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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魏海死就可以。

    “来,把粥喝了,填了肚子再吃药,”魏国将粥递到他手里,碗的温度刚刚好。

    嘴唇蠕动了下,那句谢谢卡在喉咙里。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粥,说:“你还有个女儿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魏海说的?”

    一般许梵不吭声,魏国就当是默认,他喜欢唠叨,于是在床边坐了下来,“要说还是儿子有出息,女儿没远见啊。”

    “为什么?”

    魏国叹气,“都说读书才能成才,我虽然自己没读几个书,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供两个孩子上学花费多,但就算借钱我要他们把大学念完,不过小雪,就我女儿,高三那年死活不肯再去读书了。”

    许梵以前也不爱读书,就是混日子。

    能升学考上莱尔学院都是许华清当年帮他开的后门。

    “别说大学了,后来高中都没拿到文凭,”魏国想起当年,还是觉得可惜,“小雪成绩好,比她哥还用功,哪次考试不是年级第一。”

    “那怎么....”

    话到一半,突然一顿。

    许梵惊了惊。

    “怎么了?”魏国顺着他视线回头,魏海不知不觉站在了门口,魏国站起来,“行了,我不多说了,你们早点睡啊,小梵啊,喝完粥你把碗放着,明天我来收拾。”

    离开房间前,魏海叫住他爸,说:“晚上你别过来盖被子了,他睡觉浅,进来容易吵醒他,我自己会多看着点。”

    “好好,赶紧洗洗睡。”

    魏国应着,替他们关好门。

    魏海落了锁。

    许梵抿紧嘴唇,手心里已感觉不到粥的温度,直直盯着魏海。

    “我爸煮的粥,别浪费。”

    语气和平时一样的音调,但他能感觉到魏海眼神比平时更凌厉,如看着平静的大海,但你知道平静之下是汹涌澎湃的倾覆之力,根本无力反抗。

    碗刚到嘴边,魏海便掐住他下颚,迫使他嘴巴大张,一手握住碗,将整碗粥倒进去。

    他根本来不及吞咽。

    一半流进嘴里,一半从嘴边滑落,还有很多直往鼻孔里蹿,又呛又窒息。

    “咳....咳咳.....”

    许梵握住魏海手腕。

    忽然下颚松开,他整个人弯腰倒向床边,正要把呛到气管里的米粒咳出来,嘴里多了一只口/塞。

    魏国来了,许梵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那只是暂时的。

    恶魔永远不会停手。

    ......

    魏海双手像举小孩一样握在许梵腋下。

    许梵的两条胳膊垂在双侧,不由自主摆动,他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两条胳膊脱臼更痛还是哪儿更痛,只有眼泪和胃里呕出的粥不断淌下来,嘴里有障碍,有时又会把粥吞回去,来来回回。

    完事后,魏海只是丢破布一样把他丢在床上。

    房间比之前更静谧了。

    不多时,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魏海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出来,扫了眼床上,许梵的手臂成怪异姿势摆放着,身体蜷缩,每次之后他见许梵都是团起来的姿态。

    明灭的星火烧到头,魏海才叼着烟蒂,将许梵的手臂复位。

    复位的痛苦不比瞬间脱臼好多少,甚至是更痛。

    但许梵没哼哼。

    因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只有无意识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哪怕思想没没有意识,身体也铭记下了痛苦。

    魏海半敛眸子,盯了一会儿许梵,两指夹过烟蒂,碾在许梵消瘦的肩膀上,动作娴熟自然,许梵皮肤上泛起焦灼,染上灰黑色的烟灰。

    碾灭了之后,魏海才将烟蒂丢进手边的烟灰缸。

    他也不给许梵盖被子,自顾睡下。

    第二天,许梵发烧更严重,整个人都处在昏沉的状态,开足了暖气盖了被子身子仍旧不停发抖,烧得迷迷糊糊的,魏国相当重视,又是喂饭又是喂药。

    还要指派魏海帮忙照顾。

    看魏国劳心劳力,魏海没再碰许梵,免得他爸忙活的事更多。

    他又不想看见许梵那张脸,干脆在公司住了几天,眼不见为净。

    而许梵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哪怕睡一小会儿都是噩梦连连,他怕魏海突然回来,冲进来就对着他禽兽行为,甚至当着魏国的面,老人的表情不断扭曲变化。

    噌。

    他从床上猛然坐起,后背满是汗,额头的发丝也粘在鬓边。

    又是噩梦!

    这样的噩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许梵捂住脸,低声的啜泣回荡在房间里,崩溃不是有过一次便不再有,几次他都觉得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可魏海一次次的伤害都在突破极限。

    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身体一好,魏国又和往日一样让许梵跟着出门。

    这次许梵没去菜场,而是独自去了私人疗养院见高钰,高钰恢复得很好,气色也好。

    疗养院里会组织很多活动,比如唱歌,茶话会等等,甚至几个老太太能约一桌麻将。

    “你别担心,mama好着呢。”

    许梵点点头,半蹲下来抱住了mama的腰,没一会儿就成了跪着的姿势,脑袋枕在高钰腿上睡着了,他有太多话想和高钰说,又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高钰见他瘦了,又显得特沉默寡言,心头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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