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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见煜时 第49节

    进屋换鞋,不等阚云开理好脚边纷乱的物品,顾煜扣着她的腰窝将人托起,好生放在鞋柜上,站在她腿间,急不可耐地倾身吻下,微烫的手掌扶在她鬓角,细摩挲着。

    思念的,压抑的,发泄的,报复的,攫取的,托盘而出,没有一分一毫地保留与懈怠。

    阚云开手撑着台面恍然一瞬便接受了疯狂,她双手紧攥着他侧腰的衣物,与他一起沉沦在这风暴浪潮中。

    心绪暂缓,顾煜忆起某人清晨的娇弱控诉,好心放过。

    阚云开理顺裙摆站在桌前,俨然一副说教模样,“楚牧哥昨天交代我,让你静养,不能剧烈运动,不许回部队训练,看不好你,我可是要挨骂的。”

    “你对前相亲对象叫这么亲密?”顾煜手扶桌沿,手掌覆上她的臀,压近圈在怀中,与她目光平视,直叫人坠入难以抵抗的魔窟。

    阚云开及时改口,手指卷着垂肩的发丝,“楚医生,楚医生可以吧?”她撅嘴说,“反正你得听我的,不然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顾煜“虚心请教”,“能有什么后遗症?”

    “头晕脑胀,还有……”她玩心突起,鼻尖蹭着顾煜下颌边缘的胡茬,碎玉撞盘似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回响,“万一留下点什么……隐疾?”

    轻颤的睫毛扫过侧颈,清浅的气息撩人,顾煜耳根如同被烫红的虾子,他声线低沉,犹如灌下陈酒,闷哑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不你来检查一下我有没有隐疾?”

    阚云开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无辜求饶般解释说:“我是说你不听我的话才会有后遗症的。”

    已无心再听辩解,内心压抑已久的躁动与欲望被她登时唤起,顾煜单手拖起她的臀,带人走向那间肆意妄为也无人知晓的屋子,罪域的牢笼,野兽的狂欢。

    阚云开无谓争取说:“这是大白天!”

    “窗帘遮光。”

    她心灰意暗,“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

    “对你来说是剧烈运动,对我来说又不是。”

    “……”

    将人抛来床上,顾煜提步走向窗边,掌心温热发麻解开帘束,抬手拉上窗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心急,偏留下一道缝隙,虚晃的光影投在床铺之间。

    阚云开翻身欲逃,却在第一步就被顾煜握住脚踝拉了回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手掌顺着踝骨向上抚顺,触手一片冰凉,他眸色一黯,压低身子,低声流气在她耳边说道:“大冬天再敢光着腿到处跑,小心腿给你打断。”

    黑暗之中,阚云开背身看不清他的表情,咬唇颤栗,不敢回应。

    说着,顾煜摸索到颈后的拉链,顺势而为,暗声威胁说:“正好老实在家呆着,就不用穿了。”

    拉锁摩擦的响动与不平稳的呼吸声交织。

    意识散落边际,阚云开反手按住他游走的手指,轻如薄翼的衣衫虚拢着,已护不住些许风光,顾煜提醒道:“你拦得住?”

    都是徒劳。

    她的蝶骨美如博物馆中精心制作的蝴蝶标本,让他爱不释手,让人沉迷沦陷,椎骨如带刺红玫瑰下的花瓣点在其中,在那虚弱一线的光影照射下,寸吻游渡,怜人不已。

    冬日里的白昼也可以如此漫长。

    阚云开总算知道,她这不知好歹地挑衅是要付出代价劳苦的。

    半月前病房中的玩笑,今儿全被顾煜变成了事实,她只能被动含泪承受着。

    终于餍足,阚云开气若游丝地伏在顾煜胸前,发丝狼狈黏在汗涔涔的背脊之上,一袭薄毯搭在后腰,她眼神无物盯着那一线天,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除却两个人还赏心悦目,房间入目皆狼藉,散落的衣物随意洒在地上,时间无序,床铺错位,贴身衣物危挂在床角。

    阚云开呼吸薄淡,“到底是谁住了半年院……”

    顾煜闷声失笑,拨开阚云开颈间碎发,绕在指尖打着圈。

    “阚?”他唤她。

    良久,阚云开才有些许反应,应声道:“嗯?”

    顾煜顺着她平铺散乱的头发,积石如玉般低沉却清澈的嗓音诱哄着,他提议说:“搬过来?”

    阚云开气竭声嘶,视线还停在那狭小的缝隙之中,鼻梁蹭着他的喉结,软声道:“不要,距离产生美。”

    顾煜不怀好意,捻着手中的三两发丝,引诱道:“零距离,还是……负距离?”

    阚云开艰难从他怀中抬眸,颅顶不慎撞倒他的下巴,她抚摸着红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我对你的粉丝滤镜已经全碎了,那个报告能不能撤回?”

    顾煜手臂一紧,阚云开条件发射,连声求饶:“不撤,不撤,我委屈一下好了。”

    缠绵时刻,顾煜抚到她腹部的手术疤痕,才猛然想起她之前阑尾炎手术的事情,自责不已。

    “去洗洗?”环握在肩上的手浅点她的背,顾煜说,“我抱你。”

    阚云开时刻记得楚牧的叮嘱,她起身说:“不用,我自己走。”

    可脚方沾地,便柔若无骨般滑落在床边的灰毯上,她抬眸委屈看着罪魁祸首,顾煜抹唇含笑,矮身穿膝抱起她。

    看见洗手间里的白瓷浴缸,阚云开下意识闭眼躲避,埋在顾煜颈窝。

    她从不用浴缸,她怕任何能放下那些冰块的容具。

    结合阚云开的反应,顾煜读懂她的恐惧,他将人放在洗手台上,安抚说:“我明天叫人把这个拆了,我们不进去。”

    阚云开轻吸酸软的鼻头,坠粉的皮肤颤抖不止,垂首后怕哽咽说:“不用了,早晚要克服。”

    “我们不克服。”顾煜拥着她,一下下亲吻泛红的眼眸,轻声道,“过不了的关我们就不过了,有我在。”

    阚云开蓦然抬眼,心里空缺的那一片瓦似被补全,她委屈问:“真的吗?”

    顾煜吻上她的鼻尖,笑说:“兔子一样,动不动眼睛就红。”

    简单清洗,顾煜换好新的床单,帮她吹干头发,掖好被角,“你睡会,想吃什么?我去做。”

    “番茄炒蛋和炝炒土豆丝。”阚云开顿了下,“我去做吧,你休息会。”

    顾煜勾唇笑道:“能走?”

    思及方才的窘境,阚云开噤声不言,蜷缩在被中,只露一双被水浸润的双眸在外眨着。

    顾煜说:“我去,你睡。”

    顾煜打开冰箱,食材丰富,应有尽有,他会的种类不多,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吃大锅饭,回家也有王韫主厨,基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他拿起手机查了查菜谱,切菜下锅。

    阚云开躺了半刻钟,踱步走来厨房,从后抱着他,顾煜拍拍她的手臂,“去拿碗,等会油溅你身上了。”

    饭菜上桌,阚云开浅尝一口番茄炒蛋,她轻蹙眉头,表情转瞬即逝,没多加咀嚼便咽了下去,临了还补充评价“好吃”。

    阚云开眼神一刻不离观望着顾煜试菜的表情,他冷静却又紧拧的表情滑稽,她实在难忍笑意,笑得前仰后合。

    顾煜想解释点什么,“我……”

    阚云开心领神会,讥笑道:“明白明白,躺太久肌rou没有得到应有的锻炼,放盐手抖可以理解,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

    满满的嘲讽。

    顾煜面上挂不住,尴尬喝了口水,“别吃了,叫外卖吧。”

    “我去吧,现有的大厨为什么不用。”说完,阚云开随手拿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束好头发,重新走进厨房忙活起来。

    不过十五分钟,两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出锅,与适才那“盐罐子”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阚云开轩轩甚得,“吃完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经早折腾,顾煜饥肠辘辘,忍辱吃饭。

    清早上课,阚云开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之后急着赶去医院,忘了关闭相关功能。饭后,她从包中拿出手机触亮屏幕,才发现刘美云对她进行电话轰炸,足打了近二十个。

    负面预感强烈,阚云开回拨致电,没等她发言说话,刘美云恼怒气急的声音忿出:“阚云开!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和你爸直接去参加你婚礼?”

    作者有话说:

    不留评论,泥萌都在耍牛氓吼

    第四十七章

    刘美云语不停歇, 指责愤怒的言语如断线落珠般袭来,阚云开难插一言,她开着公放, 愕然盯着手机屏幕,转而无助地看向顾煜。

    语言泄愤须臾, 刘美云叹息沉静说:“下周五, 带着你那便宜丈夫给我滚回家, 再找借口推辞,你就给我彻底别回来了。”

    不等阚云开分说一二,刘美云“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听筒中只剩忙音回响播报。

    并无几人知晓她与顾煜恋爱之事, 夏知遇和封维守口如瓶, 绝不会出卖她, 左思右想, 也分辨不出刘美云到底从何处得知。

    顾煜表现淡定自持, 冷静说:“应该是协查函发去你们学校了。”

    阚明升有风湿性关节炎, 申城冬天阴冷难熬, 犯病难过的时候甚至不能下床自由走动。每年时节及此, 夫妻二人都会寻个温度适宜的地方度假放松。

    去年因着阚云开腿伤不便, 阚明升强忍疾病折磨,硬是选择在家陪女儿养伤, 为此去了小十回医院。

    升云集团今年新上任的ceo能力显著, 业务精湛, 阚明升能放心将大部分决策要义交由她处理, 又恰逢刘美云送走上一波博士生, 天时, 地利, 人和,偏阚云开这里出了岔子。

    同事在处理协查函时,特意致电刘美云,恭贺她荣升岳母,听闻“噩耗”,刘美云当即便要订机票返回申城问责,被阚明升劝慰阻拦,为阚云开争取了些许缓冲时间。

    阚明升向来知道自己女儿主意深,既然到此地步,也唯有顺她心意。早一天回去就多一分灾难,不如让刘美云趁这时间沉淀消化怒气。

    收拾完餐桌碗筷,顾煜脱下围裙从厨房走出,就见着阚云开满面愁容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这段关系,但是主动交代和被动接受到底有区别。

    身侧沙发凹陷,阚云开方才回首相视,顾煜长臂轻揽,抱人坐在自己腿上,拇指慢捻着她的唇珠,“想什么?”

    “在想怎么给我妈交代,这回真的惹到她了,上次她发这么大火,还是我偷跑到美国的时候。”阚云开臊眉耷眼,倚靠在顾煜怀中,细嗅他领间与己相同的香氛气味,“不过我妈应该挺喜欢你的。”

    “嗯?”

    “去年在医院的时候,她侧面和我打听你的事,年初从部队做完讲座回来,彻底觉得我配不上你了。”阚云开除去手中橘rou的茎丝,掰下一瓣喂给顾煜,“她还觉得我不学无术欠管教。”

    果rou生涩泛酸,顾煜无论如何不再张口,还哄着阚云开吃下一瓣。

    “好酸啊。”阚云开不喜食酸,面目狰狞,不快说,“和你一个味道。”

    顾煜说:“你妈说的对,你确实欠管教。”

    阚云开陡然一惊,思及不久前的十八禁场景,她动作灵敏地从顾煜怀中逃离,生怕触了霉头,再遭“不测”。

    剩下的半个橘子被顾煜搁在桌上,他说:“这事我做的欠考虑,当时你和我闹脾气,我一时心急,昨天我mama还在医院教育我,说至少应该先登门提亲,再有后续事宜,换位思考,如果我女儿以后被那个混小子偷偷拐回家,我肯定得气死。”

    阚云开抿唇颔首,抱着靠枕淡淡“嗯”了声,顾煜恍然认识到言语有失,他解释说:“我不是那个……”

    阚云开眉眼幽幽,瞳仁被憔悴伤感所笼罩,透着一层不明雾霭之色,她黯然神伤:“顾煜,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你的生活很大概率会有缺失,我怕你后悔,将来如果你离开我,我可能会接受不了。”

    顾煜反问她:“现在你就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