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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秀几个媳妇来得晚些。见小两口在门边, 急着道:“怎么了!是不是也闹肚子了!” 昨晚不是正式的席,她带着孩子也就没来二爷爷家吃。 但晚上两个老的吃完回去, 身上就不舒服, 程立民还闹肚子。 他们连忙找涂大夫, 开了药吃了才勉强好些。这一忙忙到半夜。草草睡下没多久,小孩就过来叫人玩儿。 没多久,早饭还没做呢,戚九又匆匆跑来喊人。 戚九小孩也是稳重,拉上程郎玉往外跑,嘴上交代着这边的事儿。 汉子速度快,等她们跟出来,程立身已经把涂大夫背了过来。 “你慢点! 我的骨头哟!”涂大夫被放下来,捂着自己的老腰。 “昨晚是程仲书家,今天怎么就是你二爷爷家!”涂大夫老树皮般的脸皱起。“昨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忍冬紧握程郎玉的手,急促跳动的心脏在男人的安抚中慢慢停了下来。 夫夫两跟着涂大夫一起进屋。 两个老的完全昏迷过去,涂大夫掀开眼皮,又撑开嘴巴。眉头越皱越紧。 “其他几个呢?” “在隔壁屋呢。”程立身又将老人家扛着就走。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我的肚子!” “老头子自己走!” 看完隔壁屋的程牛,涂大夫一脸难色。“年轻的身体扛得住,还有反应。” 钟灵秀站在边上不免想起了自家那两个老的的情况。看来,应当是昨晚那顿饭的关系。 “中毒了。”涂大夫齐齐摸完脉搏,神色严峻。 “我先给人扎几针,你们昨晚煎的药水速速送来。”涂大夫急忙对钟灵秀道。 “我去!”程立民蹿出去,回家将自己的药炉子抱过来。他边跑边想:“难道昨晚他拉肚子也是在二爷爷家吃了饭?” 药水给家里的人灌下去,叶忍冬绷紧的身体好歹放松了。 程郎玉将人抱出去,坐在院子里。 叶忍冬将手塞进男人衣袖,捏着他手腕。“我在门口叫人,屋里没人应。阿九推开门看了看,里边的人都在睡觉。但喊了几声还不醒,所以我想跑去找涂大夫。” 程郎玉的手慢慢贴到叶忍冬的腰间。“就几步路,你别跑。” 戚九也挪步到叶忍冬身侧,他仰头道:“爹爹,不是叫你不动吗?” 叶忍冬牵起笑:“我想去叫涂大夫来的,我小心着呢。” 屋里屋外的人忙碌着,程仲书两个老人也过来了。“郎玉,你二爷爷怎么回事?” 程郎玉道:“阿爷,昨晚你们是不是也不舒服?” 程仲书点点头。“来你二爷爷家的几个人昨晚都出了问题。” 叶忍冬一听,明明昨天中午他们吃了都没事儿的。“昨天中午,那昨天晚上?” “相公,晚上的饭菜?”叶忍冬轻声道。 程郎玉站起来,叶忍冬被他放到凳子上。 夫夫俩都看着那口井。程郎玉将打了一点水上来,井水清澈,泛着清凉,看不出任何问题。 涂大夫现在还在施针,两人对视一眼,等着他出来。 验过水之后,涂大夫气得额头冒烟:“哪个杀千刀的放的耗子药!” 叶忍冬手心的小爪子动动,叶忍冬看到戚九的眸子。他道:“昨天蒋剑不是来过,那女人是不是摔倒在井水边?” 戚九趴在叶忍冬的膝盖上。“就是,假模假样的。” 程仲书问道:“老涂,屋子里的老两口没什么大事吧?” 涂大夫摇摇头:“量少,但老人经不起折腾又撑了一夜,还是有点伤身子。” “不过养养就好,我回去重新抓药,你们找个人来拿。” 二爷爷家现在一个能动的都没有。程立身将跑腿儿的活揽过,自己跟在老大夫身后。 “涂爷爷,要背吗?” 涂大夫气急败坏:“滚!” 叶忍冬起身:“阿爷,坐。” 程仲书拿着烟杆儿,没抽。道:“冬哥儿自己坐。” 叶忍冬确实往后几步,靠在程郎玉身上。被男人抱着,叶忍冬看着忙乱的院子。有些出神。 只听程仲书磕了下凳子:“这个黑心肝的,在老程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还想杀人。” 程郎玉牵着嘴角:“阿爷,报官还是?” 叶忍冬仰头,隔着日光看清男人朦胧的下颚。 “等你二爷爷醒了再说吧,不过你们兄弟几个能帮忙的多帮着点儿知道吗?” 老程家的长辈,二爷爷跟自家阿爷是最亲的,除了还有个远一点的三爷爷,其他的老人都去了。 几个兄弟齐齐应下。 程立身将药拿回来,涂大夫的银子是打的欠条。他身上的钱存在他老娘那儿。 发生这事儿,程家人的心情都不好。 没多久,外面听见风声的人又跑来看看。程仲书就一直待在这里挡着人。 钟灵秀带着颜桐跟叶忍冬夫夫回祖屋做饭,好歹这么大家子人,中午多少要吃点。 叶忍冬被程郎玉搂着,手上还牵着戚九。另外几个小孩被钟灵秀赶回家了。 叶忍冬道:“相公,他们怎么那么坏呢?” 程郎玉摸摸他的长发,柔和道:“人心隔肚皮,冬哥儿不要轻信他人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