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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花柳里知感觉诸伏景光的声线稍稍有些发冷。

    即使戴着一点酒意微醺,但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一种疏远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警校里面上的第一节 诸论课应该所有的教官都会说过一句话吧?那就是不要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断对任何人事物进行第一印象的判断。”

    花柳里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景光说的是自己,自己再用主观臆断判断外事情报课课长。

    她原本因为和景光单独相处而有些怦然心动的心绪,好像被一盆冷水浇灌,完全招架不住景光的这句反问。

    难道是生气了吗?因为她说到了外事情报科的课长?

    景光站在月色下,柔软的月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抹犹如星河般深沉温煦的浅光。

    他朝着花柳里知微微颔首算作打完招呼之后,径直绕过花柳里知离开,打算结束这个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

    花柳里知矗立在地,呆滞地看着景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快步追了上去,拦住景光的去路。

    而刚好其他那三个人因为担心醉酒的景光自己离开会不会出事,都跟了出来。

    然后那三个人就看到有一个女公安,正伸着手臂站在景光的面前,非常严肃且认真地大声说。

    “诸伏警官,虽然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之前听说你为了忙活外事情报课课长的事情导致高烧住院。我、我、我一直都很担心来着,很想跟你说……”

    “抱歉。”景光打断花柳里知的话,这些天警视厅流传地一些小道消息景光不是不知道,之前一直没有管就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这些小道消息竟然还被“她”知道了,景光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对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为警官独有的执着性,大概率我不会再轻易的为别人心动。

    你也不用再把这些多余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这样的话我们彼此之间在公安部见面的话可能都会很尴尬。”

    萩原有些震惊,景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用这样一幅温柔风清的表情和语气,说出这么直接而又不给女孩子留余地的拒绝话语呢?

    花柳里知快哭出来了,眼眶发红:“是不是因为我的问题不够吸引你,所以你才拿出一个莫须有的喜欢对象来搪塞我吗?明明大家都说你没有女朋友来着,而且也从来没见过你给什么女孩子打过电话。”

    “这个就是我自己私人的事情了。”

    花柳里知不死心:“那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有多么的优秀能够让你如此倾心,如果足够优秀的话,我也就能放弃了。”

    这个问题不仅花柳里知想要知道旁边吃瓜的,其他三个人也非常好奇。

    从来没有听景光说过他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喜欢的对象,简直就是惊天大秘密。

    景光的眉眼里有一种被转化为静谧的光线,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其他人。

    花柳里知见他不说话,便正式开始向那个景光“喜欢的人”宣战:“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动默认你是为了搪塞我而随口说的一个借口,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景光感觉有些头大。

    旁边吃瓜的三个人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这么主动的女孩儿确实还挺让人吃惊的。

    在萩原开车送这几个人回去的时候,他们说起了这个女公安来对景光进行各种调侃。

    “没想到我们景大爷居然这么有个人魅力,那个让你喜欢地不得了的人是谁啊?”

    松田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后车厢的景光。“怎么,难道连我们也不能说吗?”

    车窗外面的景色来回翻飞,尘埃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中。

    外面的街道上行驶着诸多犹如小盒子一样的车辆,每到一个路口都会停顿一下,人潮汹涌的时候,好像有一种人间的拥挤感。

    景光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松田的玩笑话。

    对于花柳里知这个人,景光都快忘记了自己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只记得二人见面的时候是在公安四课交接事情。

    花柳里知是警视厅公安四课的公安。

    而公安四课主要负责整理资料和归纳文件,相当于是一个文职类的部门。

    “嘿,景老爷,我在跟你说呢!”萩原坐在转着方向盘,语气咬着笑意。“这下你可麻烦了。”

    景光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什么啊?”

    “这位花柳警官好像是一直在帮助警备局本部长处理部分工作。这下好了,如果人家在你顶头上司面前给你穿小鞋,看你怎么办。”

    萩原的语气让伊达航有些无奈,伊达航咬着牙签责怪了一句:“我们的同僚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呢,萩原别说这种话了。”

    景光的重点全部都在另一句话上面:“你们是怎么知道花柳里知一直在警备局本部长处理工作的?”

    “啊,就是小川教官说的呀。”伊达航手撑在旁边的玻璃窗上,随口说道。

    “之前就是花柳里知代表警备局本部长,去警察学校询问地小川教官。”

    东京冬日的夜晚很冷,微微寒骨的风将景光身上本就不多的酒意驱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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