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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日常 第197节

    三老夫人人老成精,自是明白她这话也算是准了。

    她就带着六夫人去了公府,让六夫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君。

    老太君听后果然喜欢,她就让人把三夫人和四夫人叫了过来,让两人同三老夫人和六夫人商议着把把八爷的婚事定下来。

    因三夫人四月份刚生下个男孩,又接了管家的重任。

    老太君怕她太劳累,就嘱咐四夫人多分担一些。

    四夫人连忙应了。

    于是六夫人先派了婆子去问过倩姐儿母亲的意见,待得了准信后,她就回来告诉三夫人和四夫人。

    三夫人和四夫人从未办过此等大事,又有心要学,便也认真来公府请教老夫人该如何行事。

    老太君见她们这当嫂嫂的愿意为了弟弟尽心,自是极为的喜欢。

    在三夫人和四夫人的cao办下,八爷和倩姐儿的亲事总算稳稳当当的定下了。

    既定了亲,倩姐儿就不能再去书院读书了。

    她虽已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觉得颇为失落。

    八爷见自己真的得偿所愿和倩姐儿定了亲,自是欣喜若狂。

    且他深为了解倩姐儿为人,知道她一向热爱读书,若是不能去书院,想必会极为难过。

    他现在不方便去见倩姐儿,便让九爷给倩姐儿带了封信。

    他在信上告诉倩姐儿,现在两人还未成亲,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开口。他让倩姐儿且等一等,等两人成亲后,他定会让倩姐儿继续学医。

    倩姐儿看完这封信后,愣愣的盯着烛台发呆。

    半响,她忽然笑了起来。

    国公府之前一直低调行事,可展眼间,就把八爷和九爷的婚事给定下了,两个男孩的婚期都定到了次年的七八月份。

    又有清姐儿次年春日就要出嫁了。

    这三桩喜事让老太君十分的高兴,她心情舒畅之下,身子便好了许多。

    国公府众人便松了口气。

    二姑母就能腾出手来和女儿寒姐儿商议冰姐儿的婚事了。

    魏若也赶着参加了好几场婚丧大事,又记着王芳的夫婿和清姐儿的未婚夫刘子善都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她担心自己到时忘了此事,便让兰儿记下这两件事。

    兰儿就提醒她说,魏四娘的儿子典哥儿去年二月和四月已经分别考过了县试和府试,想必会参加今年七月的院试。

    魏若这才想起此事,她想到现在已经六月底了,便让兰儿注意着典哥儿的考试。

    待到到了七月份,典哥儿的考试结果出来了,他通过了院试,成为大周朝的一名秀才了。

    魏四娘过来报喜时,喜不自胜。

    魏若也很为她感到高兴,且典哥儿考完院试出来后,三姐夫就让他把文章默了出来。

    他看过典哥儿的文章后就说典哥儿的文采虽不算绝妙,但赢在中正二字。

    也因为这个中正的评价,无论是老太君还是李浩淼等人对典哥儿的印象都极好。

    魏四娘带着典哥儿来时,老太君还特意让人把他带过去和他说了两句话。

    魏四娘看了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既有为魏四娘母子感到高兴的人,就有那扫兴的人。

    魏若听魏三娘说,魏四娘的兄弟媳妇高氏,知道典哥儿中了秀才后就阴阳怪气的对婆母和夫婿说,不过中个秀才而已,又不是一见多了不起的事。

    魏四朗听到外甥考中了秀才,本来还挺高兴的,被高氏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不过是个秀才而已,这满京城的秀才还少吗?

    他还在魏四娘和魏三夫人说的正高兴时,对魏四娘说,典哥儿就算考中了秀才,也无甚值得夸耀的,又不是考中了院首。他还说典哥儿于秀才中也不过是平平罢了。

    他这番话直把魏四娘气的不行,回来和魏三娘说哪有这样做人舅父的,这外甥考中秀才,他不说跟着夸赞几句,为他高兴一下,反而在那喝倒彩。

    魏三娘听罢也觉得魏四郎不会做人,可她又能说些什么呢,便只宽慰魏四娘说魏四郎现在已经被高氏拿捏住了,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不要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说这样不过是白生气而已。

    魏若听魏三娘说完此事后,也觉得魏四郎有些不明白人情世故。

    怎么能在别人正高兴的时候说些冷言冷语呢。

    可她也明白如魏四郎和高氏这样不知道自立,只知道靠打压别人来显示自己的人的心态。

    他们就是看不得别人好罢了,和她们这样的人生气也是白生气罢了。

    魏四郎和高氏的所言所语再次让魏若明白了什么叫世情薄,人情恶。

    她回来就对李浩淼道:“我四姐对四郎这个弟弟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可为何他娶了高氏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李浩淼比魏若年长,又经历的事多,自是能看懂魏四郎为何会如此听信高氏的话。

    他就对魏若道:“那些什么少年夫妻情热的话我就不说了。就只说两个字,你就明白为什么魏四郎会向着高氏不理会母亲和jiejie了。”

    “哪两个字?”魏若问李浩淼。

    李浩淼就道:“利益。你从这个方面去想,就能想明白魏四郎所为了。”

    魏若闻言若有所思。

    正如李浩淼所说,如果从血缘亲情这方面去思考魏四郎的所为的话,必定会被气个半死,觉得魏四郎真是薄情寡义。

    可若从利益二字出发去看魏四郎的所为的话,其实就能明了他的所想了。

    魏四娘虽是他的亲jiejie,可她已经嫁出去了,纵有什么事肯定是先顾着自家,而不会把魏四郎的事情再放在首位了。

    魏三夫人也不是那等只顾儿子不管女儿的妇人,若是两个孩子之间有了利益冲突,她必也不会只向着魏四郎。

    而那高氏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有时也会补贴娘家,可设若魏三夫人偏心魏四娘补贴她些东西之类的,高氏为了自家利益必定会与魏三夫人理论。久而久之,魏三夫人必定不敢再明着贴补魏四娘。

    魏四郎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说是被高氏拿捏住了,其实也只是表象而已。

    他由着高氏这样闹,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家的利益而已。

    魏若想明白了魏四郎夫妻的心理后,对其颇为鄙夷。

    但她主要鄙夷的是魏四郎的为人。

    高氏和魏三夫人及魏四娘毫无血缘关系,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同婆母及小姑子混闹。

    可魏四郎为了利益,丝毫不顾及母子姐妹之家的情谊,实在是薄情寡义。

    李浩淼见魏若若有所得,便知她是想明白了魏四郎的为人。

    他就对魏若道:“如魏四郎这样的人,你是不能与他讲情的,只管脸面上过的去便罢了。倒是你大哥虽为人有些迂腐,可却是个重情义,知廉耻的。”

    李浩淼说的大哥就是魏若的堂兄魏大郎。

    魏若听完李浩淼对魏大郎的评价后,细想魏大郎为人,觉得李浩淼对魏大郎的评价倒很准确。

    次日她和老太君说起她娘家的事情就颇为感叹的道:“我婶婶为人也算不错,但四郎却是那样的性子。而瑞阳侯夫人那样的性子,我大哥竟能不受她影响,倒真是令人叹息。”

    老太君闻言就笑道:“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只是一时的,若是那孩子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即便他小时不懂事学了些不好的东西,可等他读书明理后,就能知晓善恶是非了。不然怎么会有句话叫歹竹出好笋了。经了瑞阳侯夫人和你大哥的事,你应当明白日后看人不能因为别人父母品行好,就想当然的觉得那人品行也好。也不能因别人父母品行不好就看低别人。”

    魏若觉得老太君所说之言颇通情理,自然洗耳恭听。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八月份,天气十分的炎热。

    京城众人原本一直窝在家里避暑。

    可赶上今年年景好,到了八月中旬时下了几场雨,天气就一下子凉爽了起来。

    京中的王孙公爵们在府里窝了许久,既赶上这样的好日子,必然不会白白放了去。

    于是京中王孙公爵之家,要么今儿个你家请客,要么明儿个我家宴请。

    沉寂了许久的京城再次热闹了起来。

    对于这种聚会,魏若一般是不参加的,只由五夫人或是七夫人带着几个大些的孩子过去。

    不过永安长公主家的宴请,魏若却是要去的。

    因为永安长公主说素日里的宴会无非就是吃饭听曲玩耍罢了,并无新意。

    她便让家仆把京郊的别院收拾了出来,说是让京里的男儿们在京郊来场比赛,权当是取取乐了。

    自来男子就没有不喜欢比赛的,况且京里有憋闷。

    大家听了永安长公主的提议后,纷纷说要过去。

    就连李浩淼都说让恒哥儿和毅哥儿也去京郊和那些男儿们赛上一场。

    恒哥儿和毅哥儿既要过去,魏若自也要带着女儿们一起过去了。

    待到到了正日子,魏若妯娌打扮妥当后就带着各自的孩子坐马车去了京郊。

    永安长公主在京郊的别院还挺大,且因为别院靠近山林的缘故,极为适合男儿们跑马。

    不过那些男孩们哪里愿意只跑马,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跑去跟永安长公主的驸马说他们要仿照军中演武,分成两队,在别院外和山林里比上一场,看最终哪个队伍会获胜。

    永安长公主的驸马初始担心男孩们出事不肯同意。

    万有龄就在一旁笑道:“有护卫们在,他们又不玩真的,只是点到为止罢了,能出什么事呢?是吧公爷?”

    李浩淼见万有龄问他,就笑道:“他们既想比就比吧,只是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驸马见万有龄和李浩淼都发话了,自然不好再拦。

    于是男孩们自己商议了一下,先是定了由永林长公主家的人将旗帜插在山顶,哪队先去到山顶拿到旗帜便为赢。

    最后又定下由恒哥儿和毅哥儿领了一队,再由万松和万柏兄弟领了一队。

    两队之间可互挖陷阱,也可互相拳脚,但不能伤到要害处。

    此为大的方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则,就不赘述了。

    后宅的女眷们听说此次万家兄弟和李家兄弟又对上了,纷纷打量着万夫人和魏若。

    魏若垂眸不语。

    万夫人经过上次平局的事也不敢再高调了,见众人看过来便也低下了头。

    众女眷们知道从她们这里也看不出什么,只好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此次比赛的结果是在黄昏时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