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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杨剑心双手固定住温慕平静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但什么都没有。 “你放屁。”杨剑心哭的趴在温慕肩膀上,身子一缩一缩的,看着很可怜,他嘟囔着,“你就会骗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伤害我?” 温慕的心都快碎了,举起正要抱杨剑心的手,停顿一会儿,又放了下来。 心道,让他离开自己也是好的,京里这群老头各个想要他的命,把杨剑心拉进来只会让他和自己一样,说不准哪一天就命丧黄泉了。 自从杨剑心与自己在一起快两个月,他遭受到了多少次危险,每一次都是和他有关。 即便自己不可能屈于他身下,也不能让他再为自己受伤。 温慕等他哭的差不多了,一闭眼,狠了心道:“睡吧,明日便不要再来温府了。” 杨剑心一怔,嘴角微微下瘪,看着好像又要哭了:“你是不要我了吗?” 温慕轻声的“嗯”一声。 “慕之——”杨剑心喊了他一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出来了。 温慕没理他,翻身转进了被窝里,瓮声瓮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对你并没有多余的心思,一直都只是拿你当友人,如果可以的话,你还可以和我继续做好友。” “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友人,我接近你就是因为我心悦你,想与你结为夫妻,你觉得我可能会把你当做友人吗?”杨剑心头抵在温慕的身上,他快要窒息了,他快要痛死了。 温慕捂上心口,那里带着钝痛,酸涩,仿佛被刀千刀万剐一般,可他一直都觉得他与杨剑心只是普通的好友。 温慕:“那便没办法了。” “我们当真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吗?”杨剑心带着颤音,心痛的要死,他捂住心口,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温慕不要他了,慕之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温慕不要他了,他可怎么办! “没有。” 杨剑心抹了一把泪,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带着发抖:“好,末将知道的,日后不会再来打扰大人了......” 杨剑心下了床,点燃了烛光,背对着温慕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临走前又道,“......明日卯时我便要回剑门关了,若是不出意外,这辈子便不回来了,杨剑心祝温大人,前程似锦,平安喜乐。” 说罢便开门出了屋子。 一阵秋风吹过,让杨剑心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茫茫星空,心仿佛都空了,没了。 温慕听到门响,立马坐起来看去,杨剑心已经不在了。 他忽然慌了,急忙下床去追,却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窗户的风吹进,让他有一时的清醒,从窗户望去,哪里还有杨剑心的身影。 他躺在床上,脑袋里全是杨剑心。疯了,为什么不能只做好友? 为什么非要喜欢他? 杨剑心骑马飞奔回了大将军府,程立桥不在,他将马交给了马夫,失魂落魄的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 一夜未眠,绞心的痛犹在,杨剑心望着温府喃喃道:“温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追出来给我送行,我便原谅你。” 大军早已在城外集合,周遭的百姓来为他们送行,杨剑心骑马骑的很慢,频频转头看,渴望那人能追来,但一次次的回头都是失望。 程立桥看着远远走来的杨剑心,脸色极其难看,看样子昨夜应该是没谈拢。 今日的天气有些炎热,李印琰在城门上说了一些豪气磅礴的话,杨剑心无心听他讲,眼睛一直看着人群,期望温慕能来。 但还是让他失望了,直至大军起身,温慕都没有来。 李印琰愉悦的扯着嘴角,看着心不在焉的杨剑心,望着大军愈行愈远。 问旁边的人:“温慕早晨追来吗?” 旁边的太监笑道:“皇上可真是料事如神,温总管早晨是要来的,被裴将军拦下了。” “呵,朕太了解他了,他从来都是那么心软。”李印琰道,“朕可是给了他选择的,既然他选择了与杨剑心形同陌路,那么就应该断的彻底!” 温慕肿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手里拿着杨剑心送他的荷包,来来回回的摸着。 心情异常的烦躁,现在满心都是杨剑心,他后悔那么无情的拒绝他了。 当时一听到杨剑心想羞辱他,他便没了理智,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其实他们两个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小华子急急忙忙跑来,气喘吁吁的停下。 温慕急忙坐起,问道:“怎么样?” 小华子摇头:“是奴才没用,裴将军将整个温府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后院的狗洞都守了人。” 温慕烦躁的一拳锤在了藤椅上,手立马红了一片。 小华子一惊:“大人切勿伤害自己,杨将军见了又要心疼了。” 温慕一怔,不开心的噘着嘴,看着锤红的手,喃喃道:“他人都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心疼我。” 远处,一声闷声响的号声传遍整个京城。 大军出发了,温慕怔怔的望向城外的方向。 他与杨剑心也就此断了,为什么想哭?为什么觉得即使杨剑心骗他,羞辱他,都没那么重要了呢? 温慕一直坐到了天黑,裴书还锲而不舍的守在他府外,将小一四人看的死死的,半根鸟毛都飞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