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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轻轻叹:唉。 别墅挂出去,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看房,管家领着人进去一一介绍,至于书房他只领着人进去略略看了几眼,陆明州里面的东西和一些文件资料还没收拾走。 一个多月后有买方看中了这栋别墅,和管家商量转手的手续事宜,管家将这件事报给陆明州,隔了一天后陆明州来收拾遗留在别墅里的东西,左右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他去书房里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资料存档和文件夹,在架子上看见夹在一堆堆黑白资料中几本花里胡哨的绘本。 他买给裴系青的绘本,对方并没有带走。 陆明州的动作一顿,打开绘本看了起来。 大抵是因为童年的缺憾,裴系青总是特别喜欢这些东西,空暇时间老是抱着看,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绘本的画风很温暖,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目光扫过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陆明州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笑过后他意识到书房里的冷寂,而自己现在是在收拾东西离开,神色又慢慢的淡下来。 只是手中绘本还是舍不得放下,他又继续翻了几页,看见一只立起来的北极熊,豆大的小眼,身材毛发都很厚实,一看就知道抱起来会很温暖,被人用铅笔在旁边写了两个字:叔叔。 陆明州用指腹摩挲了一些那两个秀气的字眼,无声垂下了眼睛。 你真的喜欢叔叔吗? 他将几个绘本整理出来放进收纳箱里,准备一起带走,拿高处文件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多宝格上的什么东西,有个小小的盒子掉出来,咕噜噜滚到了桌子底下去。 陆明州没怎么在意,把文件夹拿下来,重要的那些他都收进箱子里了,准备带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他想起刚刚的小盒子,原本不是很想去捡回来,可还是弯腰到桌子底下找了找,看见那小盒子静静躺在凳子腿旁边。 陆明州轻轻蹙眉。 他没见过这个盒子。 把那深色的小盒子拿起来攥手里,他研究了一下,不知该放哪里,干脆打开来看看,却只见小盒内托正中间夹着一枚素戒,上面有很浅很浅的纹路雕刻,他拿起来看了看,内侧雕着几个字母“LUMZ”。 陆明州鬼使神差的把戒指拿出来,手指有点抖,他转动着这枚素戒,轻轻套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大小贴合,刚刚好。 盒子内托旁缀着几枚干掉的月季花苞,随着他打开戒盒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陆明州弯腰将那几个小花苞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忽然低头慢慢用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无名指上的素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银色晕彩。 管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陆先生声音更哑:“不卖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卖了,让他们走吧。” 他要把裴系青找回来,不管他爱不爱自己,现在不爱也可以,以后不爱也没关系,他只是想要这个人在他身边,能够和他一起生活,出门前给他打好领带,在他下班回来的时候黏黏糊糊的抱上来,睡前来上一个晚安吻… 他们曾经的生活里填充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和小动作,现在骤然空荡下来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好像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让他感觉到自己还年轻的唯一一部分。 他发现了,原来他们的关系里并不是他和裴系青在谈恋爱,只是他离不开裴系青而已。 他不想他离开,他想让他回来。 可是……陆明州听着电话里“您拨打的是空号”脸色有些空茫,现在他找不到裴系青了。 —————— 裴系青离开陆明州的别墅后找了很远的小房子租着,再找了个兼职先做着,然后利用闲暇的时间来准备下一次的考试。 咖啡馆地处一条稍显偏僻安静的街道里,是一家猫咖。每天都和毛茸茸相处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情。事实证明,一名长得漂亮气质斯文俊秀的店员在这种猫咖里非常吃香。 每天的客人里多了不少时不时偷瞥店员两眼的小姑娘,偶尔还有年轻气盛的大小伙汁。那位络腮胡的店主大叔每天都摸着胡子异常欣慰,“挺好,你一来就有客人来了,以前我自己当店员上咖啡的时候总是很少有客人来。”有时候还会有来撸猫却被吓哭的小朋友。 “……”裴系青瞥了一眼他左眼上凶神恶煞的刀疤,轻轻闭了嘴。 店主发出喟叹,摸着趴在强壮胳膊上的猫猫,露出鲜为人见的猛汉柔情,“咪咪,嘬嘬嘬……” 裴系青轻轻别开了眼睛。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礼拜,某一天他在上班路上竟碰到了熟人。 路冠青自从失去了男人的象征以后性格就变得格外扭曲,初时他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结果,后来在住院期间恍惚想起雪兰还怀有自己的孩子,便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顾医生劝阻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雪宅sao扰前女友。 毫不例外他被雪松用拳头直接送走了,还搞得差点伤口崩裂要回医院缝针。 路冠青不信雪兰已经把孩子打了,毕竟他曾经想哄雪兰打掉孩子的时候对方都不愿意,一直想把这孩子留下来。 于是心理扭曲的路冠青开启了他的疯狂sao扰模式。 每每雪兰出门都有他,就跟个无时无刻偷窥的变.态跟踪狂一样。 “女人,哈,你说你把孩子打了?我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