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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点进去的所有人目光都凝聚在了那号里除了昵称外唯一的东西上——一个绿油油的,带着灿烂微笑的花瓶小人头像,小人头顶的绿蒜苗占了头像的一大半。 …… 好像被嘲讽了怎么办? 剧组里,江余正坐在小马扎上晃悠他的二郎腿,手上正专心致志地玩着他不知从哪儿下的低配乙女游戏。 【霸总李傲天坐在您的副驾驶上,并希望您帮他拧开矿泉水:是or否?】 连个矿泉水都拧不开?惯得他。江余果断点了否。 【霸总李傲天自己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并说:好凉凉。您:主动帮他点奶茶or踩下刹车让他下去?】 喝个屁奶茶,白月光不爱喝奶茶。 江余啪的点下去,游戏顿时灰屏,四个红色的大字跳出来:攻略失败。 底下有个方框写着失败原因:您踩下的刹车使冰冷的矿泉水泼了[霸总李傲天]一脸,[霸总李傲天]的心终于和结了冰的矿泉水一样坠入冰点,好感度清零,请再接再厉。 江余悲痛地放下手机。 三天了!他为这个男人付出了三天的青春啊!看着最开始的高冷霸总莫名其妙变成了粘人小娇妻就算了,这个游戏还没有倒退功能,一旦失败只能从头再来。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不玩了。 江余正想祭奠一下他死去的青春,一抬头就看傅清旭那边下了戏,下下一场有他和傅清旭的对手戏,他们提前要挪到那边不远处的宫殿里去拍。 最近影城那边宫殿建筑群被好几个古装剧组租用着,他们租了下午的半天,过去的时候,上一个剧组刚撤出来,江余披着华贵的狐毛大氅,几个工作人员帮他从后面拎着衣摆,往拍摄场地挪去。 两个剧组在青石板路上交错而过,江余一转头,看见人群里那个黑马甲怪眼熟的,竟然是冯秋那个剧组,他随意扫了一眼,跟在黑马甲后头的冯秋正好抬起头看见他。 摇晃的人影中,冯秋身上穿着劣质的影楼装,银白色的蟒袍上的绣花呲牙咧嘴,而映进他眼里的江余,华衣华冠,气质雍容,厚重的大氅使他瘦弱的模样显得更脆弱了几分,好像有个无形的屏障,将他周身同这里隔开。冯秋停住脚,呆呆地看着那里。 对方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他,往这边淡淡扫了一眼就走了,可冯秋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他好不容易要来的角色,就指着靠它一飞冲天,现在却穿着又硬又像塑料的劣质戏服,连江余一个窝囊废都比不过。 “快走啊,挡在这儿干嘛呢?”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着他。 冯秋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连忙往前走去。 “来来来看镜头啊,小江,你把你那大毛领往下薅薅,挡着嘴了都。” 古色古香的宫殿里,江余坐在桌案前,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手里抱着手炉,桌上的香炉幽幽地冒着白色细烟,四周窗帘都被拉起,屋里比较昏暗。 江余撩开衣服,把领口往下压了压。 “好行了,别动了啊,小傅准备好啊,三、二、一,a!” 珠帘被修长的手指撩起,一身利落黑衣的傅清旭悄无声息滑进来,回头望去的眼神有些警惕,见身后无人追来,他才松了口气,刚转了头,就见昏暗中有一点红光,那是桌案上燃着的香柱,而桌旁,有一少年正抱着手炉,垂着眼如睡觉了一般。 傅清旭饰演的角色屏气凝神,警惕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那少年呼吸匀称,但又轻极了,是以他逃至此处时还以为这里没人。 他现在正被官府追兵围困,走投无路才入了这乐安王府,听闻乐安王在世时膝下只有一独子,王府里人丁稀少。 他观察了一阵,那少年始终没有动静,便心想:这人莫不是个瞎子? 追兵似乎被他甩脱了,他正要蹑手蹑脚走出去,刚一转身,微凉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脊背上。 他脊背微僵,就听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客人既来了,为何又要走得如此匆忙?” 他转过身,那满身病气的少年正温和地瞧着他:“你说是吧,宋祉兄?” 话音刚落,冰冷的刀刃横在了少年纤细的脖颈间,锋利的钢刃将领口上的狐毛削断了一大片。 少年不管不顾地微垂下头,抬手接住了飘落下来的狐毛,捧在手里,微蹙着眉有些心疼似的低声嘟囔着:“这可是上好的天岭雪狐毛呢。” “你是谁?”宋祉警惕地看着他。 “乐安王府里坐着的,还能有谁嘛……”少年温软的声音像是在不满地撒娇。 “乐安王?可你……” “可我看着比外面传的年纪看着小了些?”少年温和一笑:“可能你听闻的是我大哥,或是我那花心肠的二哥。” “我听闻乐安王只有一子。”宋祉收了刀,虽仍有些不信任,但毕竟是自己闯进别人府里,抱拳道:“宋祉多有得罪。” “啊,那事是我叫人传的,子不言父过,我也算是帮父亲构了个清正的好名声嘛,其实我是父亲的第十七个孩子,我娘是乐安王正妃,身子骨不好,生下我便走了。大概是遗传了我娘,我身子也不好,只能整日呆坐在这屋里见不得天日。” 宋祉心想这真是奇了,一路走来,这府里总共就那么三五个下人,哪来的十七个乐安王子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