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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什么,居然十点半了!” 他从上了高中后,何时睡过这么长的懒觉?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雷打不动,五点半陪mama出摊,六点坐车去学校……每日重复,像是不知疲倦的小老鼠。 “十点半而已,又不是晚上十点半。”沈雨泽眼睛半合半睁,倦倦道,“我凌晨才睡,让我再眯一会儿。” 陆平狐疑道:“凌晨才睡?你晚上做贼去了?” “这要怪谁?”沈雨泽无奈,“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吧?” “……?” 沈雨泽:“昨晚你睡觉太不老实,每隔半小时,都要伸手摸我。” “!!!”陆平大惊,结结巴巴否认,“你,你瞎说!” “我骗你做什么?”沈雨泽说,“我本就病着,偏偏你总是sao扰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这么抱着你,才让你老实下来。” 陆平:“……”他看看自己被裹在被子中一动不能动的腌渍,再看看面带疲色的沈雨泽,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向对方倾斜。 上次在学校留宿,他就稀里糊涂滚到沈雨泽怀里了;难不成昨晚旧情重现,他在梦里真的sao扰了对方? 不等陆平再问下去,沈雨泽便一锤定音,霸道表示:“行了,再陪我睡会儿。” 说着,便阖上了眼。 陆平嘟囔:“还睡呀?再睡就要睡傻了……”,但念着念着,居然真的被沈雨泽的困意所传染,居然又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境里。 这次的回笼觉睡得并不长,快到中午时,陆平就被尿憋醒了。一晚上没上厕所,他再忍下去膀胱就要炸了,陆平也顾不上别的,很不温柔地把揽着自己的沈雨泽推开,急急忙忙往厕所跑。 沈雨泽被他的动静吵醒,怀里一空,在臂弯里抱了一夜的人形抱枕就自己跑了。 “……”算了,也该起床了。 这一觉睡了足有十二个小时,陆平睡得浑身上下酸软一片,就连骨头缝儿里都懒洋洋的。沈雨泽倒是很精神,根本看不出来昨夜还发了烧。 洗漱完,陆平赶忙让保姆阿姨拿出了埋在米桶里的手机。经过一晚上的抢救,手机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没有电,陆平迫不及待地拿起充电器捅进了充电口。 沈雨泽:“喂,你等……” 他话说晚了——在充电器刚插进去的那一秒,一阵蓝色的电流闪过,整个手机瞬间冒出浓烟! 陆平:“!!!” 他赶忙把冒着烟的手机扔到地上,抄起拖鞋噼里啪啦一阵狂拍。 在陆平的紧急抢救下,着火的手机很快熄灭了,只是整个手机也四分五裂,堪比古代酷刑。 陆平说不难过是假的:“……我的小机机,它还这么年轻就离开我了。” 陆平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他拿了一个纸盒盛起手机的“遗骸”,又用纸巾轻轻盖在了手机之上,旁边还放了一朵从沈雨泽家阳台上揪下来的花……总之,这么一套流程走完,手机的告别仪式才宣告结束。 沈雨泽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一起演戏:“请节哀。” 陆平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它虽然走了,但是我还年轻,我还要向前看——”他用兰花指捏起纸巾,在空中晃了晃,含羞带怯地问:“就是不知道大官人许诺给我的备用机……” 沈雨泽:“好啊,你真是负心薄幸。旧机刚走,又开始想着纳新机了!” “害,俗话说得好。”陆平耸了耸肩,“机机复机机,一机更比一机强嘛。” 闹也闹过了,沈雨泽拿出了自己的备用机给陆平。说是备用机,其实是今年上半年刚上市的水果机,全新未拆封,和沈雨泽现在用的手机同款不同色。 陆平震惊:“……你管这叫备用机?” “我用不上的,都叫备用机。”沈雨泽淡定道,“当时管家不知道我喜欢哪个颜色,就各买了一支,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用吧。” 陆平幽幽道:“你现在炫富都不遮掩了。” 陆平从自己的老手机里想要抠出sim卡,可是经过水泡火烧,那个可怜的sim卡已经变形,若要补办,必须去营业厅。 沈雨泽说:“明天再去吧,今天一天不用手机也没什么。” “说的倒是轻巧,”陆平心里还惦记着昨天申请删除的partner账号,总觉得不踏实,“难道你能一天不用手机吗?” “当然可以。”沈雨泽说,“不如打个赌吧,咱们今天谁先摸手机了,谁就要答应另一个人一个愿望。” 沈雨泽本来就不沉迷于电子产品,现在陆平在身边,更是一眼不会看手机了。他的手机向来都设置成免打扰模式,也不下载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件,无关人等的短信和电话都不会影响到他。 于是这整整一天,陆平真的没有再碰过手机一下。 他们一觉睡到中午,省了一顿早饭,早已饿到饥肠辘辘。午餐是涮羊rou,rou都是从蒙省空运过来的,清汤涮rou最考验rou的新鲜程度,陆平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rou,一点膻味都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能吃的时候,他们两人放开了吃,陆平都算不清自己吃了几盘羊rou了。 下午,他们一起做了作业、又看了一场电影,直到太阳落山,陆平熬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