉杰森。

    跟蝙蝠侠闹别扭但又时刻在意对方的杰森,于是偷瞄了一眼在安阳嘴里很平静的蝙蝠:你看他那是平静吗?他的整个脸都快和他的头套一样黑了!要不是小丑都捶不动了,他能在抄小丑在捶一遍!

    至于钢铁侠确实是有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在:真的没想到老蝙蝠百密一疏也有被偷家的一天啊。

    然后某一天也被九头蛇掏神盾局的钢铁侠:.....勿cue。

    “真没想到阿卡姆疯人院里面还藏着一块这样的地方。”我感慨道,其实这个地方阿卡姆的警卫们都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保护这些警卫的义警罢了。

    “是啊,还好发现的早。”说道这里杰森也有些低落,多少次了他和蝙蝠侠一起走过这个地下室却从未发现过。想到这里他都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次被关在里面的是伊丽莎白,那下次呢,杰森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下次被关在里面的又会谁呢...

    “怎么了?”见跟我说话的杰森突然不开口了,我有些疑惑放下手中笔看向他,我轻蹭他脸上的伤口,以为他还在为伤口隐隐作痛,虽然我创建的梦境世界虽然能让一切看起来都像完美的,就像有人睡觉都会疼醒一样,外在于身体的痛感我根本无法大幅度屏蔽。

    “脸上不疼,是脖子还在疼吗?”我的视线转移到杰森还有些青紫的脖子上,小丑在为了拿他当人质威胁蝙蝠侠的时候曾猛掐他的脖子让他短暂的造成了窒息,法力在我的指甲凝聚不出一秒,他脖子上淤青的痕迹就被我遮掩住。

    “看不见的或许就不会觉得疼了。”

    暂且遮挡这些伤痕,眼不见心不烦这是我觉得我能为他做到的最多也是我个人认为最好办法,当我活着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身体上最疼的伤口大概就是从手术台下来后在病床上的痛苦,但我隐约感到杰森在这方面与我并不相同,他产生的伤痛或许更多是精神上的,这种痛苦更像我死后才产生的情绪。

    杰森抓住我停留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拽,在他的作用力下我们一起跌在床上,他抱着蝙蝠侠的玩偶与我面对面神色不明。

    “安,你有没想过有些时候,你以为用纱布包扎了伤口它就会好。但其实在你看不见的纱布后面它已经腐烂了,然后你打开纱布想继续上药,但这个伤口表面再怎么好内在确实根本治不好的腐烂。”

    就像阿卡姆疯人院的密室,打开密室的门的一刹那就像揭开这块纱布,掀开了这块纱布,纱布后的腥臭与鲜红,让他认识到之前的一切就好像白白出力的一样。

    杰森不禁去想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吗、是对的吗?诚然成为蝙蝠侠的罗宾打击罪犯在他看来是没有错误的。

    但——这种做法,他们的方法对哥谭来说是有用的吗?

    多罗西康德的嘶吼在他的耳边响起,高空下坠的失重感瞬间切换为小丑正在他面前狞笑,向安阳说的身体上的疼痛会有消失的一天,那精神上呢?

    安阳救的了他一次,能救他第二次、第三次吗?

    他的视线转向侧躺在另一边的女死神,她黑色海藻般长发在洁白的床单上大面的摊开,视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玩弄着玩偶的手停下看向他。

    怎么了,我有在听。她那独有的像闪着微光倒影着他身影的黑曜石的眼睛似乎在对他进行提问和回答。

    杰森见过很多亚洲人,在他生活过的犯罪巷、在他和布鲁斯参加的晚宴、在他上课的教室,他们要不行色匆匆、要不忙于生活,也有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但似乎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没有一个人像安阳一样。

    到底像什么样?杰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感觉,他只知道或许这位女死神不像她的表面表现那样,可每一次的谈话、每一次的游戏、每一次的触碰甚至她救了他,却又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这些都告诉他,她是真实的、她是不一样的。

    “当你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那是什么感受?”杰森忍不住问道。

    “开始想过为什么偏偏是我,但现在我什么也没感觉到。”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对来我来说死亡很远却有很近,我也曾想过复活想过真实的活着,但就如我跟他讲的那句话一样,看不见的就不会痛,只要忽视了就不会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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