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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忍冬:“好。” 叶忍冬在男人说了后, 立马开始捣鼓。首先要找个装的东西。 而背篓满了,装不了。叶忍冬盯上了装过面饼的布袋子, 这个弄脏了回去洗掉就行。 叶忍冬给它解开, 手伸进去扯着尾巴翻个面。 这时, 程郎玉递过来一根笔直的树棍。“夫郎,拿着。别走远知道吗?” “知道了,相公。”叶忍冬接过,从男人周围开始找去。 叶忍冬以前虽生活在镇上,但对菌子不算陌生。偶尔去山上采药,白爷爷会说。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在白家做。 就白家婶子那张爱吃的嘴,到了有山菌子的季节,难免会花钱买一篮子回来。 做的次数多了,他也就记下来了。 叶忍冬带着布包,用棍子掀开草叶,划拉着看下面有没有藏着的。菌子喜欢潮湿阴暗的环境,经常能在枯木腐木上见到身影。 叶忍冬挑开横生的草丛,欣喜地看着带着圆帽子的香菇。圆墩墩的,精致可爱。 纤白的手指一和,只需要捏着柄断轻轻一扯,就完完整整带下来了。 叶忍冬将其放进袋子,继续找。 忽的前边横着倒斜的树干,黑褐色的木头上,丛生的平菇长得喜人。 叶忍冬杵着棍子,往上爬了几步。 平菇贴着木头长,伞柄很短,有的几乎没有。叶忍冬将布袋放下,畅快地双手并用。 轻吹掰下来的那端沾着的木屑,细心收进袋子。 除了这些,还有鹅黄的鸡油菌、大红菌、松树菌…… 凡是他见过的,都往袋子里塞。 忽的,叶忍冬见到一棵倒下的腐木,上面木耳丛丛。 叶忍冬直起身,回头看了看自己与程郎玉的距离,见是能看见自己的,放心打算去采。 枯树在斜坡处,横着滚下,卡在几棵大树中间。 叶忍冬想了想,将布袋绑在腰间。目测从自己站定的位置到那棵树,也只有大概五米的距离。 叶忍冬手心一捏,打着气。然后扯着树枝,踩着树干攀过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踩到潮湿的苔藓,脚底一滑。 叶忍冬忙紧握住手里枝丫,堪堪稳住自己。 他双手拉着树枝,警觉竖着耳朵听自家相公砍树的声音。 “呼……”还好没发现。 叶忍冬虚虚下看。这边是个陡坡,斜生着些榆树、槐树。若是滚下去,不是撞到树,就是落到下边山脚。 叶忍冬手抓紧,将小树踩倒,卡着自己的脚不下滑。并慢慢往腐木边挪。 鞋离地,不时有泥点扑簌落下,发出窸窣声。 叶忍冬满心满眼都是那木耳。刚刚只看了个大概,现在到了地儿,才发现树干另一边也全是。 他提步,落在卡着腐木的大树前。一手后撑树干借力,踩树抵着脚;另一只手按在腐木上,稳住身子。 “哇!”叶忍冬双眸烁亮,“好多。” 尤其是最下面一圈,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树干。 叶忍冬揪住黑耳朵,指尖轻拧,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 或一朵半个巴掌大,或几朵塞满整只手。木耳脱离木头的窸窣声接连不断,叶忍冬眼睛舒畅地眯起。 不消片刻,能装几斤米的布袋子满了,他才堪堪罢手。 “还有好些呢。”叶忍冬撑开鼓鼓的布袋,又看那招人的木耳,颇有些不舍。 “回去再来!” 叶忍冬激动道,他撑着腐木打算挪开。却蓦地对上一双豆豆眼。 叶忍冬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就往后倒。幸亏后背挡着大树,没让他滚下去。 他怕蛇啊…… 相公……叶忍冬又怕又软着腿不敢动。 他手指扣着树,指节泛白。要是没抓稳落下去,可就是直接没半条命的。 叶忍冬眼眶发红,死咬着唇免得溢出声惊动了那草丛下的东西。 “相公。”叶忍冬眼眶憋红,身体僵直着堪堪抱着树。 “相公,救命呀。”叶忍冬控制着不流泪,祈求般看向斜坡边。 “夫郎?”程郎玉一个低头的瞬间,再起来就见不到人。 “夫郎,你在哪儿?”程郎玉一急,扔下斧头就往刚刚看着自己夫郎那边走。 叶忍冬哭得直抽抽,又怕又不敢喊,凄惶道:“相公,相公。” 隔着半个树,程郎玉瞅见树后边的夫郎。 程郎玉长腿迈步,几下就到了斜坡。 “相公……蛇。”叶忍冬眼巴巴瞅着他,眼泪不争气得直流。“怕,相公我怕。” 程郎玉直直地过来,就见到自家夫郎跟个松鼠似的半抱着树悬空,还扯着脖子后仰。 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程郎玉赶忙道:“相公听到了,别怕,手抓紧别动。” 程郎玉瞟了眼距离,估摸着一跃而起,跳到离叶忍冬最近的一棵树。 “蛇在哪儿?”程郎玉问。 叶忍冬泪眼汪汪:“前面!前面。” 程郎玉一个大跨落到叶忍冬后边,手举高掐着叶忍冬的腰。“夫郎松手。” 叶忍冬腰间抵来大掌,他毫不迟疑地松开抱紧树干的手。 程郎玉双手一个抬起,叶忍冬就后落到男人怀里。 “相公……呜呜……”叶忍冬立马翻身搂紧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