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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贺年笑着走近,趁没人看见,又飞快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他亲完也不溜,弯着一双眸子,在咫尺之内叫他的名字,然后说。 “怎么办呀,我们年轻人有时候是有些不讲道理!” - 最后严锐之还是如期登门拜访。 人是贺年亲自开了车去接的,当严锐之看见一台限量的顶级超跑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无动于衷了,只是无情地瞥了对方一眼。 贺年立刻站直了充当司机,低眉顺目地拉开车门请人进去,小心翼翼解释:“去年生日我爸给的……他说让我隆重点……” “知道了。”除了驾驶座只有另一个座位,严锐之假装不知道贺年的那点心思,还补了句风凉话,“挺好的,下次去公司楼下咖啡厅煮茶叶的时候可以停他们门口,招揽点客人。” “……”贺年不敢反驳,规规矩矩走到另一边上了车。 贺家的本家在城郊,庄园式样的巨大私邸,走进园林似的正大门,还得再开上好一段距离,才能到主宅跟前。 虽然说了不要什么礼物,但严锐之还是周全地带了点不算贵重却精致的伴手礼,算是登门礼物。 一路上贺年被塞了不少风凉话,一句都不敢回嘴,一直抓着他的手:“走,我带你进去。” 说不紧张,但踩上地毯时严锐之还是呼出一口气:“好。” 只是刚一抬头,就发现有一个穿着披肩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对他们招了招手。 贺年眼睛一亮,朝对方挥手。 “我有些坐不住,想亲自过来迎一下。”辛琦生得端庄秀美,五官跟贺年有五分相似,眉眼处尤甚。 她的目光很温和,甚至带了一点怜爱:“严先生好。” 严锐之也略一点头。 三个人往里走,辛琦语速平缓:“你的事,年年基本上都跟我们说了。我没找他要照片,不过现在看见你……” 她略一回头:看着他:“果然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辛琦弯着眼睛:“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小严吗?” 严锐之一怔:“当然可以。” “年年从小到大还算顺,有时候没什么分寸,也难为你能接受他。”辛琦说,“小严,而你这些年是要辛苦许多。” 严锐之没想到一开始就说这个,正发愣,忽然感觉手上一阵温暖。 辛琦看着他,眼里多了一点感慨和心疼:“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难免怪异,可我从第一次在年年口中听到你,就一直很在意。” “明明那么好的孩子,却偏偏要受那么多的苦。”辛琦喟叹道,“不过以前的日子都过去了,你就当我们这儿是一个新的起点,怎么样都好。” 尽管知道这是贺年的母亲,尽管知道这一份温情里也许带了些感慨和心疼,可能是爱屋及乌,可能是同情宽慰,但她的声音和表情都是真挚的,不妨碍严锐之在这一刻久违地心头饱胀。 贺年跟在后面,用食指指间轻轻戳着他的掌心,当着人面说悄悄话:“你看,我就说了,我妈真的特别喜欢你。” 而另一位人物也跟严锐之想的稍有偏差,没那么有距离,终日出现在财经头版的成功人士,不摆架子不故弄玄虚,换了家居服也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贺年提前打点好的原因,一切的确非常顺利。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家庭,又怎么会有这样纯粹的一个人。 严锐之以前从未做过拥有爱人的准备,以为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无所谓。 曾经以为自己也许这样一生也不错,毕竟成年人总会算计得失取舍,精明现实,早没人会在一段没结果的追求里浪费生命。 除了他。 贺年非要站在他面前,非要置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而不顾,非要做他彷徨无度的人生里,最纯粹而温暖的火光。 好像对方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可以不那么紧绷,可以不那么成熟,可以不那么匆忙。不高兴了就发泄,开心就亲吻,情绪能被承接,幼稚也有归处。 他好像慢慢重新变回了一个真实鲜活的人,所有的感官依次恢复,而最先听见的,也总有那句话。 ——严锐之,我多么爱你。 - 等吃过了晚饭,辛琦拉着贺睿阳去散步,贺年就兴冲冲地过来,说要带严锐之去看看他许久未见的爱宠。 图片看了那么多次,这还是严锐之第一次见到贺年养的“小旺财”。 说是小,其实体格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毛色雪白柔软,温驯地蹲在东门园林的院子门口,摇着尾巴,等着它的小主人飞扑过来。 “好久没遛了,咱们带它走走。”贺年抱着狗好一顿揉搓,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拎着牵引绳。 被狠狠揉了一波的白色萨摩抖了抖身上的毛,咧着嘴像是也在笑。 即使被绳子牵住也不妨碍大白狗心情甚佳,抖着毛轻快地走在前面,没几步还要吐着舌头回头看,像是嫌弃贺年走得慢了。 严锐之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像是贺年遛狗,倒像是贺年被狗遛着走。 可不管怎么说,还挺和谐。 对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