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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妹俩都这么有狼性的? 王朴边吃边喝,腮帮子不断地活动着:“这件事之后罗师雘他们那些同乡全部都坐不住了,各个跑到他府上拜访,希望能叙上一点情谊,要么是送巨额的礼物,要么是去他面前当孙子,罗师雘身侧拥趸众多,往往是看主子的眼色对这些人进行羞辱。说来这件事真是没办法,陛下喜欢罗师雘,几次越级提拔,好像对北方很多政策都是罗师雘一口定下来的,像是最近这种围猎之事,国公爷会提前回来,罗大人是万万提前回来不了的,这是他大出风头的地方啊。 “朝里很多官员也都害怕罗师雘那张利嘴,为了让他不说自己的坏话,排着队给他送礼物,你瞧瞧咱们府和他们府的规制就能知道了,国公府养客三十,罗师雘养客三百,那真是财大气粗。” 要说人生际遇真的很难说,半年前还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身无长物,饥肠辘辘,半年后列五鼎而食,门下宾客数百,通身富贵荣华。 小唐侯失笑:“那你说很多人给他送礼物?那罗师雘上位,国公府送了嚒?” 王朴跟他碰了一杯,舌头开始有些大了:“应该是没送吧,感觉国公爷不大看得起罗大人,明明之前有一重主属关系叙旧很容易,之前人家在你府上受过冷遇嘛,这个时候送点礼物不过分,但是国公爷不太爱跟这位红人往来,外人都说因为这个罗大人在朝堂上才日日和国公爷对着干,罗家风头最盛的时候,东都还说这是陛下要抬举西陵罗氏打压汝南周氏的意思。” 小唐侯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了:什么?我对象居然不是我哥最宠的外戚? 小唐侯一脸严肃地问:“这风言风语,陛下没有管?” 王朴喊:“罗家不是有宠信嚒!” 小唐侯纠正:“不是,我说罗家他全部所作所为,给人跳舞逼人自杀这种,陛下也没管管?” 王朴悻悻:“皇后应该是进言过但结果也就那样,再说咱们陛下什么人呐?那是杀伐果决狠厉无情啊,当年用范阳本家开关,开平四年还不是手起刀落,把他们削爵幽禁了!” 王朴说高兴了,还扬起了手势。 小唐侯:??? 王朴朝着小唐侯竖起手指,认真跟他分析:“不过这也正常,打击报复是一码事,再说皇室不就是爱勾心斗角嚒,什么兄弟动武,夫妻反目,父子为仇……” “咳咳咳咳咳……!” 一直安静吃rou的黄大仙忽然咳出震天的巨响。 王朴:??? 王朴眯着眼,不解地投去目光:“……你怎么了?呛到了?” 黄大仙是不是真呛到了不知道,小唐侯真是快呛到了,他捂着嘴伏在桌案上:这民间的传言都什么跟什么……? 可王朴兴致正高,他没看懂黄大仙的眼色,亲热地拉着孔捷的手继续说:“我来跟你聊聊开平四年的事情啊!这个我也知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黄大仙很卖力,快把肺子咳出来了。 镜子里的小孔捷也拼命向王朴摇头,让他赶快别说了。 王朴脸孔通红,两相一看,好像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 小唐侯赶紧摆手,扶着桌案给自己顺气:“没事没事,你说罢,我捡着听。” 王朴自己犯嘀咕了,斜眼看着他:“你不会是……?” 小孔捷和黄大仙紧张地看过来。 小唐侯也用力地睁大眼睛。 王朴一拍巴掌,恍然大悟:“你不会是生前是给皇家办差的吧!” 小唐侯:…… 黄大仙、小孔捷:…… 王朴口气笃定:“我之前在禁地看你的实力便觉得不俗,这若是不是货予帝王家,哪里还能驾驭得住!” 小唐侯呵呵呵地笑了一下。某种程度上,王朴并没有猜错。 小唐侯抻着自己的神志,朝王朴审慎而郑重地解释:“我属于生前比较忠心的那种,不会讨论皇家这种私事!” 王朴“嗨”了一声,“懂了!刚刚是我失言,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小唐侯努力辨认着王朴的脸色,很确定他是已经喝上头了,罗家不足为虑,再聊就没有意思了,小唐侯想起珠子的事情,朝着小孔捷真诚地鼓励:“你说你那个珠子在哪看过,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地说,说错了不怕!” 小孔捷被他带得也有点犯酒气,老实道:“我怕说出来,您要生气。” 小唐侯不解:“生气?为什么生气。” 这一桌只有黄大仙还是个清醒人,吃着rou,左看看,右看看,山,與}三夕生怕发生点什么事。 “因为……”小孔捷的脸也红扑扑的,十分直接道:“因为我上一次看见它,是在国公爷的相好身上。” 小唐侯:…… 有好几个弹指,小唐侯一动不动。 小孔捷好像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赶紧找补:“不不不,我也不清楚他和国公爷的关系,他只是自由出入过南院还在南院过过夜,府上的人都这么说,我……” 小唐侯好像酒醒了,静声问:“他叫什么?” 小孔捷似乎在回想,那边王朴接话了:“叫丹书!北边来的,有点胡人血统!” 小唐侯努力撑起上身,狠狠抓住王朴的手,一句一句下令 ,“现在!看着我!回忆你关于丹书的所有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