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在线阅读 - 第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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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动作就此停住。

    谁......?祁九吗?

    他奔涌的意志骤地回笼,颅内传来尖锐的疼痛,神经绷紧到甚至产生耳鸣。

    祁九吗?... 他会恨我?

    晏时清有着敏锐的感官,能捕捉到方圆五里的所有动静,但祁九这番话好像还是要很久才会传进大脑。

    他后知后觉祁九在害怕,他抓得太用力,导致对方身体因恐惧在止不住的颤抖会清晰无比地传递到自己这里。

    他听见自己曾经的 omega 在叫他,喉咙里带着哭音,声音都在发抖。

    ...... 他在恨我。

    晏时清以前很喜欢祁九叫他的名字,舌尖卷起再放平,用鼻腔后部浅浅发音,每次喊名字时都像在撒娇。

    他以前在易感期时连 “讨厌” 都不愿听到,此刻却猝不及防接收到情感最深的尖锐话语。

    他在恨我。

    兔子抬起头,通红的眸子里只剩下绝望。

    他依然在哭着,狼狈且无助,阴沉的红眸里一片氤氲,脸颊边的绒毛已经打湿成絮状。

    这是分手的第 118 天,晏时清终于听到了祁九叫他,以这样痛苦的方式,这样残酷的场合。

    晏时清好像终于从荒唐的易感期中找回一点理智,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他还和祁九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鲜花在脚底衰败,太阳于山底沉沦。

    他会恨我。

    从心底迸发的绝望和痛苦,以极快的速度蹿便五脏六腑。

    晏时清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攒住,他咬紧后槽牙,吞下口腔里发酸的血味。

    他的视线依旧吓人,像是想把祁九吞掉一样,专注且赤. 裸。

    但他仅仅注视着祁九吃痛拧起的眉,像是想抹平那处痕迹一样,于眉心颤抖地落下一个吻。

    虔诚且专注,胆怯又柔软。

    ——这是最敏感的易感期,他有着压抑不住的丑陋欲望,嘶吼着想穿破大脑,刺痛神经。

    他无数次幻想想做的事情,想亲吻祁九,想抱住祁九,想标记祁九,guntang的话语咽在喉咙,想一遍一遍地说爱他。

    他千疮百孔,四肢百骸在叫喧着疼痛,所有疯狂热烈的想法在接触到祁九的那一刻通通融化。

    最终晏时清敢对祁九做的,也便只剩下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是他的 omega,是他曾经的爱人,晏时清誓死要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可对方此刻却一动不动,睫毛上挂着泪珠,殷红的唇快要咬出血,面色惨白,好像快死在晏时清手底。

    晏时清夸张而猛烈的心跳随着相握的部位,一下一下地传入祁九的手腕动脉。

    可晏时清觉得很吵,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很吵,与祁九相触的那寸皮肤像在灼烧。

    Omega 的手腕白皙,被划破的伤痕刺眼且丑陋,血液顺着光洁的小臂凝聚到肘关节,再下坠到地面。

    啪嗒一声,听得晏时清心惊。

    他不敢再看,光是一眼便如蛆附骨。

    于是他闭上眼,手往上移,挤入祁九的指缝,与他的十指用力相扣。

    时间很短,只有一瞬。

    交握,松开。

    这便是他最后拥有祁九的时间。

    兔子悲哀地问:“可是,你现在和恨我还有什么区别呢。”

    残留的苦楚在灵魂里泛滥,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牵肠挂肚。

    晏时清痛不欲生,连吸进肺的氧气都是沉重的,可他还是要告诉祁九。

    他告诉祁九:“你走吧。”

    ...... 这是他的易感期,突如其来、浩浩荡荡。

    他符合书本上所有教导的内容,有远超常人的攻击性和占有欲,处于最迷茫最脆弱的时刻,需要一个 omega,需要熟悉的气味来疗伤。

    但是他却放祁九走,他最后扫视过祁九手腕上被自己划出的伤痕,眼里只剩下破碎的苦意。

    祁九张开唇,什么都没说。

    指尖还留着对方的温度,骨缝似乎还有酥麻的痛意。

    他方才对晏时清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震得胸腔发麻,连带眼眶都热起来。

    腺体留下犬牙浅浅的印记,猛烈的痛苦现在还在敲击神经。

    仅是被晏时清挨一下便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再次标记恐怕只会剥夺掉他成为 omega 的权利。

    他对这一切事件的展开感到云里雾里,放下事务千里迢迢跑来想照顾 alpha,却险些被标记。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加上晏时清这番莫名其妙的说辞,又在祁九心里彻底浇上了油。

    祁九不擅长做决定,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在犹豫是该冒生命危险留下,还是将易感期孤立无援的 alpha 独自丢在原地之时,晏时清却又一次自作主张地替他做了选择。

    和曾经无数次一样,没有任何解释,自顾自地选择了对双方都好的答案。

    于是祁九深吸一口气,在极致清晰的头脑中,听从了对方的指令。

    夕阳早已散尽,他头脑还在嗡嗡作响。

    他直直地看着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兔子,良久后胡乱抹干眼泪,咬着牙迈进紫灰色的夜晚。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走出家里很远,胸口那股憋屈的火气还没有褪去。

    晏时清没有来追他,他应该和曾经经历的一样,孤身在别墅里消磨短暂而痛苦的易感期。

    祁九眼睛干涩,简短地将情况告诉给周青先,随后关掉手机,打车去了还没退租的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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