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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伤到骨头,但是要休息,一周之内这只手不要用任何力气。”医生替他冷敷,又开了口服止疼药,“即使疼痛缓解了也不要大意,不然恢复不当容易留下习惯性扭伤的隐患哦。” “不能留隐患。”唐荼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走到医生身边恳切地说,“他的手很重要,需要怎么做才能避免留下隐患?” 他从进门开始就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忽然开口倒是将医生吓了一吓:“不用紧张,挫伤不算严重。补充营养,休息充分之后再慢慢恢复正常使用不能心急。等完全消肿之后,每天轻轻按摩一下就可以,像这样,很简单。”医生抓着阮幼青另一只手腕示范手法。 “只是关节韧带挫伤,很快就好了。”从医院出来,阮幼青用右手拂去唐荼额头的汗,仿佛刚刚被医生下手的人是他。 “敷过之后不怎么疼了。”阮幼青见他不说话,低头看了看时间,乘下一班车直达机场还来得及,“我送你去车站。” “我陪你回去。”唐荼盯着他被绷带固定的手腕忧心忡忡。 “那工作……” “没什么要紧的。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做。”唐荼紧紧牵着他没有伤到的右手,丝毫不顾及路人门不动声色的侧目,阮幼青本就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认得他们。 “那我重新预定高桥屋,我们下周去吃好了。”他忍不住笑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唐荼仔细着他的手,什么都不让他做。阮幼青起先还想反抗一下,只是扭伤不需要搞得像手断掉一样。可看到唐荼心疼又自责的眼神他又反驳不出口,只由着对方将他当个半残废将养几日。第三天手腕几乎完全消肿,唐荼便开始学着医生教的手法替他按摩,指腹顺着关节周围的肌理推揉,微微刺痛感倒是让人舒爽。 “没事,金泽赏来得及。”阮幼青安慰他。 “那个无所谓。完全恢复了再说。”唐荼替他用金属夹破开蟹腿,抽出肥嫩的rou直接喂到他嘴里。帝王蟹rou多肥美,阮幼青下意识舔干净唐荼沾了甜口酱油的手指,脑中始终不忘高桥屋那一口更加鲜甜的松叶蟹,再不去要错过季节了,他与北海道的冬天可能只有这一次缘分。 正想着,眼前一暗,唐荼猛地贴上来深深吻了他一通,吻完还不忘塞一块蟹rou给他嚼:“手还伤着,别瞎点火。” ……他咕咚咽了嘴里的东西,终究是没解释。 “明天我要回去荼白一趟,后天就回来。”唐荼这几天对于家务也越来越习惯,干净利落收拾好了一桌子的蟹壳,又用清洁布擦干净桌面。 阮幼青一愣:“我的手已经好了。你不要两边跑。” “回来还要去一趟东京。在谈几个艺术家的国内代理。忙完这件事我就真的要回去了。”唐荼摸了摸他的头发,“所以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要早起。” “听说东京已经有樱花可以看。”睡前阮幼青默默念了一句。 北海道太冷,樱前线推进过来怕是还要半个多月,可惜那时候唐荼已经回国了。 -------------------- 水星金星冥王星,统统逆行.... 第37章 传染 阮幼青发现唐荼自昨天从东京回来便没什么精神。 “你留在家里睡一会儿吧。我自己过去。”出门前他拦住往羊绒衫外套风衣的唐荼。 “不用。我约了成墨视频,有些事情等着处理。”对方将笔记本电脑塞进牛皮色手提包里换鞋,人没站稳往一边歪了歪,立刻伸手撑住墙壁。 “不舒服?”阮幼青摸了摸唐荼微微发红的脸颊,发现他眼球中的血丝睡了一夜也没有多少好转。这几天飞回国再马不停蹄飞回来,还往返了一趟东京,唐荼整个人都很疲惫,动作也有些迟缓。 “可能是没怎么睡好。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唐荼出门前仍旧习惯性地挺直了脊背,不愿露出疲态。 阮幼青没继续劝他留在家里,万一真的生病了,扔他独自一个人在家并不解决问题。 过了七八天的养老生活,他的手已经恢复如初。唐荼抱着胳膊站在他身边,看他娴熟地cao作手中工具,将一团没有形状的玻璃塑造成一条栩栩如生的朱红色金鱼,凸出的大肚子插上一根金属棒后,放入徐冷炉慢慢冷却。 “手疼么?”唐荼问。 “不疼。” “完全不疼?” “嗯,完全不疼。”阮幼青指指门口,“川井老师来了。” 川井与他们打招呼,站到了唐荼旁边一起看阮幼青独自忙碌,一团团玻璃溶胶像魔法一样,幻化成他想要的形状。 “看样子还赶得及。”川井对唐荼说,“还有好多天时间,对幼青的速度来说绰绰有余。” 他们各自忙碌后,傍晚又一起去定好的餐厅吃饭。小岛抱着睡醒的结菜,小女孩的烧已经退了,只有些还未褪尽色的痘痕零星分布在白皙的脸蛋上,像可爱的雀斑。阮幼青将冷却好的玻璃金鱼糖递过去:“诺,金鱼先生。” 结菜欣喜地接过,爱不释手,根本不让别人碰,连吃饭时也不肯放下片刻。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唐荼颇有些无奈地享受第二次践行。 “多呆一阵子也无妨的呀。”川井举起清酒杯,作势要与唐荼共饮。 阮幼青伸手压住了他放到嘴边的杯子:“老师,他有点感冒,还是不要喝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