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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要求我考上一个好大学,我光是做这一件事就竭尽全力了,我不知道祁九是怎么做到这么多事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他的,我光是、我光是想着他——” “我光是想着他我就要崩溃了!” 他的模样太过于吓人,使得老陈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 杨光大喘着气,视野浑浑噩噩,最后又落在祁九身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回去之后得不到所有人的喜爱了,他会被当成叛徒看待。” “我觉得很幸运。” 他说,“不会... 不会再有人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了。” 祁九从很早开始便有些浑浑噩噩,他的大脑像是放空了,杨光的话绕在空中,不朝脑子里钻。 一切好像都变得很慢,长篇大论的谈话似乎变成实体字符悬在半空,缠在自己身上。 祁九伸手去摸这些字,会觉得脊骨都带来一阵酥麻,感觉像在碰对自己的审判。 在末尾,他只听到杨光说:“我不想他再对我好了。” “就连平日里他那些温柔的善意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种累赘。” 哗啦、哗啦—— 维持平静的镜子被敲碎。 祁九猛地回神,他像个机器人一般,缓慢地、迟钝地对向杨光,问: “所以就因为你的自卑,我就要成为你做所有错事的借口吗?” “不是的。” 杨光眼眶很红,眼里不知是憎恨还是悔意,“我只是想成为祁九,但我大概率永远只可能是杨光。” 祁九不想再待了,他觉得胸腔中的氧气被剥夺,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张大嘴。 教务处里一股书卷油墨气,现在闻来,只剩下腐败的味道。 他看向狼狈的杨光,所有指责的话都卡在胸腔,脑里只剩四个大字回旋—— 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他与老陈应付几句,不敢再去看杨光,低着头跑出教务处。 然而刚一打开门,祁九就被绊了一下。 晏时清蹲在门口,像个蘑菇一样缩成一团。 原本的门压根没关拢,留出个小缝,将声音源源不断地带出外界。 晏时清眉眼都放得很平,密长的睫毛垂着,好一会儿才抬眼仰视祁九。 这个角度的晏时清远没有平时暴戾,意外生出一些讨喜的乖巧来。 祁九的情绪跑掉大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叹气:“你怎么偷听呢。” 晏时清不回话,站起来双手插兜,看姿势还以为他刚干的是多伟大一件事。 祁九走在前,晏时清跟着两步远在后,半晌才问他:“不生气?” 祁九瘪着嘴摇头:“和傻. 逼生气,只会越想越气。” “不哭?”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祁九扭过头朝他笑,刻意露出两颗虎牙。 遇到屁大点事眼泪都要包不住的哭包。 晏时清面无表情地在心中回应。 祁九等半天没得到他说话,索性迈着步子往楼梯爬,跨到一半才猛然想起:“...... 对噢,你怎么知道杨光在那些时间段偷东西的?” “猜的。” 晏时清神色平平,绕过他走在前面,“碰见他在那些时间一个人在教室,说出来吓唬人。” 估摸也是杨光自己做贼心虚,成天盘算这件事,被人一戳就乱了阵脚。 “这谁教你的。” 祁九眯着眼睛笑,脑子里浮现出类似的忽悠大师,“柳河哥?” 这名字一出来,晏时清的脚步骤地停住。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板着脸转过头:“...... 刚才遇见他,要求我必须把以下内容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晏时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做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哈,哈,是不是告诉你了,社会经验比你们多得多,十岁不是白长的,这小屁孩随便糊弄,中午来记得谢谢哥。” 他的声音拖得像快死掉一样,看来念柳河这段话确实折寿。 不过祁九确实被他给逗乐了,捧着肚子笑好一会儿,才接着长长地叹一口气。 晏时清看着他的反应,回过头接着往楼上迈。 “干嘛呀?” 祁九歪着头看他,“咱教室不就这楼吗?” 晏时清不回答,只朝他招招手。 回去也是自习,祁九没太大心思学习,歪着脑袋想一会儿,索性胆大一回,跟着晏时清一起翘了课。 两人在天台的大铁门处停下,祁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晏时清从角落里找出一块石头,往锁扣上一砸,旋钮便转开了。 这动作娴熟程度,一看就是惯犯。 祁九惊得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见晏时清跨进门指着角落的一堆烟头解释:“柳河教的。” 铁门一开,空气骤然形成对流,风刮得祁九睁不开眼。 他揉着眼睛跟晏时清走,隔着一拳的距离趴在栏杆吹风,好半天才想起来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杨光呢,万一抓错人怎么办。” 平日里晏时清压根不会理会祁九这些问题,但是他今天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别的原因,沉默一会还是答:“眼神不一样。” 转校生来学校的前三天,习惯先把教室的人群分清楚,大多数学生以好奇为主,部分颜狗会觉得激动,周青先一类满脸无所谓,较为特殊的祁九带着同情,但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