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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跑两步,降谷零的耳边突然擦过了什么东西。

    降谷零急刹车,看着地上的弹痕。

    有狙击手?!

    那个人和他是偶遇,看来来这里见羽宫澈是计划,居然这么小心的布置了后路?!要不是一场大雨,恐怕子弹会打在他身上。

    羽宫澈从他旁边冲了出去追人去了。

    “喂!别去追!那个人很危险!”降谷零没抓住跑的飞快的羽宫澈。

    他懊恼的啧了一声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阻拦羽宫澈。

    羽宫澈一直都知道费佳身体不好,哪怕是长大以后也那么瘦,他根本就不相信费佳能和他一直玩长跑。

    要是想找个地方上车把他甩掉,那也得有上车的时间。

    费佳没有带多余的人来。

    羽宫澈体育课向来是第一名。

    于是结果就很明显了。

    瓢泼大雨里,羽宫澈脸不红气不喘,看着前面靠在街边墙壁上的人。

    费佳低着头不看他,在止不住的喘气。

    他的体力原本也不至于这么差,怎么回事……

    羽宫澈和费佳的位置其实已经对调了,他刚才超车跑到费佳前面去把他拦了下来,费佳这才停下。

    羽宫澈看见费佳居然跑了,这个气啊,看到他没跑过自己,又不由得指着他道:“就说你跑什么跑,你跑得过我吗?啊?你想往哪跑?”

    ……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台词怎么这么像强抢民女的恶霸???

    不过费佳曾经直接或者是间接的面对过他的两次死亡,是有心理阴影了吗?

    费佳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垂着头,轻轻的笑了一声:“重点是这个吗……”

    羽宫澈决定来点直接的。

    “费佳,”他伸出手上前几步,道,“和我回去。”

    费佳重新站直身体,雨水顺着脸颊的轮廓落下,他脸色苍白的望着羽宫澈:“我拒绝。”

    大雨把两个人的头发都浇的粘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羽宫澈知道费佳拒绝的理由,但是他不想和费佳耽误时间,他怕费佳身体还没彻底好,像小时候那样一直淋雨就麻烦了。

    费佳的部下都去哪了?!

    羽宫澈干脆去拉费佳的手,没想到被他一下子躲了过去。

    “……”费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啊,就是这样,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人,澈,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再见了。”

    他必须得离开羽宫澈,否则决定必然会动摇。

    “再见什么?”羽宫澈一下子就听出他是在说反话,“明明我们才刚刚重逢!我现在站在这里,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死。”

    “还是你担心我会被罪与罚伤害?”

    羽宫澈捂住额头,叹息道:“我想和你说说话,费佳。”

    费佳沉默不语,湿了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

    羽宫澈:“……”

    行,不说话是吧?

    直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以迅雷之势来到费佳面前,趁着他一惊下意识后退,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上防御的时候……

    羽宫澈一弯腰,抱住费佳的腰和腿,直接把他扛起来了。

    费佳:“???”

    羽宫澈站起来,快步往家里走:“没有碰到你的身体你可别给我乱动,你不听话我就只能这样了!”

    “羽宫……澈……”

    他可是知道他的异能效果的,隔着衣服也不一定能完全消除隐患,为什么不扔下他?为什么不害怕死亡?

    费佳的脑海逐渐不再清明,他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

    羽宫澈感觉被他扛起来就跑的人没动静,他奇怪的道:“费佳?”

    还是没反应啊!

    “澈?”正巧这时,下了上午课的神谷康打着雨伞回来,看到大雨里友人的背影,赶忙走过去,“你怎么不打伞?哇这谁?”

    神谷康看清楚他居然扛着个人,吓了一跳:“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个头,你以为我在干嘛啊!”

    看清楚那个人是见过的费佳,神谷康反应过来:“哦,是你的鱼塘啊,那就不是绑架了……”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我回来的不太是时候吧?”

    羽宫澈差点给他一脚:“老哥我求你了,帮我打个伞!”

    他赶紧把费佳放下来,这个青年的身体抖了抖,整个人朝前倒去,一下子被羽宫澈接住。

    实际上意识已经开始不太清醒的费佳却感觉到了羽宫澈的怀抱:“……”

    羽宫澈焦急道:“你怎么了?”

    费佳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很能忍耐疼痛和不适感,为了得到更准确的情报时常以身犯险,被人用酒瓶爆头的都没什么感觉。

    自从他那十二岁的好友永埋地底后,他就对疼痛再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了,心脏是麻木的。

    事实上小时候的疾病并没有好,只不过他比较能忍。

    遇到羽宫澈,他下意识放松了吗?

    我不能去医院,顿了顿,费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能控制罪与罚了。”

    “……”羽宫澈低头看着闭上眼睛的费佳,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眼睛下面的乌黑,收紧手臂,感觉到过于瘦削的青年的肋骨,硌的他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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