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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丞瞟了一眼牌子。这十多块钱,后面得再加两个零吧。 江晚听说才十多块钱,这才勉强接了过去,瞧了瞧图案上的草莓。虽然没有笑,但是看得出来眼里满是欢喜,亮晶晶的,像高原夜空的星星。 杜衡煊顿时没了脾气,又一次败给了草莓,可气可恨,可还得用草莓哄着。 连丞心里好像有些明白了。杜衡煊什么时候这样哄过人。要是看到这他还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个大傻子。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等江晚走了,连丞才半开玩笑地说:“杜狗,我也想要。” 杜衡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头都没抬:“我送你的东西还少吗?” 连丞怨怼道:“但没一样是这样贴心的。” 杜衡煊:“贴你心干嘛,我又不娶你。” 连丞坐在椅子上,看杜衡煊皱着眉打字。就觉得,啧,认真的男人真他妈的帅。别说杜衡煊穿个病号服了,他就是穿个囚服,怕也得这么帅,瞬间理解了那些Omega的心情了。自己换个性别,怕是也得喜欢上杜衡煊。 “那你也不娶江晚啊。” “想娶。”杜衡煊抬起眼,补了一句:“我没开玩笑。” 连丞那句“别开玩笑了”,瞬间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语塞了。 “我喜欢江晚。” 喜欢?江晚?杜衡煊脑子里轰的一声,振聋发聩。虽然他有一些思想准备了,但是杜衡煊说得这么通俗,这么直白,他一时还真难以接受。 “那个,我最近夜生活太丰富了,睡眠质量不好,好像容易出现幻听。” “你没幻听。”杜衡煊一双眼很沉着,认真又冷静。 半晌,连丞回过神来,“木锦怎么办?” 连丞没想到什么家族联姻,事业前景,他想到了木锦。他虽然风流,但是对朋友的投资,他是入了十万颗真心的股。 木锦对杜衡煊的心思,杜衡煊打小心里就门儿清楚,但他觉得,除了一纸婚约,他不欠木锦什么。“我会给他说清楚,婚我也是会退的。” “江晚知道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连丞脑子又是轰的一声,感觉平地响起了个炸雷。他睁大了眼,一时难以消化。 先是杜衡煊能喜欢人,这就够震惊一年的了,然后是为了这人放弃了家族联姻,再然后别人还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这每一件事都是王炸,连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这还没出呢,杜衡煊就炸完了。 “不然……还是算了?万一江晚不喜欢你,那不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要不就当没喜欢过,两年后你结你的婚,江晚还是朋友?”连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杜衡煊瞥了一眼连丞,“我缺朋友吗?” 手机屏幕一亮,杜衡煊低头看了一眼。 江晚发来两个字,“到了”。 连丞瞥到是江晚的头像。看杜衡煊笑得春风细雨的,一肚子劝说就卡在了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说什么啊说?摆明了啊,这人已经着魔了,没救了,没辙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杜衡煊有时候挺王八的,但是喜欢上了还挺像个人的。 第22章 == 江晚骑着车出了医院,心里头慌慌的。险些擦上街边违停的卡罗拉。 有风吹着,江晚的脑子才清醒了些,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自己怎么他妈的就让杜衡煊给抱了呢?还说出那种话?他杜衡煊出不出国关自己锤子事哦。 一点都不酷,还傻得冒气儿,傻得没边儿了。靠! “那你听到他说要出国,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苏伊开着免提,趴在柜台上写写算算,计划着下个月的进货量。 江晚撑着脑袋,回想了下。 杜衡煊说他要出国的时候,气氛从微妙逐渐升温至尴尬,江晚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初夏第一口冰淇淋吞进了胃,满心的凉气。一哈气,凉得由内而外,凉得透透彻彻。 “就有点震惊,而且,啧,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五味杂陈,每种味儿都牵扯着七七八八的情绪,江晚也理不清。 “那有没有很开心?”苏伊随口问道。 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天天面对的都是文具用品,对少年**懂什么?也只有江晚,还拿他当个军师,带狗头的那种。 有没有很开心? 杜衡煊出了国,没人会跑自己家里来蹭饭,完了还不洗碗。也没人会嫌自己穿得像个土老帽儿,没人会力气大到让他束手就擒,没人脾气会那么臭,没人性格会那么差。 自己本应该开心的。 “没有开心。” 求人帮忙解惑的时候,有所隐瞒是得不出正解的。江晚实话实说,确实应该开心,可他也确实没有。 “哦,这样啊。笔记本,现在流行带锁的,可以写日记,得多进点。”苏伊嘀嘀咕咕,有够敷衍的。他屁都不懂,情绪简单得像五线谱一样,感情清楚得跟黑白琴键似的,要么就是喜欢,要么就是不喜欢,所以他实在搞不懂江晚有什么好纠结的。 既然别人出国了,江晚不开心,那么就是不想别人走呗,就是喜欢呗。 “哥,你就是喜欢他。”苏伊一针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