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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缘一和严胜的交谈,在严胜感慨着等他们死后,那般强大的剑术很可能会因无人学会失传,并因此感到惋惜的时刻,缘一却很平静。 他并不在意剑术是否会失传,也不在意呼吸法是否能够延续,他只是觉得—— 哪怕有一天他们都会死去,也定会有更加强大且优秀的人们诞生。 缘一和严胜,从来都没有过想法一致的时候。 我忽然这般觉得。 因为就在缘一将花札耳饰给我后的第二天,我遇见严胜时,便注意到了他那死死地盯着我的耳垂下方的目光。 夹杂着明显的错愕与不解,一副想要询问原因却又犹豫着没有开口的模样。 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我告诉他:“是缘一送给我的。” 听到这话的严胜脸色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紧地蹙起,过了好一会儿。 “你们……” 我睁大了眼睛,试图猜测他想要问些什么。但严胜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像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其他柱从我们身边路过,看着我耳上的花札耳饰露出了揶揄的笑意,我才忽然明白,或许严胜想要询问的,也是这样的问题。 我是想要解释的。 因为这是缘一的母亲在他幼时为他制作的护身符,而缘一觉得我更需要这样祝福,所以把它们给了我…… 这样的说法一出口,大家的目光却变得更加意味深长起来,甚至还有问起我有没有什么关于日期的打算之类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想要继续解释。 并非是为了缘一,也是为了我自己。 但倘若想要和他们说清楚,却又不得不说出我的身体状况,再加上那段时间的任务出奇繁多,也导致解释的机会往后推迟了不少。 但若是知晓这个未能被严胜所听到的解释有可能导致那样的后果,那么无论如何我也会抽出时间先把它解决。 因为在那之后不久,便有消息传回了鬼杀队中——月之呼吸的使用者,作为月柱的继国严胜,变成了鬼。 说实话,鬼杀队中的大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没有相信,甚至怀疑鎹鸦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哪里误传了奇怪的声音…… 可这样自欺欺人般的怀疑,却在又一次柱级会议中灰飞烟灭。主公亲口告知我们,继国严胜在数日前外出执行任务时遇到了鬼舞辻无惨,却在与其战斗时…… 忽然停下了对立的场面,转而接受了对方的血液。 唯一能将人变成鬼的鬼之始祖,他赋予了鬼杀队的剑士自己的血液,将其变成了自己的同类。 在主公说完之后,根本没有经过思考,我看向了缘一的方向。 与我们一样,他也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但身上却散发出了不同寻常的感觉。 似是愤怒又似悲哀,满怀着难以言喻的不解与痛苦,任何人在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也不可能再继续维持内心的平静。 在那天夜里,缘一告知了我一件事情。 第52章 “我一直, 都很想找人倾诉。” 凉薄的月色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出清晰的五官与面容,缘一的脸上隐约浮现出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甚至可以说是迷茫的神色。 而继国缘一应当是毫无破绽才对。 这时候我更加明晰地感受到了缘一的心情,那是真真正正的、和普通人一样的想法。 说到底,继国缘一也仍是人类啊。 或许是因为兄长变成了鬼, 又或许也有其他的什么原因,缘一忽然意识到, 自己所做的一切, 似乎从来都没能留住自己在意的任何东西。 “年幼时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总会站在她的左边, 在她行走时帮她撑着她的左腰。”缘一轻声说:“但母亲还是死了,因为病情越来越严重,所以一天比一天虚弱, 然后迎来了最后的一天。” 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人类都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虽然明知道缘一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但我还是开口了。 似乎是因为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所以缘一沉默了一瞬,他微微垂下眼眸, 过了一会儿, 又继续说。 “在母亲死后, 离开家中的我遇到了年纪相仿的女孩, 她的家人因罹患疫病去世了, 于是成为了她的家人。”他对我说:“我们后来,结为了夫妻。”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了。 在他外出打算请来产婆的时候,他的妻子被鬼所杀,连同腹中的孩子也一并失去了生机。 我没有说话了。 因为这时候的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有什么东西从面颊淌下,残留着微微湿润的触感,我倏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哭泣。 但这份痛苦与悲伤,却并非属于我自己的感情。 ——是缘一的。 痛苦也好,悲伤也罢,全部都是从他心底里宣泄出来的情绪。 哪怕面上的表情仍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心底里所蕴藏的情绪,却在日复一日中无法沉重。 “兄长大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年幼时他曾为我做过一支笛子,对我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吹响笛子,他就会来到我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