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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温柔地抚摸了下萧仲渊的脸庞,但见紫光一闪,已然消失不见。而头先躺在地上身材高大的人站了起来,借着洞xue石壁上的油灯,白长亭看清了,居然是秦戈。 秦戈蹲下身看着昏倒在地的周崇,掰过他的脸,看见他脖颈处的牙印,牙印不深,微微淌出一些血迹,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俯身轻松抱起神识还未恢复过来的萧仲渊,走出了洞xue。 秦戈将萧仲渊抱回他的屋子,才触及床,萧仲渊已然转醒,看着秦戈低低唤了一声:“秦戈。” 秦戈扶着他坐起身来:“醒了,你刚刚妖毒发作,我喂了你一些鲜血,才镇定了你体内的妖毒。” “谢谢你。”萧仲渊脑子还有点疼,揉了揉太阳xue,依稀记得为了防止自己伤人,他在晦月将升之前就将自己锁在了无意中发现的王庭洞xue之中。 但好像碰见了浮玉山仙门的周崇,不知他为何也会出现在洞xue之中。这周崇也是自己作死,看见双手被铁索绑缚的萧仲渊,非但无视他的厉声警告,反而趁虚奚落调笑。之后自己妖毒发作,陷入癫狂,也不确定是否伤害了周崇。 迷迷糊糊中有人喂了自己鲜血,镇定了妖毒,再醒来,便是看见秦戈抱自己回了房间。 秦戈伸手拭去他唇角残留的血迹,却放入自己的嘴里舔去。这个行为未免太过暧昧,萧仲渊眼神中有片刻的讶然,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但自从和君扶互表了心意之后,他对情之一事不再是完全白纸,这样的眼神太过炽烈,他有些不安。 萧仲渊眉头微蹙,移动了下身体,和秦戈保持着距离:“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今晚打扰了你这么久,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戈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妖毒刚解,身体还处于虚弱的状态,被这猝不及防地一拽,竟然毫无招架抵抗之力,径自被拉进秦戈的怀中。 秦戈乘势伸出另一只手圈住了他:“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很久了,我怕我再不说,你离我会越来越远。” 他的鼻息喷在自己耳廓,灼热地烫人。 萧仲渊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些急了:“秦戈,有些事情放在心底,大家还能当朋友一般自然相处,又何必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秦戈抬手掐住了他的下颌:“你知道的是么?你一直以来不过是装作不懂。你知道么,当我有天看见君扶留在你脖颈间的吻痕时,我的心有多痛!” 难怪君扶会说什么成人之美,合二姓之好,可笑自己竟后知后觉。 “……”轰地一声,萧仲渊又是羞耻又是窘迫。为这样的事情被人知晓而太过羞耻,为这样情势下被告白太过窘迫。 这也真是见了鬼了,一个个说修无情道的,却个个馋他身子。莫非真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自问平时待人接物并无半分越矩或言语轻浮,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这样窘迫的境地。 秦戈的力道好大,紧紧地箍住他,仿佛要将他嵌入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萧仲渊挣扎着低声喘息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秦戈却只是贪恋地抱着他,掰过他的脸,竟然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 才触及仲渊的唇瓣,萧仲渊仿佛被蛰了一下,拼尽全身力气狠狠弹跳了起来,眼尾泛起薄红,眸色却是冷的:“秦戈,你帮我镇定妖毒,我很感激你,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朋友。你若再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们便是连朋友也做不得了。” 秦戈抬头看着他,有些卑微的乞求:“一点可能都没有?如果没有君扶呢?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这么多次的舍身相护,他不相信竟不能换取他一点点的动心。 萧仲渊紧抿着双唇,只觉得羞耻,过去所有的情谊似乎都变成了“见色起意”,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令他无比难堪的话题。 其实和君扶的关系,他也曾想过退回到客栈雨夜之前,只是每每下定的决心在他灼热的唇齿间都土崩瓦解,少年明亮深情的眼眸就如夏日里最绚烂的凤凰花,火红绯丽,灼烧一切。 萧仲渊想起手上的凤铃,无奈试了几次都解不下,只好将手伸了过去:“当日浮梦幻境,你赠我凤铃法器,如今自当物归原主。” 秦戈手却没动:”既然赠与你了,你便是它的主人。而且这凤玲法器能让你我心意相通,一旦你遇到危险,凤玲便会摇响,它本身就是一对的。” 秦戈抬起左手,但见他的手腕之上赫然是另一只凤玲法器,细看之下才发现一只凤嘴为青色,一只凤嘴为赤色。这凤玲法器本就是太上老君用比翼神鸟的翎羽炼制,一青一赤。 “……”这岂不是等于安了个追踪符咒在我身上?难怪我将自己锁于洞xue之中,秦戈都能找到自己所在。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能保护好自己,你将它日后赠与更需要保护之人吧。”萧仲渊眸色坚决,只怕不依了他,他会将自己的手都给砍下来。 秦戈无奈苦笑了一笑,念动法咒,青凤铃便从萧仲渊的手上退回到自己手上。便只是这一瞬,秦戈却瞥见萧仲渊手腕上有一道红光流转,心中微讶:月下老人的红绳!萧仲渊的手上怎会有这玩意!另外一根难道会在君扶的手上? 房间的门在秦戈的身后“砰——”地一声关闭,如同扇在脸上的巴掌,难堪而心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