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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我见得更少, 多亏林澜大哥不嫌弃我, 还愿意带我玩玩。”她感慨道。 林姝姝始终在静静打量着她,自然也露不掉那些过分平淡的神色。 她心里渐渐有了底,很快又纠结起来—— 瞧公主的样子, 只把二哥当作玩伴了,可是一点没有动心的意思。 也不知二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近期没有出宫的打算, 也没机会和林澜接触, 只能单方面打探打探司敏的心思。 可问来问去,不管司敏在想什么, 全都与情爱无关, 也不知是不是对上一回恋爱有了阴影, 提起婚事,她竟隐约有些抗拒。 司敏小幅度摩挲着茶杯:“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跟皇兄和娘娘似的,正好两情相悦。” “唔——”林姝姝颔首,没好意思跟她讲,这个两情相悦也是慢慢处出来的。 送走了司敏,林姝姝撑着下巴,又把她与林澜的关系仔细梳理了一遍。 只到底是旁人的感情,她也无权插手,只心里有个数,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就好了。 这天之后,前后不到半个月,京畿大营加训的将士们都回来了,以林澜为首的十八个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能以一敌三的好手。 就连林澜虽然力气比不上旁人,但他更擅长巧劲儿,同时对上两三个人,往往也能有一战之力。 皇上检阅的地方设在皇宫的习武场,两两对峙,最后选出十人,作为比试的主选,剩余把人为备选。 几番搏斗下来,十位优胜者出列。 而参加检阅的,除了皇上和几位将军外,还有以林丞相为首的七八位文官。 毕竟场上的人中有自家儿子,林丞相面上难免多了些得意,有同僚问到了,却要敛起喜色,轻咳一声:“也就这样吧,不孝子。” 司祁右手边就是林丞相他们,闻言不禁多看了一眼。 林丞相当即拱手:“让皇上见笑了。” 习武场上的事,当天晚上就被司祁复述给林姝姝,多半是在讲林家父子的,林姝姝认真听着,最后评价一句:“父亲就是嘴硬,实际上心里还不知多高兴呢。” 司祁笑了:“也就你敢这样评价。” “什么评价,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是是是,姝姝说得都对。” 一晃眼的时间,入了三月,春暖花开,西狄来使抵达皇城,初日觐见皇帝后,就住进了鸿胪寺。 因着刚穿来时的教训,林姝姝提前一星期就开始打听西狄的习俗,可千万别又犯了人家忌讳,白白送上把柄。 虽说大景与西狄关系本来就不融洽,但就算开战,也应当是由于边境摩擦,而非由久居深宫的贵妃挑起战火。 先不说这理由有多荒唐,若真发生了这种事,妖妃祸国,还不知让司祁多难做。 虽然在林姝姝看来,两国交战这种事,还是能不发生就不要发生,但家国大事,远不是她一个人能置喙的。 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哪怕司祁偶尔与她聊起边关态势,她也多以附和为主,很少主动发表自己见解。 最多是上回说到北戎没到冬日就入关抢掠,她提了一句:“何不开放商贸,既能免了北戎为粮食而起战,还能增添一份边关的收入,更有甚者,或许还能修复与北戎的关系呢?” 司祁顿时惊诧,转头望来。 林姝姝这才察觉失言:“我就是随便说说,皇上别……” “我觉得倒挺好。”司祁打断她。 北戎与大景的恩怨维系许久,两方多有摩擦,但也没有大肆发过兵,只冷冷地处着,互相警惕戒备。 他们却忘了,化干戈为玉帛,也不失一个双赢的解决办法。 “我再同其他人商量商量,若是当真可行,姝姝可是立了大功。” 林姝姝眨眨眼:“能帮上阿祁的忙就很好了。” 只这回后,她更是小心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失心之语,影响到司祁的决策,不论好坏。 后来司祁意外撞见林姝姝翻阅西狄典籍,他嗤笑一声,直接把典籍扔去身后。 林姝姝不满:“皇上这是做什么?” 司祁颇有些不屑:“一群蛮人,说什么两国交好方才访问,实际安了什么心思,谁不是一清二楚。” “我倒希望贵妃可以再嚣张些,能当众把酒水泼在来使头上才好。” 当初南梁使臣来的时候,司祁虽也不太上心,但好歹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 这换成西狄,他能不当场将使臣扣押,已经是碍着合约的面子了,倘若边关开战,这些使臣,当第一个被开刀。 林姝姝忍不住笑,捏着司祁的手:“皇上竟会打趣我。” 司祁没反驳,只在日后的接风宴上,亲自给她展示了一番,何为下脸子。 接风宴往往设在正殿,偏这回接见西狄,礼部却说正殿被占了,只能将宴席设在偏殿。 这种事若没有皇上授意,礼部是万万不敢自作主张的,那西狄的使者心里门清,被气的脸上发绿,却也不能当众摔盘子走人,只能压着怒火,表面还要装得不在意。 林姝姝伴在司祁身边,今日只当个吉祥物。 她开始还觉得司祁是不是过分了些,直到西狄献上礼物—— 已经腐烂的牛羊rou,多亏天气还不算炎热,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蚊虫围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