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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来帮洛无尘轻轻捏肩捏腿,脸色有点沉。 洛无尘看得不由失笑,“不过一次没带你,也值得你使小性子?” 蓼实极少使性子的,一般有青黛在,蓼实就算有性子也使不到洛无尘面前来。 “你才十六岁, 继续这么熬下去, 担心未老先衰, 找不着媳妇。” “这话你对青黛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蓼实的语气有点闷闷的。 提起青黛,洛无尘就知道,蓼实是想青黛了。 前两天才取笑了自己念青黛,今日他便自己先想上了。 “青黛还没消息传回来吗?” “传了,方才收到信蚕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下三城。” 下三城是出了名的乱,下三城位于下城的第三城,之所以叫下三城,是因为,下三城乃江湖人聚集最多之地,鱼龙混杂。 “青黛这是快马加鞭完全没有休息啊!”难怪蓼实今日心情不好了,敢情是担心青黛。 “青黛虽然毛躁,你可还不了解他么?” 从前习得武功,只要出门,蓼实跟青黛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偶尔离了也很少离一城之远,青黛武功高,而且一路也有听风楼做底,危险不到哪儿去。 听风楼的暗桩,青黛比洛无尘还清楚。 “话是这么说,可是公子,你不觉得青黛太着急了吗?”江湖的险恶他们都懂,那都是明刀明枪,可明刀明枪远没有暗箭来得伤人。 他同意青黛出宫去,可没想过他这么拼。 “准备笔墨,我嘱咐一声,让他别急,待我写好,你就睡在我屋里。”蓼实想要反驳,被洛无尘一句话堵了回去,“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你可满意?” 蓼实这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洛无尘写好信,让信蚕给青黛送了去,这才去拿了琴,让蓼实去了自己的榻上,他一边抚琴,一边抬头看一眼蓼实。 蓼实大概真的很疲惫,加之洛无尘今日拂的这曲有安眠之用,蓼实很快便睡了去。 待蓼实的呼吸平稳之后,洛无尘才止了琴音。 澹台卓明知自己不会上他的当,为何在天牢时又会有此一问? 是他要审问傅胜的一些内容不能让自己知晓么?哪怕冒着被欺君之罪? 而将军府。 澹台漭自从得了准话要进宫当官了,当真收了性子。 往日早晨澹台卓在家是决计看不到澹台漭的,可今日他回来,澹台漭居然乖乖在家,还在院中练功。 澹台卓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天,“这太阳没从西边儿出来啊,怎的,小混账也转性了?” 澹台漭听他爹这么说,当即用枪头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柄长/枪,直接飞到连朝服都没换的澹台卓手里,“老混账,过两招。” 澹台漭已经满身热汗了,有几缕头发紧紧贴在脸上,配上他那有些得意的笑,澹台卓:是他看了就想揍的程度。 当即提/枪纵身,直接一枪朝澹台漭刺了过去。 一老一小在院子里过招,兵器相撞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不时还会擦出火花。 老管家看着这不着调的一老一小,担忧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担心这院子仅剩的花花草草也要葬送在这父子俩手里了,这新芽才冒出来没两天呢。 两人过招约莫半个时辰,老管家腿都站麻了,最后只见澹台卓将长/枪,一撩,“不打了。” 澹台漭看着自己即将胜出,他老子却撂挑子了。 “你能不能要点脸,要输了就撂挑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输给儿子又不丢脸。”澹台漭憋屈死了,不过也习惯了他爹这赖皮样,觉得自己被澹台卓喊小混账,完全是跟这个老混账学的。 他要用篓子装一挑都不带闪一下的。 “老子刚审完傅胜身心俱疲着呢,要比也不挑个好日子,有你这么当儿子的么?” 澹台漭:他竟然无法反驳,可他爹的身子他还能不了解,壮得牛都比不了,他把长/枪往肩上一抗,“说吧,是不是怕输给我丢了面子,放心,我不嘲笑你,真的。” 澹台卓:对,你不嘲笑我,你只是不会嘲笑死我,哪可能给你机会嘚瑟凭添气性,我还管不管你了。 于是,澹台卓理所应当地耍起了赖,高傲地一仰头,“我累了,不打了。” “哎哟,身子骨不行了呀,你这将军之位是不是也要坐不稳了?那下次……” 澹台漭还没说完,澹台卓几步走到他身边,朝着他脑袋上就是几个爆栗子,“滚蛋去。” 原来澹台卓盼着澹台漭能留在家里好好学习,现在他真留家里了吧,这不过半个时辰,澹台卓就发现这小子气人的本事真的特别行。 “哎哟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将军昨晚卯时才睡下,只睡了半个时辰而已。”老管家是真的为这对父子cao碎了心。 听到这里,澹台漭把长/枪往兵器架上一扔,长/枪稳稳地落在上面,道:“那行,你休息吧。”说完就要走。 “你去哪?”澹台卓声音都冷了下去,他怀疑自己高兴不到半个时辰,这小混账又要跑。 “你又不陪我玩儿,我自然自己找乐子去。” 澹台卓:看看看,这就是他的儿子,也太混账了。 其实澹台漭就是觉得自己好几日没去风来信了,几天不见,还怪想念他位邵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