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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顿了,顾山泽恨不得掐死他,“说什么了?!” “说,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你就觉得我很帅,但是我不像你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主动贴你的,你有原则,从不主动追人,所以没和我进一步发展,但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现在我们又到了同一家公司……” 顾山泽面如死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自己说出来的。 陆书楠叹了口气:“怪我,我也喝多了,没经得住你的诱惑,我真不是人,你可是洲洲的男朋友啊,可是你的手、你的吻……” 顾山泽捂住脸,“你别说了,你让我冷静一下。” 满室狼藉,满地证据,他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畜生? 诚然,陆书楠的外形是能入他眼睛的,可那是从前了,现在他的审美标准完全变了,而且,自从有了沈冰洲,他对其他男人就没有想法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难道这就是,埋在骨子里的,劣根性? 顾山泽揉乱了头发,眉头也拧成了团,“洲洲呢?” 陆书楠不明所以地摇头:“干嘛问我?昨晚,不是你亲自把他送回去了吗?” ? 顾山泽好像遭人重锤了一拳,脱口而出:“我喝醉了,我怎么送他回去?” “你带他出去上洗手间,过了很久,你一个人回来了,我还问你,洲洲去哪里了,你说,送回去了。” 顾山泽头顶冒出的问号,变成血红的惊叹号,啪一下破碎开来。 他跳下床,在衣服堆里摸索半晌,从外衣口袋里找出手机,一按,没电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充上电开机,他赶紧打给沈冰洲,发现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陆书楠抱着被子,非常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才记起自己一丝未挂,连忙抓了件衣物挡住重要部位。他摇头,“你打个电话给洲洲,看能不能打通。” 陆书楠照办了,不一会儿,告诉他,打不通。 顾山泽坐回床边,用力地捏住手上的扳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居然是他送洲洲回家,他在厕所里把人弄成那样,然后又把人送回了家?他为什么要把洲洲送回家,那个时候,团建还没结束,他没理由把人送回家啊? 顾山泽越想越心慌,捡起地上的衣服,也顾不得脏不脏,飞快地往身上套。陆书楠问:“你要干嘛?” 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被他睡了的陆经理,索性不去看,低吼:“我去找洲洲,等会儿再来处理你的事。” 沈家,日上三竿,沈冰洲提着水壶在花园里浇花。 花园里四季有景,新年将至,窗台下的玛格丽特全开了,花朵簇拥摇曳。窗户里面是厨房,江阿姨在窗边择菜,口里念叨着:“哎,沈总又有好几天没回家了,不是说要辞职,还是这么忙。” 沈冰洲默默读着陆书楠发来的消息,心情不错地勾起唇,“她手里有几个项目,找不到合适的人交接。” 江阿姨忧愁道:“她真舍得辞职啊,累死累活守公司那么多年,怎么一下子突然放弃了?” 沈冰洲笑而不语,给陆书楠回了条消息:你跟他说,腿好酸。 陆书楠:你饶了我吧。 他给陆书楠发了个猫猫卖萌的表情。 一壶水撒完了,沈冰洲满意地看着淋了水更加鲜艳的花丛,“江姨,让你帮我买的小皮筋买到了吗?” 江阿姨:“早上出去就帮您买回来了,搁在客厅呢,您要那东西干什么用啊?” “也就用来,捆捆不听话的东西而已。”沈冰洲放下水壶,推着轮椅往里走,“我上去了,等下顾山泽来找我,你就说,我从昨晚出去一直没回来。” 江阿姨费解地答应下了。 不过,过了很久,也没见顾山泽来敲门。 离开酒店后,顾山泽先回了自己家,找了一圈不见人,打电话问了可能知道的所有朋友,然后冲向沈冰洲家,把车停在路边后,却突然没了动作。 陆书楠正纠结怎么委婉地表示自己腿酸,看见他失魂落魄的姿态,关心道:“怎么了?” 顾山泽无力地趴到方向盘上,“我真不是人。” 陆书楠皱皱眉头,安慰:“你不用自责,我、我也享受了,你情我愿,而且我也不准备缠着你,一夜而已,过去就过去了。” 顾山泽无力地摇头,“我真不是人。” 陆书楠良心有点痛,“没事,我不会告诉洲洲的……” “陆书楠!”他突然暴起,喊了个名字,没下文了。 陆书楠难过地低下头,“那不然呢?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兴许以后还多着。” 顾山泽的良心也开始痛了,恨不得当场敲死自己,“陆经理,你……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没有哪里痛?” 陆书楠呛着了下,继续难过地低着头,“还好,刚开始挺疼的,后来就好多了……” 顾山泽捂住脸,忽然想通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他姐那么讨厌我,她比我还了解我,她早就料到,有一天我会干出这种事,才让我别伤害洲洲。” 他悲凉地笑着:“现在我知道了,人犯过的错,是不能被弥补的,做了就是做了,留下的劣迹,无论怎么努力,抹不去的。” 陆书楠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