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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聂子非转过身看见他,勾起了唇角。 “子非,实在对不起。”贺云轻抱歉地拱手道,“明明难得与你见面,但是我今夜无法与你相谈甚欢了。” 聂子非问道,“怎么了?” 贺云轻说道,“你有所不知,现在妖怪多了起来,我前日还在风停镇遇上了一只兔子精,若不是我跑得快已被吃了!如今的妖怪真是越发猖狂,连燕道长都受了重伤,发起烧来,真是虚弱得必须有人在旁照顾。” “原来如此。”聂子非明白过来,柔柔地说道,“既然道长需要你照顾,你便回去吧,何况今夜你若不来的话,我也会去找你的。” 贺云轻不好意思地道,“其实……虽然道长让人照顾,但我也想来提醒子非要万万小心一些,莫要遇到了妖怪。” 聂子非心中一动,“难道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跑来,那你不怕路上遇见吗?” “嘿嘿嘿……”贺云轻抓了抓耳朵,“不满子非说,我的确害怕。可也想要来与你见面,更希望提醒下子非,免得遇上吃人的妖怪。” 聂子非凝视他半响,垂下眼帘,“谢谢你。” 贺云轻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想到燕君义又会做噩梦,若又梦呓不见他在旁怎么办,赶忙说道,“……那我回去,因为我实在不放心道长。” 聂子非颔首,“好。” “那我走了。”贺云轻回去前,再次吩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见到妖怪就跑。” “嗯,你也是。”聂子非浅笑,然后看着他跑回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散去。 “聂子非,你好像又错过一次机会了。”身后传来胡灵儿的声音。 聂子非没有理会她,直接往前走。 胡灵儿一恼,飞了过去挡住他的面前,道,“我看你还是趁早吸了这蠢书生的阳气。” “这无需你关心。”聂子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谁关心你了,少做梦了!”胡灵儿恨声道,“我不过是想你赶快离开大王!” 聂子非没有理会,绕过她继续往前走,“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我也一定能离开鬼王。” 见他心意坚决,胡灵儿眼眸一转,又凑上去道,“我帮你怎么样?说来你也是男人,知道最男人喜欢什么的呀。” 聂子非斜眸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回道,“我不是你。” “呸,装什么冰清玉洁。”胡灵儿不满道。 只是聂子非已不想与她多说,飞跃到空中消失在夜色里。 “切。”胡灵儿翻了个白眼,身形一闪,已是回到地宫中。 宫殿之上,鬼王敞着衣襟,懒洋洋地半躺在塌上,目光却望向一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胡灵儿猜到他必定想的是聂子非那个贱人,心里一阵不爽,面上却露出娇.媚的笑容,“大王,灵儿这两日已经吸得几人的阳气。” 鬼王才转向她,“过来。” 胡灵儿如得了恩宠,马上上前跪在他身前,仰头从丹田中吐出一缕缕白烟渡了过去。 鬼王全部吸入腹腔,幽幽地闭上眸子,而胡灵儿大着胆子,痴迷地仰视他邪俊的面容,心想着只要聂子非赶快离开,大王就能看到她了! 就在这会,孔雀妖与鸡妖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一脸心惊胆战地跪下,“拜见大王。” 胡灵儿一脸不悦,恼怒她俩打扰到自己难得与大王共存的机会,“你们有何事?” “那个大王。”鸡妖抖着声音禀告,“佘儿她……死在了清云观。” 胡灵儿立刻猜出原由,冷笑道,“谁让她一个人行动,活该丢了性命。” 鬼王却扯了唇,悠哉悠哉地道,“那燕君义还算有些道法,就算你们联合起来,都伤不得他一根毫毛。” 胡灵儿马上建议道,“大王,自从燕君义来了后,闹得乱葬岗上鸡犬不宁,不如由您出马除掉他不是更好吗?” “此次只需牵绊住他便可,不必做多余的事。”鬼王冷声道,“他可不是个普通的道士……” 第二十四章 时光飞逝,三日匆匆而过。 早晨,燕君义从床上起来,被强制躺了两日,他身上的伤早已是好得差不多。 想起以前受过比之更重的伤,也不曾如此。哪怕他多次表示无事,那个爱管闲事的书生都不许他下床,甚至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连膳食都端到床边。 若不是他态度坚决,对方还打算喂自己进食。直到昨夜换药的时候,看到他的伤口结痂,那书生才终于肯回自己的房间睡。 回想至此,燕君义无奈地笑了笑,但反应过来,惊讶自己居然会这般又马上收住笑容。 他急急去用冷水洗了几把脸,等缓了一下,便要去换掉身上几日没换的衣袍,恰巧瞥见折叠在床头那件送的道袍…… 另一厢,起得更早的贺云轻,端着刚做好的几个大白馒头加地瓜稀饭,从厨房出来,准备去燕君义的房间一起用膳。 便被一阵狂风卷来的沙尘迷住了双眼,他慌忙别开头。等眼睛清明了些,抬高手肘挡住风沙往前看,便发现天色阴沉沉的,空中滚滚的乌云袭来,还隐约可听见天际传来沉闷的雷鸣声。 看来就要下雨,贺云轻加快脚步,来到燕君房的房间前,用脚踢开门。 “道长,你起来了没有?” 他一边喊着,一边踏了进来,就看到燕君义穿上了他买的道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