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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第223节

    不过乌麟轩并没有出言反驳。

    乌麟轩在军营当中转了两日,又去到重光镇镇中巡视了一日,犒赏大军的车队也快到了。

    正月二十九,乌麟轩从重光镇当中折返回来。

    下午的时候独龙送来了飞鸽传书,是关于南郦国宫廷内部的事情。乌麟轩总算是能够集中精神了。

    乌麟轩拆开了小纸条,仔仔细细看过了上面的记录,眯眼露出了一个冷笑。

    南郦国现在乱得像一锅粥,南郦国二皇子显然也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十几岁就知道仗着自己生得好看,拉拢圣女和神庭为自己的皇储之位争斗。

    此番出征之所以被害,也是因为他信任的神教教父叛变。

    起因是因为神教的教父被三皇子抓住了玩弄圣女的把柄,在二皇子南荣赤月出征之前,以给他喝圣水之名,给他喝了软筋骨的药物,这才让他在战中失利。

    乌麟轩就说……但凡是在皇储的斗争之中活下来的皇子,没有一个是单纯天真的。

    就凭这二皇子的手段,还想跟他抢女人?

    哼,等他找他的太子妃好好聊聊。

    陆孟把乌麟轩气跑了一点都不意外,乌麟轩现在就是个“矫情的大小姐”。

    他肯定要自我怀疑一阵子,就像当初被她捆了一次手,就自己跑到山里好几天,发烧快烧死了才回来。

    他的自尊心和他的自信心一样过于旺盛,失去记忆之后又要反复地敲碎捏合,可真是不容易啊。

    但是这“大小姐”这次才隔三天,就又跑到军医的营帐来找她,陆孟是没想到的。

    “你来。”乌麟轩站在门口,又恢复了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他又换了一身太子服,这一次的颜色不是白底儿绣金,而是黑底绣红,长袍外面穿着的并非是狐皮,而是熊皮。

    纯黑色的熊皮大氅,趁着乌麟轩整个人气场全开。

    头顶上戴了一顶金冠,贯穿金冠的长簪盘着四爪金龙,戴在他的头顶上正好中和掉了熊皮大氅过于沉重的黑,让他整个人显得玉质高华,凛然不可侵。

    陆孟一看他的样子,心里小小痒了一下,这才两天怎么又换衣服了?之前乌麟轩一个样式的衣服要做好几件,常常是半个月都是那个德行。

    陆孟的眼睛一亮,乌麟轩这次站的并不是太远,没有错过陆孟眼神的变化,又对着她勾了勾唇。

    陆孟表情又是一变,这就有点犯规了。

    堂堂太子殿下,跑到这军医营帐来勾引人了吗?

    乌麟轩这次特意朝营帐里面走了几步,就是为了看清他的太子妃的神色。羊皮地图里面夹着的纸条说得是真的——他的太子妃好色。

    陆孟压抑住自己躁动的心,觉得乌麟轩笑的这个神情不太对,陆孟觉得这个东西干坏事了。

    每次他干了坏事儿之后,都是这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显摆的样子。

    槐花朝着门口看了眼,然后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一样。

    军营里面还有其他的军医,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对着乌麟轩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乌麟轩不吭声,不让他们起身,就看着陆孟。

    大有一副你不跟我走,我就让这群人对我长跪不起的损种架势。

    陆孟没办法,跟着乌麟轩出了军医营帐。

    乌麟轩拉着陆孟的手腕,一路走到军营后面一处空地。

    这空地很隐秘的,夏天是刷马的好地方。陆孟来过几次,几次都是猴子领着,实在是七拐八拐的,在一模一样的营帐之中穿梭好久,不好记。

    乌麟轩却像是对这个地方烂熟于心,陆孟都有点怀疑他偷偷背了地图。

    两个人在空地上站着,这时节河里的水也没有冻上,因为是活水,从远处山上的瀑布流淌过来的。

    不过这时节河两岸就没什么青翠了,枯草为了防止起火都被清除了,现在就剩下了一些光秃秃的石头。

    “太子殿下,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陆孟站在河边上把自己的手从乌麟轩的手里挣脱出来,眺望着远处快要落山的太阳,不怎么有热情地问。

    槐花说,致幻的蛊虫,若是心智格外坚定的人吸入,就会出现乌麟轩这样的症状。

    慢慢的想起一切,或者有什么对他格外惊心动魄的记忆刺激,他甚至会立刻就恢复记忆。

    陆孟心中有些感叹,乌麟轩这个人,心智肯定极其坚定,真是上天的宠儿。

    脑子好使长得好看,还是个皇子,这些光环要是叠在她身上,她会是现在这个狗样子吗?

    不,那肯定走的就是夫君死了我登基的路子了。

    哎。

    陆孟偶尔也有一点大女主的幻想。不得不承认她嫉妒乌麟轩。

    这种态度和她刚才看到自己的眼神不相符。

    乌麟轩本来都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他控场的能力,结果看到她漫不经心的侧脸,听着她不耐烦的语气,就又感觉事情要失控。

    乌麟轩极其讨厌控制不住什么东西的那种感觉,盯着陆孟看了一会儿说:“南郦国的那个二皇子,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吧。”

    陆孟伸手掏了掏耳朵,侧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乌麟轩。

    她以为乌麟轩下一句话就是“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懂得守妇道。”。

    结果乌麟轩沉默了片刻说:“他不干净。”

    陆孟一愣。

    乌麟轩说:“按照你的那个碰了其他的女人就脏了的标准,这位二皇子殿下,从十几岁的时候就不干净了。”

    “他跟他们神庭当中的圣女不清不楚,跟他父皇的妃子也有所苟且,他的寝殿里面还有几个貌美的婢女都跟他有染……”

    “太子殿下真是日理万机,连这种事情也悉数掌控?”陆孟简直要憋不住脸上的笑意。

    “我知道他对你求爱你有所动容,你觉得他性情温和,你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将来一定会待你好。”

    “未必。”乌麟轩看着陆孟,十分冷静地替自己的太子妃分析。

    “他未必喜欢你,你又不是什么极品美人。生在皇家的男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把玩过?他这样积极的接近你,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我谁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陆孟一听就冷笑了,虽然她不是什么极品,但是她不服。她是虐文女主,小说里面虐文女主都是除了男主角之外谁都爱她的。

    “哼,太子殿下不也是见多识广么,怎么会独独喜欢我这样的女子?”陆孟说:“除了我,可有其他女子正眼看过太子一眼吗?”

    乌麟轩:……还真没有。

    “那是她们不敢!”乌麟轩辩驳。

    陆孟又哼笑了一声,把他都给笑心虚了才说:“未必,你又不是什么极品。”

    来啊,互相伤害啊!

    乌麟轩确实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这辈子还没人这样当面贬损过他。

    他捂下自己的心伤,深吸口气继续说:“他们国家当中非常的乱,现在神庭、他弟弟三皇子的势力、他的势力、还有他们国家当中丞相的势力、全部都搅合在一起。”

    “没事就喜欢相互阴来阴去,二皇子南荣赤月实力最弱,他到处拉拢人,为了得到权势连身体都肯出卖,你如果待在他身边这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安宁。”

    “而且他们族的人思想同乌岭国不同,他们表面上比乌岭国要敬重女子,但其实背地里□□的事情屡见不鲜。”

    “南郦国的先朝,父子共用一妻,生出来的孽障,现在还关在神庭当中。”

    “你若是做了他的皇子妃,将来如果再做了他的皇后,他虽然能够记得你救命之恩,但你要警惕他的侄子、外甥、甚至是他和别人生的儿子,不觊觎你的美色,你才能平安终老。”

    乌麟轩一字一句说得慢条斯理,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字条,在陆孟的面前挥了挥:“你可以自己看一看,我所说不仅句句属实,更只是南郦国冰山一角,太过污秽的事情没有深挖,怕伤了你的眼睛。”

    陆孟听得浑身恶寒。

    她确确实实觉得南郦国的白毛皇子是一个很好的备选。毕竟是白毛啊。

    但听到乌麟轩说的这一些,陆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只是她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也并没有接那张纸条。

    陆孟没有完全相信乌麟轩。

    乌麟轩这个狗东西,连自己的命都拿来做赌注,比牺牲身体换权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抹黑一个异国皇子根本就是基本cao作。

    陆孟笑盈盈地抱着手臂看着乌麟轩,不说话。

    乌麟轩很快反应过来,表情微微一变问她:“你不相信我?”

    “也对。”乌麟轩想到两个人之前那些过往,那些小纸条里面记载的东西,他的太子妃如果轻易地相信他,那就不是他的太子妃了。

    于是乌麟轩又换了一种角度说:“南郦国的二皇子南容赤月是主和派,如果他登上皇位,两国签订盟约,在他未死之前可保边境数十年太平。”

    “你也知道,将军百战死。”

    “你jiejie和姐夫常年镇守南疆边关,年节之时回到皇城都是奢侈,如果南疆太平,或许再过上个几年……他们年岁大了,就能平安卸甲。”

    陆孟表情微微一变,这件事情确实她很在乎,乌麟轩果然是乌麟轩。

    还是那个擅长拿捏人性的狗东西。

    陆孟表情一变,乌麟轩立刻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说:“我有办法能助南郦国的二皇子登上皇位,让南疆太平几十年。”

    “我更有办法,让南郦国的二皇子死在回南郦国的途中。到时候三皇子南荣泽那个残暴弑杀好高骛远的皇子做了皇帝,南疆将永无宁日。”

    陆孟抬手就要扇乌麟轩的巴掌,结果一只手被抓着,另一只手抬起来也被抓住了。

    乌麟轩预判了她的预判。

    两个人对瞪着,陆孟又抬脚去踹乌麟轩。

    咬牙切齿地说:“你就只会这些招数是吧?!就只会拿这些东西来威胁人!我看你就是长到了八十岁你也改不了!”

    “不是的……”乌麟轩抓着陆孟的手,一直抬腿躲着她的脚踢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跟两个跳皮筋的小朋友一样,在地上蹦来蹦去,场面十分欢快。

    陆孟都气笑了。

    乌麟轩抓着她双手的手腕,跳着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不是在威胁你!”

    “我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南容赤月接近你目的不明,根本靠不住!”

    “我什么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