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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全……”他嘴角淌着血,喘着粗气,“男孩还好吗?侦查员小姐呢?” 死寂—— “Nicole,你还好吗?”我被人扶起。 回过头,我想都没想就死死环住身后的人,“Reid,他死了。” 被我抱住的人微微一愣,先是一只手,再是两只手,缓缓搭在我的背上,轻拍着,低声说:“I know.” *** 我坐在当地警局的长椅上,一声不吭。 “Nicole。”Reid坐在一旁轻声叫我 “Reid.”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出来,所以无需擦掉些什么,“我说我是Womei,不是jiejie,你信吗?” “……” “我的jiejie现在在大学图书馆看书。” “那么你……” “我、退、学、了!” “Why?” “No why.” Reid眼神一黯,扯了扯嘴角。 “这本书!”他忽然发现了什么,死盯着我怀中的侦查地……不,《生物细胞学》,“零零年的第三版,我找了好久了!” “你想看?”这本书对我来说,只是看不懂的参考书。 “嗯……确切的说,是想复习一遍,真的很精彩!”Reid打开话闸,“尤其是第135页第六行有关生物免疫细胞的概述……balabala。” 过了三分钟,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于长了。“抱歉……” “没事,你继续,我也是学这个的。”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浅棕色的眸子一亮,勾起嘴角,准备继续长篇演说,我洗耳恭听。 “Reid,该回去了!”Hotch不顾Man的阻拦,靠近我们。 Reid灰着脸,悻悻朝我挥了挥手,转而想起了什么:“你要怎么回去?” “我在旅行,不用担心。”时间久了,我也可以写一本:《撒谎专家是怎么炼成的》。 Reid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冲我放大了些嗓音:“对了,这里是Houstan’s Fifth Ward,Houstan,Texas.(休斯顿第五区,休斯顿,德克萨斯) ” “等一下,我不是……” 人已经没影了。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可憎的Mr.Telephone,你还知道来? 呜!我又忘了,‘生物细胞’的电话又没问,补课,报告,学分。(长跪不起) 9第九通电话 Wild animals never kill for sport. Man is the only oo whom the torture ah of his fellow creatures is amusing in itself.——James Anthony Froud (James Anthony Froud:野生动物从不为杀而杀。只有人类才从折磨以及同类的死亡中寻求快感。)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 夜很黑,我在跑。每每回头,它就在我的身后,不近不远,深红的漆皮大衣,映得我眼眶内满是红色——血一样的红。 除了逃跑,还是逃跑…… 你听过用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吗? 吱——啦、吱——啦,宛如细长的锁链瞬间环绕住跳动着的心脏,一圈一圈缠绕,一圈一圈收紧。时间再持续的久一些,你会察觉,头皮上仿佛布满了细小的六腿爬虫,一点点的在你的头皮上钻孔,大脑皮层、大脑、端脑、间脑,最后沿着你的脊髓再次游曳向心脏,一点一点,轻轻啃咬。 电话亭的声音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如此,我的耳朵内已经无法挤进其他声音。 感觉一股热流涌出,我用双手去触碰耳廓,我的手也被染成了血一般的红,接着铺天盖地,黑色褪去,红色涌入,上空、脚下,无一处没有那种令我作呕的色彩。 红色顺着我的脚踝上涨,逐渐将我淹没,双腿像被钉在了地板上,迈不开步子。在红色快将我完全淹没时,我伸出双手开始挣扎,触碰到的却只是冰冷的玻璃,四周依旧血红,我的双腿却踩在了冰冷的铁皮上,我低头,呼吸骤停——又一次的,被这红色的铁皮埋在了腹中。 “Nicole,Nicole.” 感觉身体在摇晃,我抬头,坐在旁边的Esta正在晃着我的胳膊。 见我迷茫地看她,Esta压低声音:“虽然Mr.L不会点名批评上课睡觉的人,但你不要过分到手舞足蹈加说梦话呀。” 又是……梦?我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xue。 最近熬夜预习前面的内容外加构思报告,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即使闭上眼睛,满脑子也是那块红色大铁皮。自从无名氏先生死在我的面前后,我就开始惧怕那东西了,怕得要死。 Mr.L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我却只关注着他眼角的那颗老人斑,一个字也进不进脑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电话亭的铃声在空旷的室内走廊中被回荡的更响,已经盖过了Mr.L的说话声。我昨天刚剪的指甲划过书页,在书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举手示意,说要上厕所。于是,我又一次的翘课,只为和一座电话亭‘幽会’。 *** 我现在身处一处丛林,穿着长袖T恤立于这很显然是不明智的,无风,却感觉到阵阵凉意。无名的鸟儿在树杈上高声鸣叫着,我的鸡皮疙瘩随着鸟鸣一阵阵泛起。 这里看来是荒郊野外,我需不需要试着荒野求生,抓野兔,吃树皮什么的?如果遇到猛兽的话……我心里一惊,摸了摸口袋,发现现在唯一随身携带也仅有的工具,是一包崭新的餐、巾、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