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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车马随行人员都安排好了,只等第二天就能出发,当天夜里,司祁床上多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女子独有的甜香扑面而来,白皙细腻的手臂环在他脖颈上。 司祁一动不敢动,任由林姝姝将头埋进他的肩上,然后才响起呜囔囔的声音:“皇上,我不想走。” “皇上,我想照顾你,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没有赶你,只是……”颈间的湿濡叫他止语,司祁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贵妃还是个哭包。 或许,他是不是还当庆幸—— 贵妃只爬了床,还没把自己扒干净,强行来次圆房。 这天晚上之后,司祁可算吃了教训,再不敢提让林姝姝先走了,只有何院首来给他看诊的时候,连带着贵妃也多看顾着。 可便是这般在意着,林姝姝还是病倒了。 她积劳多日,又常有忧虑在心,见司祁状况渐好,这一放下心,忧思反噬,整夜发热的人就换成了她。 司祁好歹没自己照顾,索性喊了几个宫人来,前前后后的喂药擦拭,前后四五天时间,才把林姝姝养护得好一点。 而在这期间,他胸口的淤血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虽然皇上贵妃都病着,但长久留在围场总不是事,几个将军和太医凑在一起商量了小半天,决定将车马改造一番,还是请皇上回宫为好。 属于皇帝的车马本就宽大,如今更是扩大了一倍,里面放了两张软塌,供人躺下休息。 马车外赶车的位置也扩大了一倍,留两位太医守着,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回程路上,为了尽可能减少车马颠簸,赶车的速度放慢了许多,本来一日的路,生生拖延到两天,中间还在客栈休整了一晚。 秋猎的队伍终于抵达皇宫,太后早早得了消息,带着宫人太医等在宫门口,皇上刚一下来,她便落了泪。 那天在围场里发生的事,司祁明令封口,对外只说是黑熊和刺客前后夹击,全靠贵妃娘娘吸引黑熊注意,才让皇上侥幸脱险。 哪怕事实正好相反,但只有贵妃保护皇上的份,要是反着说了,先不论那些朝臣要闹成什么样子,只太后心里就不会好受。 司祁可是记着的,他的好姝姝用了多少心思,才让母后对她印象稍有改观,可不能因一次意外,就前功尽弃了。 是了,短短几天,林姝姝已经变成他的了。 太后看着皇上和贵妃双双下车,贵妃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伤,是远远不及皇上悲惨的,但想到贵妃也为皇上引过黑熊,她便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了。 恰巧林姝姝咳嗽了几句,太后投来关切的目光:“贵妃身子可还好?找太医常看着点,天气转凉,可千万别生了风寒。” “是,多谢娘娘关心。”林姝姝浅浅应了声。 太后又把她手底下几个细心的宫人分出去,三个给贵妃,三个给皇上,说什么也要等这两人身体大好再回仁寿殿。 司祁和林姝姝先后谢过太后好意,宫门口不宜久留,就先回宫梳洗歇息一二。 碍着外人在场,司祁也不好说去华清宫,最后只能先去自己寝殿,直到第二天清早,才想起到华清宫看看。 谁知他才起,就见寝殿里的内侍来报:“皇上,贵妃娘娘在外面等了约莫一刻钟了?” “嗯?还不快请进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司祁等不及,穿好鞋袜,披上一件外衫就往外走,才走没几步,就见林姝姝匆匆进来。 不等他开口,林姝姝先说:“我等了皇上一夜,皇上怎都不过来了?”她敛着眉,无端多了几分责怪。 司祁哪受得了她这幅模样,当即推脱说:“都怪宫人们没眼色,非要朕先歇一晚上。” “这样,我现在就跟你去华清宫……姝姝昨晚睡了多久?” 林姝姝不肯回答,故意转移话题:“我叫落梅准备了猪手汤,皇上去喝一点好不好?” 因皇上受伤,早朝也跟着停了,至少这半个月里,司祁都不用cao心早朝,而本该在秋猎后开始的大选,也因故推迟,这少不得有朝臣不满,可皇上受伤,开了大选,又让谁来选? 除此之外,日常奏折大部分分给林相处理,剩下一些紧急或是极为重要的,才会送到司祁面前。 司祁已在华清宫住下,罕少会回自己寝殿,他批阅奏折,林姝姝就恹恹地侧卧在美人榻上,手里握着一柄小扇,偶尔扇动两下,吹拂得鬓角散发四扬。 自回宫后,贵妃是越发黏人了。 先前在围场,两人待在一起还能说是照顾皇上,可回了宫,自有数不清的宫人们看顾,如何还用林姝姝整日陪在司祁身边。 这么一看,越发能看出贵妃的变化。 林姝姝一直有轻微的咳嗽,隔三差五就会发一次小热,殿里的宫人们cao心,司祁也跟着心急,但何院首说,这都是因为娘娘亏空了身体,除了慢慢养着,急躁不得。 除了不舒服的时候,她总要跟在司祁左右,倒也不求着说话或者一起做什么,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就好。 白日黏在一起,晚上也要睡在一张床上,倘若司祁表现出丁点不情愿,她总能敏感地发现,默默躲在一旁,没有皇上亲自赔礼哄人,她能在角落里躲上一天一夜。 骄纵,又惹人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