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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套衣服，去小区里跑步了，天气开始转凉，白日的余热被秋风带走，路边的金黄梧桐叶，像极了今日的晚霞。 公寓是她大学第一年买的，那时候江闵放说要去自家公司上班，陆馨素觉得他在开玩笑，不是笑他家的公司不咋地，而是觉得他这样也太早了，还不如沉淀两年。 结果第一年，公司慢慢起步，虽然没有夸张到日行千里的程度，但能起步正常运营，并且没有外债，已经是很不错了。 她偶尔去公司打杂，那时候公司小，她也懵懵懂懂，公司里的一些老人看不上他们，经常给他们使绊子，江闵放是江家的人，总归以后也是他们老板，所以有气就找陆馨素。 陆馨素不开心，可江闵放实在太努力了，她不忍心打扰他。 直到年底，他突然说给她买个房子，让她不用和自己挤在公司，或者是江家老宅，等以后条件好点，再一起买个大点的房子住。 前两年，陆馨素还是住在这里的，等江闵放的别墅落了款，她就没回来过了。 陆馨素跑了一身汗，她喝了口水，靠在公园栏杆上休息，旁边的几个老太太仿佛有社交牛逼症，说着方言问她话。 陆馨素也没反感。 “你们家男人什么时候回来啊？好几天没回来了。”老太太居然还记得江闵放。 陆馨素尴尬道：“那是我前男友，我跟他最近分了。” “没结婚啊？小姑娘，你得留个心眼，这男人啊，有钱就变坏，只能同苦，不能同甘。” 陆馨素浅笑，倒是对后面两句，有些愣神，同苦，却不能同甘。 难道是他们的努力有错？还是钱有错？ 好像是生活变好了，她和江闵放就没那么幸福了，头两年，陆馨素不开心就跟他说，两个人还会半夜回去的时候，在路边吃麻辣烫，也会一起去谈项目开会，她还会说一些以后结婚之类的话。 后来江闵放越来越忙，她反而闲下来了，每天不再是工作公司和他，而是各种宴会，各种太太局，和江闵放一起出现的，只是别人的宴会，更多时候是她一个人，代表江闵放出现。 她身上贴满了江闵放的标签，从陆家的女儿变成了江闵放的女朋友，成了江海城众多名媛中的一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 现在她不是陆家的女儿了，也自然要脱开江闵放的标签了。 八卦里也说江闵放绝不可能娶她。 她还会开始疑神疑鬼，听太太们说自家老公在公司外面有小三，她刚开始是不在意，后来也会查手机，问海岚关于江闵放的行程工作。 她变得越来越像江闵放的女朋友了，越来越挣不开他了。 等她对江闵放的信任，和江闵放的耐心消失后，他们也就结束了。 既然都要结束，决定权还不如把握在自己手里。 陆馨素告别了几个老太太，转身上楼了，心里放松了不少，几年的感情自然会有，等结束了，就只是陌生人了。 江闵放的圈子是他的，陆馨素再也不会进去了。 江闵放手撑着门，歪头看着陆馨素小小的身子进入大门，直到楼下的灯都自然关了，他才收回眼。 十几年的感情能输给五年的吗？江闵放垂眸，喉结微动，他碰到了二十多年来最大的难题。 陈家老宅门口，一辆艳红的车子停在门口，驾驶位坐着一个红唇女人，眼神尖锐，盯着老宅来来往往的人。 过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熟悉的车子过来，童娩立马咬牙发动车子，不怕死似的往那辆车前冲过去。 快要贴上的时候，银色车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童娩心跳加速，一把摘了帽子，推开车门，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过去，到了车窗前，抬手砸车门。 好一会，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冷凝的侧脸，上面写满了薄情寡义四个字。 童娩咬唇，红了眼，“陈斯染！” 男人抬眸看过去，凉凉道：“你闹够没有？” “陈斯染。”女人叫着他的名字，“五年的感情，是你当初说喜欢我，我才跟你在一起的。” 听这话，男人挑眉，玩味道：“你跟我在一起，是听我说的？还是看上我的钱？” “可你承诺过的……” “我还说过我这辈子都只会娶一个人，好像不是你吧？童小姐。”陈斯染呼了口气，“该给的我都给你了，不够你再找我，你现在闹这出有意思？” “我不要钱。”童娩哭出声，“阿染，你让我跟着你吧，我舍不得你，这么多年，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要结婚了，我没打算娶你。”陈斯染只觉得烦躁。 “没关系的，我不要你娶我，只要我跟着你就行……”女人卑微说。 听着这期期艾艾的声音，前面的司机也没忍住，看眼童娩。 陈斯染气笑了，“你少把自己当回事，我既然要结婚了，我们就结束了，我不可能让你给阿素添堵。” 话音刚落，童娩瞪大眼，“你说什么 ？你要跟陆馨素结婚？怎么可能？你答应陆家的，陆馨素已经不是……” “把你的嘴闭上，你要是出去乱说，打乱了我的计划，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眼神可怖，童娩吓到噤声。 陈斯染走了，童娩恍惚中深吸了口气，心里暗暗做下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