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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枞用力点头:“明白!”说罢又觉得有点疑惑:“他们主将在那里,您怎么知道?” 唐放瞪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我还知道你的生辰你父母的生辰!让你围就围!” 韦枞:“是!” 说着唐放又挨个明确了几个百夫长的任务和顺序,说最后的要求:“要快,他们一炷香后就会修整完毕,咱们要踩这个时间,到达地点后,手中铜镜朝这边亮两下,我看到后信号弹发令,岁华第一个冲,还有问题嚒!” “没有!” 唐放:“好,各就各位!” 开平十二年十一月七日,滦河西岸。 大顺先锋军两千对五千,轻取贺若嫡系巴鲁扎。首胜。 用时,一个时辰。 实际上,二千都是军中主簿写多了,真实情况是上战场的只有一千八,因为陈英的队伍被唐放扣下了,美名其曰“预备队”,压根没给他们上战场的机会。 陈英原本是先锋军里官衔最高的,而首胜时他只能憋屈地站在唐放身边,看着他举着远目镜左看右看,听他阴阳怪气地嘲讽对手:“贺若真是下血本啊,拿巴鲁扎这种级别的给我练手。欸,那个是谁,很能打嘛……唉对面的就是不行,没有指令就只会蛮拼,能打也白瞎……” 后来军中人询问这群先锋军首胜过程,眼神颇为羡慕地说那巴鲁扎也是贺若的精锐啊,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击破了。 “孔捷”手下人纷纷都是:“啊?是吗?精锐啊?没感觉啊?” 他们这场仗实在是打得太痛快了,太子殿下一个猛子扎进去,他们跟着焦深压上,真可谓大开大阖又快又猛又迅速,他们没有打人的感觉,只是感觉自己在赶猪、赶羊、赶鸭子!敌人根本从头到尾组织不起来一次意图明确的反击,只能任他们宰割践踏。后来才知道,原来敌方主将从一开仗就被人层层困住了,指挥体系从上到下完全瘫痪,五千的虎豹骑,被他们撵起来那简直就是五千只小老鼠!打完后就是一系列让人精神振奋的缴械、绑人、收战利,抬眼一看天色,嗯,太阳还没开始西斜呢。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带着他们打仗。 唐放迈着方步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走,好几个跳马猴子似的小将全都跑过来迎他了,一个个表情振奋,眼神热切,若不是觉得“前倨后恭”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不然能直接冲上来把“孔捷”往天上扔。原本吧,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想着自己的小主将没上过战场估计人都没杀过,到时候恐怕还是要靠他们自己集思广益想法子,但是没想到这个小主将策略出的又快又稳,本来应该这么难啃的一场仗,竟然游戏般地就结束了,打到他们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想再来一场。 唐放懒洋洋地,任这些人把自己包围,像只刚睡醒的舔着爪子的雄师听他们提问题,然后给出刚刚为什么那么做的解答。口气云淡风轻的好像刚刚不是打了一场仗,只是带着他们午餐前打了一只兔子下菜。这群人越问越兴奋,“一个泡”甚至还跑上来问唐放是真的知道他的生辰吗?唐放眼看着话题跑偏,心中无语道,你当我老中医挂牌行医呢啊?赶紧板起脸让他们都回去清点战俘用的,别缠着他! 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包围,回头,发现陈英还在,不明白:“你跟我干什么?” 陈英面无表情地开口:“为什么要我做预备队?” 他完全没有得胜的喜悦,心头像压了大石头一样沉,他质问:“将军既然点了我,为何不用我?” 唐放“呵”地一声笑,口气轻佻地问:“我点了你就要用你吗?” 唐放无所谓地看着他,那眼神,有轻蔑,有讥讽,他笑问,“陈英,你急着名垂青史啊?” 这话太无来由了,陈英顿时面红耳赤,困窘、震惊、错愕在脸上接连出现。 唐放却好像没够,继续噱了一句:“我朝武德充沛,名将层出不穷,你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啊?” 此时正好赶上同样兴奋的昱辰提着枪走上来,迎面听到了一耳朵,皱了皱眉,看了唐放一眼,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尊重了太多,倒是没有对唐放说什么,只是过来抚了一下陈英的的后背,用力地拍了一下。陈英表情失意,撇开脸,没有看太子,但仍感激地一点头。 唐放则是看了他俩一眼,扭头就走。栎木的树丛疏密有致,他脚下迅捷,赶着去看营地里有什么要紧的白神教线索没有。端云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骑着“老虎”跟着他并行,很不高兴,说:“哥你为什么要挤兑他?” 这小姑娘入乡随俗,此时手中也像模像样的握着一把跟她哥一样的枪,身后还跟着几缕鬼魂。 唐放反问:“我哪里挤兑他了?” 唐聘:“你现在就跟大哥当年对周殷一样一样的,你还没有大哥的好脾气!” 她看到了,别人那里五哥都是鼓励为主,到了陈英这里他打压为主,一点情面都不留。 唐放啧了一声,好像有点烦:“这小子太狂了,我不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啊?” 唐聘瞪大了眼睛,大声:“哥你在说梦话吗!他狂?你也好意思说别人狂?你是忘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了!” 当年唐放征战杀伐,鲜衣怒马,他若说出风头这事儿自己排第二,谁都不敢坐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