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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煊弯起左肘,轻轻捏了下江晚的下巴,很宠,捏着还摇了两把。 江晚的脸左右摇,是杜衡煊板着他的下巴呢。 杜衡煊的话挺管用,速效救心丸一样,一下肚,江晚就踏实了。他想把脑袋往杜衡煊肩上歪,人多,没好意思。 “其实我说的也不算是真心话。就比如今天吧,比起麻辣烫,其实我更想吃米饭来着,我喜欢吃米饭。” 杜衡煊脑子哄地一声,响起了炸雷。江晚愧疚泛红的脸蛋儿也太可口了吧!想吧唧亲一大口。想给他几吨大米,想给他承包一个粮仓。 “我知道,所以我点了蛋炒饭给你,这家烧烤店的蛋炒饭是一绝。”杜衡煊知道江晚喜欢吃米饭,吃火锅都会添两碗饭的人,也是没谁了。 所以他带江晚吃饭,少盐少油都不能少了米饭。 麻辣烫就在隔壁,门脸儿不大,夹缝中求生存的规模。 两人走过去,店面很小,老板在门口煮麻辣烫,里面儿五六张桌子,连丞找了张电风扇下面的桌子坐。 江晚不嫌弃吃饭环境,他有时候打临时工,饭都吃不上。所以总觉得有口吃的就行。 可他看杜衡煊吧,气质矜贵,往这小破店一坐,像宝物流入了破烂二手市场。他就觉得这店确实不入流,上不了档次。 江晚在小馆子里当过服务员,知道擦桌子的抹布都不很干净,一天下来擦很多张桌子,忙起来就来不及搓洗。有油腻,擦不干净桌上的油渍。 “桌上油腻,小心别弄脏了袖子。”江晚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纸张很薄,质量很差。他拿着当抹布用,给杜衡煊面前的桌面来回擦了好几遍。 杜衡煊的衣服又好看又贵,弄脏了多可惜。 完了才象征性地给自己面前也抹了两下。 然后抬头给连丞说:“要不你也擦擦?” 连丞挤出一个笑,“哦。”我谢谢你提醒哦,你咋不给我一道儿擦了。但是他不敢说,杜衡煊坐对面呢。 煮麻辣烫的那口大锅,一个劲儿往外冒热气。 烟火气满屋子窜。 杜衡煊觉得江晚像个空气净化器,清新爽朗极了,往这小店里一坐,把整屋的味儿都过滤掉了。 “我就点了我爱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再加。”连丞把手机举过来,给两人看他点过的菜。 什么小香肠,rou丸子,鱼豆腐,蟹**,土豆粉…… 这些食材进货都很便宜,所以材料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杜衡煊点,按他的脾气,一个菜也点不出来。 杜衡煊又扫了两眼油乎乎的塑封菜单,“我和江晚不吃,你点了自己吃的就行了。” “啊?我也不吃吗?”江晚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他其实也不是不想吃。虽然他是要干饭的人,但是不介意来两个下饭的菜。 而且这麻辣烫闻起来确实挺香的。 “吃什么啊吃,这麻辣烫太油腻了,而且不干净。你后天就高考了,闹了肚子怎么办?”杜衡煊压低了声音,免得被老板听了,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江晚委屈。 但是杜衡煊说得也有道理,所以他忍了。 老板端来了一个陶瓷盆,有小锅那么大。里面堆满了菜,五颜六色儿的,还飘着一层火/辣辣的红油,看着很有食欲。“这是你们的麻辣烫。” 大都是半成品的食材,熟得快。 “谢谢啊老板。”连丞随口道了谢,随后问对面的两人,“真不吃?” 杜衡煊本就不爱吃这些玩意儿,他看都没看一眼这麻辣烫。表情禁欲得像小说里高冷的义父和师尊。 江晚倒是有些心动,他真饿了,馋得咽了口口水,看一眼盆里的菜,一狠心:“算了,不吃。” “切,不吃拉倒。我一个人吃,正合我意。”连丞把陶瓷盆往自己面前拖。那么大一盆,快有连丞两张脸大了。 “诶连二,说认真的。你进我二哥公司吧,当吃播博主。你看你,又能吃,还是真吃。长得又衣冠禽兽,再一引流,啧,爆红。”杜衡煊打着小算盘,每颗算盘珠子都往杜家落。 有钱人搞这种短视频,好些都不是图赚钱,就是图一乐呵,啥不缺,就想有点知名度。 杜衡煊觉得就挺适合连二这种纨绔子弟。 “别,你别害连丞。他黑历史那么多,私生活混乱,生活奢靡,还人傻钱多,扒出来那不得全网黑?”江晚想得周全,把隐患都过了一遍。 虽然是关心自个儿的话,但连丞听着,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烤串儿和蛋炒饭很快就从隔壁送过来了。 那阿姨挺大方的,多送了不少羊rou串儿牛rou串儿。 杜衡煊把蛋炒饭递江晚面前,然后拿一把rou串儿往空碗里剔。rou串儿小,剔起来费劲。 杜衡煊耐耐心心的,一丝不苟,剔好了小半碗,就端江晚面前。“这rou都是川西那边进的货,rou质好,也没放什么调料,卫生方面也是过关的,可以多吃点儿。” 江晚吃饭像打仗,这会儿已经刨了半碗蛋炒饭了,他把嘴里的饭咽进肚里,问杜衡煊:“你不吃吗?” “我不吃,不饿。”杜衡煊说。 “什么不饿,你骗鬼呢?多少得吃点儿。你吃吧,摘了口罩吃,我保证不看你,行了吧?”江晚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拿筷子的姿势很标准,一看就是小时候教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