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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严锐之甚至都忘了吃完饭,只一味地靠在对方身上,惫懒地提不起劲。 贺年就揽着他说话,把十来天没跟他聊过的见闻全说一遍。 他给严锐之倒水,还贴心地拿了根吸管来。 严锐之都不知道自己让贺年回来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他硬是把吸管扔掉,自己坐起来喝完了半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贺年只对着他笑。 后来两人说到那一次的游乐园,贺年又跟他聊到小时候被逼着弹琴的事儿:“那时候老师讲完了,我妈就让我自己练,可她又忙,但又要听到琴声。” “然后我就把漫画书夹在琴谱 “别骂我了,”贺年生怕他指责,连忙说,“后来被我爸发现,差点被打得下不了床。” 贺年跟他说以前的事,严锐之听得很新奇,也很认真。 “所以最后我家里人也没叫我真走艺术,就当个兴趣爱好了。”贺年说,“还好坚持下来了,追人的时候不就用上了。” 回想起那天,严锐之没说话,只安静喝了一口水。 “对了!严总!”贺年忽然拔高了声音,“你知道钢琴有多少个白键多少个黑键么?” 严锐之直觉不是什么好问题,皱着眉懒得理:“怎么了。” 尽管他没回答,贺年还是兴致勃勃给他说答案:“有52个白键和36个黑键!” “如果你是白键,那我就是那36个黑键,弥补你旋律上的缺陷——” “……” 严锐之被油得眼前一黑,虽然没多少力气,但还是狠狠踹了他一脚:“闭嘴。” “这是我刚想的!”贺年不服地说。 想起之前这人张口就来的话,严锐之简直想把人踢下床:“贺年。” “你文学鉴赏就学的这些?” 贺年一点也不觉得羞愧:“我这是灵机一动!” 严锐之绷着唇角。 “我就是想逗逗你!” 大概是真被油到了,严锐之干脆翻个身,不理人。 他其实没生气,只是懒得再动力气翻回来。 他也知道贺年不过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尽管有时候幼稚得不行。 只是严锐之忽然听见身旁的人动了动。 贺年好像翻身下了床,也没批衣服,像是往桌子那边走去。 尽管是夏天,但昼夜温差仍不小,严锐之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贺年在窸窸窣窣做什么。 最后生怕他感冒,还是支着身子坐起来,往另一头看去:“你在干什——” “好了!” 贺年从书桌前站起身,严锐之听见钢笔盖合上的声音。 “为了表示我真的没有只听那些土味情话,”贺年说,“我特地赋诗一首,送给你。” 严锐之如临大敌,这几天的冒鬼火和有情饮水饱实在令他心有余悸,不想接过来:“你要是再土一次,不如现在就先扔掉。” 没想到这次贺年看了一眼刚刚临时写的东西,居然还真犹豫了起来:“其实也挺狗屁不通的……” “但刚刚亲你的时候,忽然就想写给你。” 严锐之权当再陪贺年闹一次,有些无奈又不抱期待地接过来:“我倒要看看你写了什么。” 只是当他望着纸上遒劲漂亮的字体,竟意料之外地失了神。 那是一封信,或者说,是一首情诗。 看得出是贺年刚刚随手抓了一张纸写的,像是怕自己生气,为了哄他。 没有别的,只有一个无比直白的标题—— “给我最喜欢的宝贝。” 我是无所顾忌的亡命徒 流窜到你的星球 行星环不是我的刑具 是我被你心甘情愿缠绕的 莫比乌斯带 我要在你赐予我的月光下流浪 抛却怅惘 我将与你颤抖着长吻 今夜,穿过你身体的河流 我是行驶于其间的船只 带着战栗划过 于高丨潮中溺毙 如若天明 你应有爱意化作风 它吹向我 你找到我 第49章 “太急了, 早知道应该拿个信封装着的,有仪式感一点。”贺年说。 这次严锐之终于说不出“你文学鉴赏课到底在干什么”的话来了,只是看了两三遍, 满眼都是最后的四个字,你找到我。 贺年带着一点不讨人厌的得意往他身上蹭:“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写新的给你, 然后每天念给你听。” 念出来多少有些羞耻, 严锐之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但没用力:“别念了。” 没被他推走, 对方就用下巴磨着严锐之锁骨上的凹陷, 双手都抱着他的腰, 黏黏糊糊地叫他:“严总。” 贺年好好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明显,脱下来便露出紧实漂亮的肌rou线条来, 不过分夸张, 更显得流畅好看。 因为被动作牵动,他的胸膛还贴着严锐之的, 心跳声平稳有力, 无法忽视。 这个姿势极尽亲密,严锐之只感觉自己被笼罩着,仿佛刚才的余韵仍没褪去,他一边头晕目眩,一边又轻飘飘的。 房间的窗户开了一半,有夏风吹进来, 没了之前的闷热, 只多了不少清凉。 “你怎么现在还在叫这个。”严锐之仰着脸轻声说。 “叫惯了, 改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