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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匪夷所思地看着罗筠,仿佛眼前这个人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要知道,池秋的态度冷淡,完全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啊,不然陆鸣为什么要求助于罗筠? 陆鸣特别尴尬,他别扭地说:“他不告诉我,也不想理我……” 罗筠看他的表情,认真地问:“你很想和他做朋友?” “想就要自己努力,多交谈,用这里真心地去交谈。”罗筠指了指他的心口,面色温柔,“陆鸣,交朋友是件快乐的事情,对吧?别把它当作压力,真心去对待就好。” 最起码,要摘掉自己的假面具吧。 陆鸣的脸颊少见地绯红,他坐立不安,异常羞涩和不安,少年时的悸动占据了他的整颗心。里面有一个人敲着鼓,“咚咚咚”地提醒他——勇敢一点、开朗一点、真诚一点。 他点头,领悟了什么:“我知道了。” 这些过往,在罗筠口中缓缓吐露,听得池秋面红耳赤。 池兰雁皱起眉,心情复杂。原来池秋和陆鸣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也亏得这孩子一直憋着不说。 她叹气,对罗筠说:“说了半天,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池兰雁指指池秋:“他呀,一直到前几年,陆家同我们重新联系上后,才来拜托我,说能不能帮他联系下陆家的大少爷。我还纳闷呢,怎么突然要找陆鸣。就算是之前在诊所里认识,有好感,也不至于隔了这么多年还想找对方。” 初恋这种情感,一旦隔了十年,多数是物是人非。 不过,对于池兰雁来说,当初的陆鸣一直挺不识抬举的。 “我再三同陆老爷子说起这件事,他都是有口难言一般,说是联系过陆鸣了,但对方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国。陆家那糟糕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心想,这都是他们自家的家事,我们左右不能蹚这个浑水,就没再问了。” 池兰雁见池秋日思夜想地想见陆鸣,万分头疼。她想着再不济,等陆殷亮和池夏结婚了,陆鸣作为亲哥哥,他们总有机会见面。 没想到,搞笑的是这桩婚事莫名其妙地黄了,陆鸣倒是如期回国。 而他的宝贝儿子池秋,在连同她商量都不曾有的情况下,亲自跳进了这摊浑水中。 池兰雁失笑:“我以为是我这傻儿子对陆鸣一见钟情,一厢情愿地往上扑,拦都拦不住。搞了半天,原来是陆鸣先出的手。” 三言两语间,多的是让池兰雁哭笑不得的事情。 早知道池秋和陆鸣在心理诊所中就有这一段,她也不至于揪心那么久,疑神疑鬼地觉得陆鸣只是为了争家产,认为池秋会被陆鸣牵着鼻子走。 在罗筠对陆鸣人品的保证下,她的心结解开了不少。 这顿饭,池兰雁吃得舒坦,忍不住再开了瓶红酒,与罗筠畅饮碰杯。结束前,她提前喊了一个代驾,又借着去洗手间的工夫打了个电话。 出来时,饭后的甜点上了第二份,并且还是打包的。 池秋拎着服务员给的纸袋:“这个甜品好吃,我打包一份。” 池兰雁挺嫌弃这家餐厅的甜品的,她觉得太甜了:“你觉得好吃?”她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大半甜品,费解道,“你不是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吗?” 罗筠一针见血:“应该是陆鸣要吃吧?” 这下子,池兰雁更纳闷了:“陆鸣爱吃甜的?” 罗筠和池秋“异口异声”地开口。 罗筠:“他爱吃。” 池秋:“他不爱吃。” 一时间,沉默落座,三人面面相觑。池秋为难不已,捏着袋子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帮陆鸣瞒过去。 好在罗筠先开口打破了尴尬,讪讪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兴许是我记错了。”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大概永远忘不了——当年陆鸣送到她手上的那杯全糖奶茶,是多么腻人。 半信半疑间,池兰雁决定看破不说破,她嘱咐池秋:“晚上不要总吃那么甜的,对身体不好。” 池秋连忙点头,捏紧了手里的袋子,松了一口气。 三人走出餐厅,池兰雁的代驾还没到,她打开手机软件看了看,还要几分钟才到的样子。 接罗筠的车倒是先一步来了。 池秋看到那辆价格不菲的车,稳当地停在了几人面前。驾驶座的车窗落下,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池秋定睛瞧了瞧,在脑子里搜寻许久才想起来,这人叫罗叙,杏西市大街小巷都有他的广告,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这次,罗叙没有戴口罩,也没有下车。他在罗筠面前,不再避着池秋和池兰雁,礼貌地打了招呼,甚至对池秋招了招手。 池秋一愣,差点就回应了。 与此同时,副驾驶上还坐着另一个年轻男人,他隔着罗叙,语气欢快地朝罗筠喊道:“姑姑,我和罗叙一起来接您。” 池秋闻声望去,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比起罗叙,他更认得这个男人。 也不是说认得,就是在电视上见过。 早个四五年,池秋还陪池夏“看”过几部他参演的电视剧。虽然演技很烂吧,但也勉强算个演员。池秋记得这人叫白衍,是个典型的娱乐圈花瓶,唱歌演戏都不行,做事还总出纰漏,徒有一张漂亮脸蛋。 池夏高中时很迷恋白衍这张脸,每部剧都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