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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江泽洲确实是心安理得地挨骂的。 但现在,他发现孟宁不理他,更难受的人,是他自己。 菜还合你胃口吧?非常艰难地开启话题。 孟宁淡声:还行。 江泽洲:还想吃什么? 孟宁:没有特别想吃的。 江泽洲:喝奶茶吗? 孟宁:不要。 孟宁是真不想喝奶茶。一到夏天,她就没什么胃口,尤其是现在全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涨涨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睡一天。 讨好无门,江泽洲略感头疼,放软声调:宝宝。 这两个字无异于杀手锏,令孟宁立马抬头,脸上的表情,竟然不是惊恐不安,而是掺杂几分无奈,江泽洲,我还没吃完饭。 江泽洲:嗯? 孟宁叹气:你不要整天都想着把我往床上带。 江泽洲这才意识到,孟宁现在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条件反射,以为他要对她干点儿什么。 天知道他有多冤枉。 我没想那事儿。 孟宁半信半疑:真的吗? 江泽洲:我只是想哄哄你。 孟宁更诧异了,为什么要哄我? 你不是在和我闹别扭吗?他视线往下,落在她颈间,暧昧旖旎的眸光注视着她,昨晚确实是我太激动了,抱歉,下次不会了。 你还是别保证了,孟宁眼低垂,教他认清现实,我感觉下次你还是会这样。 沉默几秒。 江泽洲说:那倒也是,抱歉,我收回刚刚的话,确实下次还是会很激动,毕竟二十多岁才谈恋爱,忍了这么多年,不太想忍了。 孟宁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一哽。 对视间。 她泄气道,算了。 江泽洲淡声:不生气了? 孟宁说:原本也没生气。 实在没什么胃口,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孟宁放下饭碗,双手撑着下巴,眼波盈盈望向江泽洲,这就是一点儿小事而已,我没那么小气,这都生气。 那你刚刚怎么不理我? 就是,孟宁掀眸,平静道,我在想待会我去排练演出,你是在后台等我,还是在酒店等我? 我约了个投资人见面,把你送到音乐厅,我就走,江泽洲也并非真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孟宁,他也有应酬,大概晚上八点半能结束,你演出几点结束? 八点半。 正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 吃完饭已经将近两点,三点排练,孟宁得早点过去。 江泽洲不知从哪儿弄了辆车,开车送她。 去的路上,孟宁冷不丁想起一件事,那个压力测试,你有拿到结果吗? 时隔太久,孟宁忙着工作,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而江泽洲一直未提,倒不是忘了这事儿,而是压力测试,一百分的卷子,孟宁拿了二十分。 这个卷子得分并非像学生时期的试卷一样,分越高越好,心理压力测试结果,分越低,代表了答题者压力越少。 常人基本都是三十至五十分,都市工作者,有压力在所难免,情绪积压,心理负担大。 但是江泽洲是真没想到,孟宁经历过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竟然能考二十分。毫无压力,轻松惬意地像个小学生。 可能小学生的压力都比她大。 江渝汀时常都会发牢sao,念叨这个课无聊,那个课没劲儿,自己又长胖了家里人开始克扣他的零食,他成天因为吃不饱而撒泼打滚。 考得很好,我很放心。江泽洲说。 成绩是其次,孟宁做卷子,主要还是想让江泽洲放心。现在得到这个答复,她笑,那就好。 很快到音乐厅。 孟宁跳下车,和他挥了挥手。 我走啦。 嗯。 晚上记得来接我。 肯定会来接我的宝宝的。 艳阳高照,孟宁的脸被晒得红晕弥散,她眼开成扇,笑颜明媚,知道了。 匆匆告别江泽洲,孟宁回到音乐厅排练。 全国巡演的节目一共就那么几个,大家反复练习,不累,但是腻了。好在周一到周四都是休息时间,只有周五到周日需要工作。其实对交响乐团的人而言,大家更喜欢巡演,工作的时间少,还能趁机旅游。 孟宁在星城待了三天,周一演出结束,没和大家一块儿搭飞机去江城,而是坐江泽洲的车去往江城。 江城和星城之间隔了一个省,开车需要十个小时。 好在周一到周四孟宁都没什么事儿,江泽洲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途径平城,在平城待两天,再开几个小时的车到江城。 江泽洲要到平城办点儿事。 孟宁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儿,到达平城的酒店恰好是下午五点整。二人在酒店里吃了晚饭便回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