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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不答,毫不见外地往里探头:“你弟弟呢?” “跟我爸妈一起出去玩儿了,这两天不回来。” 听到这句就放心了,贺年关上门,直直奔向客厅,整个儿往沙发上一瘫。 一米□□的个子此刻蔫巴巴的,他头埋在 他那朋友也懒得安慰,自己捧着水喝:“你还没解释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都听说了,最近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答应了来一次,结果刚坐下上了个洗手间就要走……” 贺年跟摊煎饼似的在沙发上直挺挺翻了个身,生不如死道:“是意外。” 要不是在洗手间遇到了严锐之,事情哪能脱缰到这种地步。 “温淮,”贺年也没理会对方那点揶揄的神色,“我当时不是来不及解释就被拉走了么……” “那多好哇,”温淮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慢悠悠拽文,“英雄救美,实乃佳话——所以刚才把你拽走的人是谁?” “是,是……”贺年咬了一下舌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精准概括。 温淮倒是因为这副模样看了个明白:“你对人家有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挑三拣四地说了一下情况,但没说那次意外,只说是“偶尔遇上”。 温淮看他一眼开始回想,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之前忽然开始逛淘宝,还买一些看不出牌子的衣服。 末了回想完了,评价道:“甘拜下风。” “不过他现在都知道你什么情况了,虽然掉一层皮是很痛苦,你也不用再——” “知道个屁。”贺年开了口。 温淮不解:“他今天都把你从我们那儿拎出来了,会不知道你之前都在装大尾巴狼?” “我哪儿装了啊?”贺年不服气辩驳,“你不要污蔑我。” “行,是我不理解你这种情窦初开的gay了。” “那说回来吧——”温淮幽幽道,“你跟你那从我们手中救走你的英雄怎么了?” “尊重点,现在是我金主了。”贺年咬着牙说。 温淮脚步一顿:“你们不是在我这里玩什么情丨趣吧?!” “玩儿什么啊,我被他揪出来的时候万念俱灰,整层皮都快给扒下来了,我当时都在坦白了,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又被他亲手贴上了。” 贺年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事:“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要是当庭承认,他……他指不定能直接把我扔出去。” 温淮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怪不得有次我弟弟说你给他讲题的时候身边还有个人,你不会借着我弟,装作做家教吧?” “……”贺年摸摸鼻子,有点心虚。 “那既然都成你金主了,现在来我这儿干嘛。”温淮没好气。 “哪儿啊,我觉得更难了。”贺年的发梢带着点细细的水珠,想来是被刚才的小雨淋湿的。 他垂下头,沾了润的头发也耷拉下来:“越跑越偏。” “那就去直接告白。”温淮不是什么情感大师,大喇喇道。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贺年的眼神就更沮丧了,想起严锐之在客厅里斩钉截铁的那些话,以及事后表现出来的模样。 “可是他一点余地也没有,”贺年悻悻说,“好像根本不可能会跟谁在一起一样。” “而且最后……即使要变成这种模式,我还是拒绝不了。” - 第二天严锐之醒来,与平日无异地开车上班。 上楼的时候难免又看了一眼一楼的咖啡厅,确认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才一脸平静地回了办公室。 收了十万块,应该就不用在这种地方打工了。 可是他又难免想起在Holic遇见贺年的画面。 贺年之前就因为这个骗自己,昨晚虽然答应下来,可自己问到家教时又没下死口…… 总不可能还去吧? 正觉得自己管得太宽,郝帅就敲门踏进办公室。 他脸上的表情称得上难看,显然是遇上了什么事。 郝帅的脾气一向不错,能让他拉下脸,估计是真惹到了他什么。 他语气不善:“你看新闻没?” 因为昨晚难得安眠,今天的他晚了半小时起床,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严锐之摇头:“怎么了?” 郝帅直接把新闻的界面递给他,标题界面写着硕大的“鸿声游戏”四个字:“人家这次野心勃勃,要自己做3A呢。” 市场上做全息游戏的公司并不多,鸿声游戏算是他们对手之一,比他们早几年用一款名叫《卡布里星球》的小成本游戏名声大噪,后来推出了两款续作,口碑虽比不过第一款,但也赚了不少钱。 那四个字的确让严锐之愣了几秒神,随后收回视线:“要做就做,我们还能干涉不成。” “谁不知道现在做这个是高风险项目,敢这么高调宣布,肯定背后靠山都找好了。”郝帅向来喜怒形于色,越说越气,“不行,我就是不爽。” “你说周鸿声那个草包凭什么敢这么做?凭他是个裁缝,会抄会搬会拼接?”郝帅看不爽鸿声游戏的老板周鸿声很久了,忿忿道。 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如此,做独立的往往赚不过跑数值的,只要足够不要脸,钱就能大把大把抬进来。 “而且他这么高调,明摆着就是告诉所有业内人士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