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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越看他把发饰放到一边,又伸手过来按在他头顶上,后知后觉顾鸣和好像是在帮他。

    头顶上的发饰不多,也不重,存在感很弱,他就把头顶上的这些东西忘了。顾鸣和帮他拿下发饰的时候他的头发也没有感觉到被拉扯产生的疼痛感,所以完全没有想到顾鸣和是在做这个。

    知道顾鸣和是在做什么之后,他放下了提着的心。看着顾鸣和又放下了几个镶着玉石坠着流苏或刻着花纹的发饰。

    顾鸣和最后松开按着他后脑的左手时,一起收回的右手上拿了条红色的发带。

    季清越看到那条朱赤色绣着金色花纹的发带在顾鸣和手上随意地绕了两圈,绕过手骨和青筋浮凸的纹路,绕过手腕处坚硬凸起的骨骼,自然地下垂和顾鸣和红色婚服宽大的袖口融为一体。

    他看到顾鸣和随手将绕了两圈的发带解下来,光滑的布料无声摩擦着手背肌rou的纹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情/色感。

    顾鸣和将发带和发饰放在一起,这才开口说:“睡吧。”

    季清越被他的话惊醒,反应过来,带着些莫名的心虚收回了盯着顾鸣和双手的视线,也放下了一直按在顾鸣和身体上的右手。

    他吃了药其实也感觉有点困,听到顾鸣和的话,他直接当着顾鸣和的面低头脱衣服,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亵衣。不过本来古代衣服就保守,就算他脱成这样也露不出来什么。

    就因为这样,他才敢在顾鸣和面前这么脱衣服。

    他放下脱下来的衣裙挪到床的里面,紧挨着墙壁,给顾鸣和留了位置。他本来也没想着让顾鸣和睡软蹋,按着人设来说顾鸣和应该也不会去睡软蹋。

    顾鸣和果然也伸手脱下婚服,躺到了床上,之后熄了蜡烛。身下的床铺不算小,顾鸣和跟他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凑过来挨着他。

    季清越在黑暗中睁着眼,侧躺着看向顾鸣和的方向,呼吸又轻又缓地静静等了一会儿,顾鸣和没有一点动静。他闭了眼,困顿间觉得很符合逻辑,顾鸣和不举,所以睡觉的时候会跟他隔着一段距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顾鸣和正转头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季清越污蔑了。

    季清越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现在这具被系统加了buff的身体的问题,所以他才会睡到现在都困得睁不开眼。

    他在床上滚了一下,费力地睁开眼,慢慢坐起来。

    床上早就没了顾鸣和的身影,也不知道顾鸣和一大早去哪儿了。他正想着,就听见房间门被推开,和走过来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去看,看见了走过来的顾鸣和。

    顾鸣和走到近前,对他现在才醒过来这件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像是季清越晚起没有什么问题一样。

    季清越看见顾鸣和进来,险些开口说话,幸好忍住了,只是抬头看着顾鸣和。

    “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这么早起来也没什么事要做。”顾鸣和声音仍旧带着冷淡的质感,但说出的话听着还算是关切。

    季清越向着窗外看了看,不知道顾鸣和是怎么做到这么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的,外面都快中午了,在顾鸣和眼里还是早起。

    他不能说话,只能看着顾鸣和。

    顾鸣和伸手扶着他,半强迫着又让他躺下了:“再睡会儿吧。”

    他只能顺着躺下,又在顾鸣和要走时犹豫着伸手拉了拉顾鸣和的袖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上。

    “你想让我陪你?”

    季清越:……有点不对,但大致意思是对的。他只是想让顾鸣和多待一会儿,让他蹭点好感度,没想到用“陪”这个从顾鸣和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亲昵的字眼。

    但他确实是想让顾鸣和留下,用“陪”这个字也确实不算错,于是他点了头。

    顾鸣和没有犹豫就在床上躺下了。

    季清越侧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顾鸣和。看了一会儿他闭上了眼,困意汹涌,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睡,一边又实在坚持不了,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季清越再次醒过来时是晌午了,顾鸣和见他醒了,才让人摆了午饭。季清越也有点不好意思,慢慢下床后坐到饭桌前给顾鸣和夹了菜。

    顾鸣和态度平静,但倒是并不冷漠,用完饭后顾鸣和还让人端来了药。

    跟着药来的还有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季清越坐到了软蹋上,喝完药吃了糕点,大夫就过来给他把脉了,把完脉就当场写了药方。

    顾鸣和见他一直盯着大夫,解释道:“你之前带来的方子不太好,我打算给你重新配药。”

    他毫不避讳,季清越点头,记下了顾鸣和这句话。他带来的方子不太好,也进一步说明了他的家里人对他并不好,好也不会把他送到这里来。

    大夫走后,顾鸣和坐在他旁边,姿态懒散地看着他,“一会儿要午睡吗?我给你弄了些荔枝,你要是不睡我现在让人端来。”

    季清越轻轻点头。

    顾鸣和叫了人,让他们把荔枝端过来。虽然说了是端荔枝,但端来的两个盘里也不止是荔枝,还有些别的水果。

    “你身子不好,少吃些凉的。”顾鸣和关心了一句。

    季清越不能说话,除了点头就只能点头,让自己看起来安安静静的,顾鸣和不知道是不是坐着没事,居然伸手帮他剥起了荔枝,只是没看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一脸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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