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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傲气,措手不及,却有几分懵懵懂懂来到这人世间的规则场上的样子。 季寒微微弯下腰去,似乎想要离沈约近一些。 沈约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心中立刻开始自我谴责。 季寒没有什么必须接近他的原因。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被图谋的。 若是自己真的……始乱终弃,实在是有悖圣人训诫。 季寒眼里却没有半分郝怒,完全没有落京小儿街口嬉唱的大jian大佞之人的凶神恶煞,笑起来还有一点点温柔的意味,虽是清隽的眉目,笑起来却浓墨重彩得像一幅画。 沈约总觉得这个场景他好似在哪里见过,但是也更加印证了季寒口中暗示的两人的关系匪浅。 沈约心中不忍,道:“我现在还没有记起你,但.......” 季寒饶有趣味地看向还没说完话的沈约,蓦然发现那人的清瘦白皙的脖子已经浮起来一层淡淡的殷红色,终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缓缓抬起头:“你放心,既然你是我以前就心悦的人,五年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但是我.......” 那未尽的话,像一颗小小的细绒草。 挠着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季寒呆愣了一秒,唇角翘起,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只是化为笑意的加深。 真是个呆子。 * 沈侯府的下人的离开原来只不过是因为沈夫人将人都喊到了大院里面,在排查内鬼,沈长耀的事情虽然发生了,但毕竟还没查实,沈家势力不小,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就作践侯爷夫人。 沈约刚刚心里有些急,但是被那老伯一告知就慌了神,竟然连大院内里也没有走进去看。 叶霜雪平时娇柔温和,但是到了这时候却坚强冷静的厉害,完全没有什么茶饭不思的状况,只是眉宇间深深郁结,沈约和母亲聊了话,知道父亲的的确确没有这样做过,心倒是安稳了不少。 但是想起季寒,心中交杂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叶霜雪道:“我儿最近好像还有别的心事,是怎么了?” “......”沈约回过神来,“母亲,我没甚么,只是最近父亲之事要打点的人太多了,又因上琼林宴忙着整理书典,熬了些晚。” 叶霜雪慈爱地摸摸幺儿的头:“孩儿,你放宽心,你姨母不会不管你父亲的事的。至于琼林宴,就算是忙,也要保重身子。” 这话是母亲已经去找过太后了,沈约心中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想要破坏堤坝的人是太后一党的,如果没有这因,自然也不会人盯上身为太后亲兄的父亲。 然而叶霜雪能放心,沈约也不好说什么:“孩儿知道了。” 想起青山和自己说的,沈约道:“母亲,我还有一件事,想提前和母亲说一声,免得日后出京匆忙,免得母亲挂心。” 叶霜雪问:“何事?” 沈约道:“待夏末秋初时,我想去寒山一趟。” 叶霜雪眼里惊诧了一瞬,有些慌张地问:“为什么要去寒山?那儿不是发大水厉害么!” 沈约顿了一下,道:“我想,我有去一次必要。虽然我上次是在寒山发了高热忘了很多东西,但是这寒山的大水一日在那里,我就安不了心。而且,父亲的事情,我也必须去看一下。” 夏末秋初的日子不远了,满打满算,估计便是下个月初了。 “孩儿啊,”叶霜雪不知道为何有些慌乱,勉强稳住心神,眼泪就往下掉,“你不要再去那寒山了,你上次差点把命搭在那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母亲怎么办!” 沈约手忙脚乱地拿帕子帮母亲擦掉眼泪,边擦边安慰道:“母亲,孩儿只是去一下,而且这次,我是和季少傅一起去的......” 叶霜雪顿了一下,显然听说过季少傅,她颦眉道:“季少傅,这位大人.......名声可不怎么好。” 沈约心中笑了笑,面上正色道:“母亲,慎言。世人大多爱以讹传讹,世人皆传我与雪轻的事情,但是事实上雪轻哪里瞧得上我,因而言,传言不尽可信。” 叶霜雪愣了一下,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只颔首,但是交代得沈约都后悔提了。 沈约起了个大早,进了厨房。 自己肯定不能仅仅依靠季寒帮自己父亲脱罪,但是,季寒。 沈约心里浮现丝丝既无奈又温暖的情感,既然自己之前这么重视这人,将自己的小字都说与这人听了。 金陵五年,自己断了音讯,而且还是在自己没有传回自己销了记忆的只言片语的情况之下,季寒......肯定心中对他有所责怪吧? 看着手上不成样子的冰粉糕,沈约觉得君子远疱庐一话实在正确。 侍女月圆的脸上的笑从那个不成型的冰粉糕出来之后就没有停过,沈约极其凶恶地吓月圆,但是月圆笑得更加欢乐了:“少爷,您这是要送人么?哈哈哈哈,少爷为何不让月圆去做,这样也能让看的那人看的漂亮些许。” 沈约被冰粉糕凌.辱地难受,道:“可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吧。” 月圆笑得幅度小了,心中觉得这位面上端方君子,实际上却是府中锦衣玉食、不明白人间疾苦的小侯爷终于开了点窍,温柔道:“那奴婢再教少爷来一遍吧。” 沈约点了点头。等他做好,天已经暮色一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