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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你吧。”艾瑞克说:“他既然来了埃及就不可能不知道你父母也在这里。而刚刚水道上那么大动静,我到埃及的消息肯定已经在本地魔法侧传了个遍。”

    “由此,他肯定也知道你来了。不然怎么突然女孩就要在今天寻死觅活。而我,一向不相信世界上存在巧合。”

    厄休拉还在琢磨,却被握住了手。

    “你平时怎么开界门的。”艾瑞克突然问。

    “找好安全的,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输入魔力?”

    “这是魔力富足的方法,那你肯定不知道普通人只要找到入口,类似湖泊、跌水或海洋,地下的洞xue、古老的土丘或墓葬这些天热界门所在的正确地方,用祭品也可以打开异界大门的。”

    “他肯定也受不了这整个国家满满的太阳神的遗泽,再加上地域魔法体系不一样,哪怕同为太阳神,在拉神(埃及神话)的地域想打开塔兰尼斯(凯尔特神话)的世界也很艰难。何况,他想用的媒介是尼罗河。”

    “他太贪婪了。”厄休拉说:“是什么让他着急起来了,不惜亲自实验。”

    “踏入黑暗的人,啊,我不应该这么说,黑暗是无辜而甜美的,它庇护着万物的睡眠。应该说迈入罪恶深渊的人,总会有赌徒心理,想着万一成功了呢。”艾瑞克平淡地说:“毕竟,埃及的一切都围绕着尼罗河,历史也好魔力也好,谁能想到这个沙漠气候的国家的主元素居然是水呢?”

    “比起风元素的我和火元素的你,他在这里更有优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家那棵佩里德西翁树,你知道的,在中世纪的时候,它会被绘制成枝叶弯曲交织但对称的图案,除了多了龙,基本和生命树的纹样基本一致。”厄休拉沉思道。

    “你不觉得只要他出没的地方,我们碰见的奇怪的树就太多了吗?他明显是在找什么,或者利用世界上那些由法则孕育的奇树做些什么。”

    “你头上的东西他知道吗?”艾瑞克问。

    “当然不知道。”

    “没有没可能是它呢?”

    “不会吧。我是没体会到它有多大用处,至少够不上毁天灭地的。”厄休拉说。

    半晌,尼罗河到了。

    那泛着蓝绿色的河水在阳光下流淌着,几艘小船在上面行驶,还无知觉地穿过巨大战船的虚影。

    “你可否猜得到他们聚集在一起

    是为了某个屠杀。

    (引用自凯尔特神话《劫掠库林之牛》)”

    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海盗的厄休拉喃喃道,电影童话和现实的差距,隔着的是真实的血色和人性的贪欲。

    “你要上船找他们吗?”厄休拉问。

    “不,我是来旅游的。”半精灵笑眯眯。

    “自上次公园以后我们就没有正式约过会了,这下刚刚好,我们可以一起沿着尼罗河散散步,然后找地方吃个午饭,下午喝个咖啡,晚上再吃个烛光晚餐。”

    “完美的约会。”他自顾自地总结道。

    “万一他们很懂礼貌,见你在这里约会,明天才来找你怎么办。”

    “放心,胡克不会让他们磨磨蹭蹭的。”

    “什么?他也来了?”厄休拉弹走了扒在她衣服上的一只小虫子。

    “买杯冰凉的啤酒吧,小姐。”河畔一个推着板车的小贩突然冲她喊道。“是凯姆尼斯〔的〕荷鲁斯的浓啤酒,来一杯吧!小姐!”

    “怎么办,福尔摩斯先生。”听到那个小贩焦急的推销,厄休拉看了看自己刚刚赶虫子的手乐了。

    “你知道吗?刚刚有人想对一个女巫下咒。而与此同时,我们又碰见了一个热心肠的解咒人。”

    “两杯,谢谢。”

    艾瑞克觉得自己今天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他示意厄休拉挽住自己,然后走向小贩。

    第106章

    “谢谢惠顾。”蜜色皮肤的年轻小贩用木头做的杯子从酒桶里面接了两杯啤酒。

    厄休拉观察了一下这个杯子有些犹豫,她的洁癖犯了。

    在工业化的进程下,玻璃制的酒杯直到现在这个时间才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埃及街头小摊上,结实廉价的木头酒杯明显比玻璃更合适当容器。

    “这是新的杯子,小姐。”小贩看出了客人的犹豫,他咧嘴笑起来,指了指脚下的水桶:“会重复使用的杯子是那些陶器,请放心享用。”

    他催促着厄休拉和艾瑞克:“客人,放久了就会消泡的。”

    艾瑞克看了眼对方,然后一副被说服的样子,向厄休拉举起杯:“干杯”

    “干杯”仔细观察了发现确实是新木头做的杯子的厄休拉放心地和他轻轻碰了下杯子,然后喝了一大口。

    “……这种凯姆尼斯荷鲁斯的浓啤酒,是……,是在……混合的,趁着泡沫喝了它!……履行职责。你是吐出詹奈斯特植物、鸦片酒和荷花的诱捕者的创造物……”身边的小贩注视着他们喝下,嘴里用极其低的声音含糊地念着些词。

    “赫斯特纸草”

    厄休拉听不懂当地现在的官方语言,出于魔法侧的原因却对古埃及语有些了解,作为女巫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含糊的音节的来源。

    “您知道”小贩惊讶地看向这位外国姑娘:“啊,那您注意到刚刚那个……”

    “您是说那个带着咒的小虫子吗?”厄休拉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大口,不知道这个摊主是怎么做到的,啤酒居然还是冰的,一口下去开心果与玫瑰的香气在开始的清爽后作为回味残留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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