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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文臣只知他们陛下自幼习武,多少会些拳脚功夫, 却从不曾见过皇上动手, 便是到了此时, 也只以为皇上是兴起,底下的人陪着练两招,陪着皇上过个瘾,也就罢了。 直到看见两□□脚对撞,司祁不及其力,只能暂避锋芒,匆忙退后两步,那些看戏的大臣们才发觉不对。 “哎这——” 那些絮絮叨叨的议论全没了,从上到下,无一不是紧盯着台上的两人。 连战八场,霍震煜也只是呼吸急促了些,并不见乏力,一套铁拳虎虎生威。 司祁学的多是些戳人死xue的招式,对着日后要器重的武将,显然不能下狠手,开始就只能避让着,再仔细观察对手的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行人看不出台上的态势,但有些眼力好的,能看出台上已经过了上百招了。 霍震煜渐有不支,就在他不经意间的一个晃神,司祁蓦然发起攻势,手刀紧擦着霍震煜的侧颊而过。 就在霍震煜偏头躲闪之际,司祁右腿疾出,正好踢在他小腿处,紧跟着就是剧痛袭遍全身。 司祁已然抓住时机,趁着霍震煜躲闪的时候,接连出手,几次踢打在对方软肋处,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但足够疼得人失神, 霍震煜自认铁骨,仍挡不住皇上的攻势,连番后退后,终于抵不住膝弯处的刺痛,轰然倒地。 整个搏斗场陷入长久沉默,一时间,只能听见台上两人粗重的喘息。 司祁将双臂双腿上的护甲卸下,虚空甩了甩腿脚,然后朝霍震煜伸出右手:“起来。” 下一刻,只听兵甲摩擦声响起,在场武将不约而同跪地拱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拜声响彻云霄,隔壁高台上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诸多大臣已想不起旁人了,开口闭口全是“皇上”,赞其威武,道其英姿。 再看比武台上,霍震煜翻身跪地,同时伸出右拳放至司祁掌心之上:“末将誓死效忠皇上!” 司祁轻笑一声,回眸睥睨,不经意一抬头,正好撞进一双充满了热忱的眸子里。 林姝姝双手交握在一起,双唇微张,一双漂亮的眼睛中,尽是最强者的崇拜,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司祁心口一跳,忽而感觉到一股比比武得胜更胜一筹的欢欣。 他叫众兵士起身,因他下场,霍震煜此番比试不算,若能再胜两场,则晋级。 说清楚这些,他再也等不急啦,反身大步离开,直奔不远处的高台而去。 有人瞧着霍震煜精力不济,欲捡漏,匆忙上了场,谁知接下来两人,没有一个在他手下讨了好处的,霍震煜是累是疼,但这并不妨碍在同僚手下取胜,再由监官大声宣告—— “恭贺霍小郎君晋级!” 另一边,司祁终于登上高台。 他尚未来得及更换衣衫,有小太监递来帕子,他也只是匆匆擦净额头上的热汗,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林姝姝身侧。 司祁轻咳两声,总算压抑住心头涌动的情绪,他故作平静:“姝姝以为,朕的功夫如何?” 林姝姝不答,只是抬头仰视着他,默默盯了好久,就在司祁快要坚持不住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皇上好生威风。”她软声说道,站起身来,将位子让给司祁。 等对方坐下了,她没有在旁边落座,而是取了一条新帕子,拿温水浸过,捻起一角,按在司祁额角处。 她另一只手按在司祁肩膀上,稍微附身,在司祁身后低声耳语:“臣妾为皇上拭汗。” 不给司祁任何拒绝的机会,她的指尖缓慢移动,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怎么,小指正好在司祁耳尖滑过。 “……好了!”司祁忽地攥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到前面。 他的声音稍带沙哑,正想呵斥两句,忽然对上林姝姝无辜的面容,她问:“皇上怎么了?” “……没事。” 话虽如此,后面整场比试,他始终抓着林姝姝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下面,让旁边想议论皇上与贵妃关系的人,半天没敢说出话来。 林姝姝完全看不进后面的搏斗了,心念一动,悄悄将手指塞进司祁掌心里,然后左右上下不停晃动。 等司祁受不住手心里的痒意,怒目看来,便是林姝姝璀璨里带着点狡黠的笑,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吞回去,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别闹。” 林姝姝只当听不见,安生了没一会,又开始搞小动作。 一整天的比试下来,底下的将士们酣畅淋漓,台上的司祁却饱经忍耐之苦,监官才说结束,他第一个起身,拽着林姝姝直接回了营帐,呵令内侍们把好门,谁来都不见。 旁人不知皇上此般为何,但被迫瞧了一下午皇兄皇嫂小动作的司敏:“不用准备晚膳了,我饱了。” 营帐内,林姝姝被甩到床上,直到两边帘帐都被放下来,她才察觉到危险。 男人倾身压来,铺面而来的压迫感叫她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 司祁问:“姝姝今日玩得可高兴?” “……还好。” 林姝姝说着,忽然想起司祁臂上的肌rou,也不知她哪根弦不小心歪掉了,她目光不断下移,略过男人的鼻翼、薄唇、喉结,最终停留在对方胸前。 司祁察觉到诡异的沉默后,只能随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