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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就做,云柚一个翻身,打电话给医院主任,主动要求今晚她一人值班,主任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同意了。

    云柚关掉光脑,“接下来就是怎么告诉谢寒关的问题了……”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慢慢把视线挪向了迟无。

    云柚的眼眸弯成月牙,稚气的面庞笑容绽开,刹那间花团锦簇、暖光朦胧,依稀可见女神霁月无双的风姿。

    “迟无,你会帮我的,对吧?”

    迟无:“……”

    这人想得倒挺美的。他冷漠心道。

    ……

    高维地带,天寒地冻,水汽缺乏,终日无雨。

    因干涸而龟裂的地表上,悬停着一队阵列严密的宇宙飞船,为首的飞船尾端“滋滋”地冒出灰烟,缓慢落到了地面。

    舱门开启,银发青年率先走下飞船,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亲卫队,精锐中的精锐。

    在这支星舰的不远处,有一个静待许久的男人,那男人身着边河星风格的服饰,他注视着谢寒关的眼神难掩灼热,像是见到了偶像那般的激动。

    如果云柚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男人正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赤水牢典狱长。

    风沙飞扬,谢寒关压低军帽,对男人颔首致意:“辛苦了,王珂。”

    对方的表情更激动了,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不辛苦,为了帝国!”

    “现在边河星状况如何了?”

    “报告元帅,一切如陛下所料,程景风那个贼人有心谋反,他在第七星系大肆征役贫民,充入卫兵团进行集中训练,并且修建了新女神教堂,妄图挑战帝国的神教主权。”

    新女神教堂是最近才修起来的,帝星那边还来不及反应,不然光凭这一点都足够发兵了。

    王珂口中的“陛下”,指的当然不是当今的废材皇帝曲永,而是他的大哥曲烨。

    曲烨早就看穿了程景风的野心,并做出了对策。

    赤水牢典狱长王珂,正是帝星安插进边河星的众多间谍之一。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安插进来的人手都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在经济、政治和军事等领域皆有渗透,织成了天罗地网,这也是为什么池灵均说程景风不算大事。

    一个星球主,连自家地盘被渗成筛子了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他成什么事?

    王珂沉声说道:“编号103A-12,随时听候元帅大人的指令。”

    即使卧底边河星数载,他们仍然对帝国怀有一片赤诚之心。

    王珂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把边河星值得注意的动向汇报上去,直到说到近些日子的特殊事件时,他微妙地卡了下壳。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向您禀报。”王珂左右看了看亲卫队的人,面露难色,“这些人……”

    谢寒关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心腹。”

    于是王珂松口了,他腰板笔挺,面色郑重,那股严肃感染到了其他人,亲卫团也不禁屏息凝神了起来。

    “是关于赤水牢的疯病一事,我怀疑,边河星出现了一个净化系异能者。”

    谢寒关抬眸,那一霎,寒芒毕露,目光化作刺骨的针,直直地钉在了对方的面庞上。

    他冷声,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大风忽起,黄沙漫天,天空中唯有几朵薄云,缓慢地挪向北边。

    不知过去了多久,几人仍站在那里,气氛安静到几乎凝固。

    亲卫们尚未回神,谢寒关率先收拾好情绪,他正欲说道“走吧”,眸光却骤然一顿。

    垂在身侧的手一翻,几根细小的冰棱凭空凝结,随即猛地射出,划破了劲风,击中三米之外黄沙掩盖下的一个小点。

    其余人循看去,只见冰针钉着的地方,原本平坦的黄沙渐渐鼓起一个凸包,然后恶臭的血液流出。

    王珂吓了一跳,“有敌袭?!”

    “不。”谢寒关看出了端倪,他皱起眉头,越过亲卫们的保护圈,走到那个凸包前,把黄沙扒开,露出了一个被冰针扎死的蝎子。

    蝎子钳着一张纸,被它的血染污了一角。

    谢寒关把纸张取下,展开来,入目的是一行清秀字迹,写着熟悉的军部暗号。

    【今晚零点,边河A区医院,太平间。】

    “元帅大人,这是……”

    王珂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谢寒关,以他的级别当然辨不出暗号,只觉满头雾水。

    谢寒关静静地注视着暗号,指腹无意间摩挲着那行字迹。

    良久,如同昙花乍现,他的脸庞上,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心急。

    他心中微斥。

    ……

    太平间往往跟幽静和鬼祟挂钩,然而心中没有鬼就什么都不怕,云柚气定神闲地等着人。

    这场会面,迟--------------/依一y?华/无没有来,他似乎很是厌恶谢寒关,这点云柚不意外。

    毕竟谢寒关当年在战场杀了多少虫族,迟无会讨厌他是理所当然的。

    人造太阳光芒渐弱,最后泯然于暮色,星河微弱的光芒铺满了天际。

    边河星的天空没有月亮,但当那抹银色闯入视野时,竟是比明月还要皎洁三分。

    凹了许久pose,只为了给对方一个完美的初印象的云柚,对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等候多时了,元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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