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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

    陶亦然捂住发红的额头,差点没跳起来,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始作俑者,满脸的委屈与控诉。

    “你在看我吗?”江子煦早就发现了他的注视,恶趣味突然涌上心头,故意问。

    “没、没有!我只是发呆而已!”陶亦然羞赧地抿紧唇角,飞快反驳。只是他偏过头去的动作,充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这样啊。”江子煦忍笑起身,“那就是我看错了。平时被人看太多了,还以为你也图谋我美色呢。对不起。”

    图、图谋美色?

    陶亦然脑子里关于对方手指的画面清晰浮现,让他瞬间心虚——他好像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活了快18年,才发现自己可能是个颜狗的陶亦然,羞耻地再度往沙发角落缩了缩,恨不得变回原形躲起来。

    眼见少年被自己逗得快哭了,江子煦正要开口维护一下对方岌岌可危的薄脸皮时,楼上传来了他的手机铃声。

    “你手机响了。”

    陶亦然听见这铃声,宛如上了一天课的学生听见下课铃般激动,催促暗示江子煦去接电话。

    江子煦有些可惜没能将恶趣味进行到底,在对方的期盼目光中上了楼,却在瞥见来电人名字时,心头一跳。

    他紧张地按下接听键:“喂,妈……”

    楼下陶亦然在江子煦离去后就瘫在沙发扶手上,悬起的心刚放下,就仗着觉醒后的极佳听觉,清楚地听见了那一声“妈”,吓得如坐针毡地直起身。

    这个时候来电话,是催婚还是……

    之前江子煦的“表嫂”就知道了他的事情,那江子煦的父母知道了,也很合理?

    一时间,陶亦然满脑子都是“豪门婆婆棒打鸳鸯”的狗血电视剧画面,惹得他起了鸡皮疙瘩。

    不对,偷听人打电话可不好。

    陶亦然连忙翻出蓝牙耳机戴上,点开自己的新歌demo,一边听一边打开微博,习惯性地登陆自己的微博账号。谁知等他输入密码时,却收到了“密码错误”的提示。

    他愣了愣,不死心地又尝试几次,直到账号被锁定登录后,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切到小号,搜索了自己微博大名,点进去一看,被数十条新增微博吓了一跳。

    仔细浏览之后,陶亦然有些慌了神:新发微博基本上都是带货直播,还有两个站场表演活动。最近的一次带货直播,甚至就在明天早上10点。

    可他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接了这些工作!

    他连忙换了张手机卡,登陆自己工作微信号,果不其然收到了赵潜的威胁消息。

    【赵潜:不来活动就等着付违约金。】

    陶亦然气不打一处来,回复:这些活动不是我接的,为什么要去?

    【赵潜:我是你经纪人,我让你去,你就得去!别以为你有江子煦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赵潜:别忘了,你最大的秘密还在我手里。要不想他们出事,就乖乖听安排!】

    陶亦然一惊,连忙敲字:你什么意思?

    可赵潜再也没有回答他。

    瞪着聊天框看了半天,陶亦然关掉音乐,咬着唇坐在沙发角落,心里乱糟糟的。

    听起来像是江子煦已经出手了,所以赵潜才会恼羞成怒,替他接了一堆割韭菜的活动。

    但第二个威胁,江子煦知道吗?

    “又在发呆,是在想心上人?”

    江子煦打完电话下楼,见少年呆呆地抓着手机,一头金发疑似在沙发上蹭过,又变得乱糟糟的,手顿时又痒了,飞快地揉了一把。

    陶亦然陷入自己思绪,竟然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虽然再度被揉了毛,但他满心都在想赵潜的事,倒也没在意,只是干巴巴地回答:“我没有心上人。”

    “那你在想什么?”江子煦问。

    “赵潜他……”陶亦然刚开口,便见江子煦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似乎对这个名字颇为不屑。

    “担心那些莫名其妙的活动?”江子煦捏了捏少年的脸,“怕什么。不是说了有我?”

    “明天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哪儿也不用去。”

    ——那你知道赵潜其他威胁我的事情吗?

    陶亦然有些想说,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何又收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笑了笑,起身说:“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江子煦刚才低头看了一眼微信,没有发现陶亦然的表情不对:“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叫个车就好……”陶亦然推脱道。

    “这可不行。”江子煦故作严肃地摇头,“刚才我妈就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说还没交往就把你拐回家,是想干嘛。这时候我要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家,要让她知道,怕不是得冻了我的卡。”

    陶亦然:“!!!”

    所以他的mama不但知道了他的存在,还知道了他来了江子煦的家!

    听他把后果说得这么严重,陶亦然只得同意。所幸江子煦给他准备的房子离这里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江子煦一路提着行李箱,将陶亦然送到家门口,又钥匙递给他,趁着对方紧张道谢的时候,rua了一把毛绒绒的小脑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哦,说起电话……你是不是还没加我微信?”

    江子煦故意委屈地提出这个问题,成功地将对方注意力从“被揉脑袋”这件事上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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