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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威搓了搓手掌,看向余惜辞,对方眼里就好像没有自己这个爹一样,都没过来打个招呼,不安分的扭了下屁股,这就是在温家,不然他一定好好教育下这个不孝顺的儿子。 余惜辞低头摆弄着手机,用自己的小号给那些痛斥余梦生和温叙安的人点赞,点着点着开心了,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看在余威眼里,忍不住了,腾的起身走了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余梦生抖了下,歪着身子往旁边躲开,见余威是向余惜辞走去,这才放下警惕,也放下了捂着脸的手。 “你没看见我嘛,不知道打声招呼!” 余惜辞瞬间把手机按灭,抬起头,笑出一颗小虎牙,天真无辜,“那我坐在轮椅上,你看到了吗?我出车祸了,你知道吗?或者说我姓余,是你儿子,你还知道嘛!” 搭在轮椅上的手暗暗握紧,指甲剋在上面的银边上,几乎就要脱离皮rou翘起,血色偷偷浸出,但很奇怪,余惜辞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只死死盯着余威,浑身透露出不同于平时的异样。 余威心情本来就不好,这正好有个出气筒,眼珠一瞪,就扬起了手臂。 余惜辞嘴角抿了下,依旧是仰着头笑盈盈的看他,只是笑容里充满着敌对意味。 余威的手臂停在了半空,惊诧的看向翁让。 翁让蒲扇般的大手稳稳的抓住他,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 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温叙安还记着余惜辞打了自己一巴掌,也记得这个翁让是怎么拦着自己的,他拍着椅子站了起来,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你在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嘛!居然敢这么对待客人!把手给我放下,道歉!” 余惜辞这才移开和余威对峙的目光,拽着翁让的衣角,“保镖大哥,我没事,你放手吧。”他不想连累别人,打工不易他知道的。 但是翁让并没有松手,“老板让我照顾好小少爷。” 虽然不合时宜,但余惜辞还是内心欢喜,小鹿直撞,叙言哥安排人照顾他,不就等于叙言哥照顾他,啊——活着真好啊~ 余威:老板?温惠仁? 温叙安:他老板不就是我爸,我爸怎么会在意这么一个家伙。 在他们疑惑之际,温氏父子前后脚的出来,温叙言的视线从翁让抓着余威的手,默默移到余惜辞抓着翁让衣角的手,眼眸微敛。 “温家不是给余总教育儿子的地方,而且哪个儿子更该被好好教育教育,余总怎么还搞不清。” 温惠仁说着从楼梯上下来。 余梦生只觉得脸火辣辣的,这巴掌可比之前余威扇的那一巴掌疼的多,整个人因为控制情绪,微微颤抖着。 余威尴尬的赔笑,“是余某不会教儿子,给温总添麻烦了。” 翁让确认了余惜辞的安全,这才放开余威,余威心里虽气,现在一个保镖都敢对他动手,却只能忍气吞声。 温惠仁对余威的回答嗤之以鼻,在主位坐下,“我这辈子遇见的麻烦不少,也有一套解决麻烦的办法。” 手中的铁核桃随着转圈,摩擦出让人心慌的声响,不由得去想他解决麻烦的办法会是什么。 “叙言。” 在温惠仁的示意下,温叙言来到余梦生身前,把那份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余梦生的视线顺着离婚协议书抬起,仰视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一直都知道温叙言是个厉害的人物,他能猜中别人的心思,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讨厌他,因为他有太多不能被人知道的心思。 但他想还好,至少这个男人爱自己,不会把那些雷霆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可事实证明他高估自己了。 眼前这份离婚协议书就是证据,他一直以为深爱自己的人,却早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也就是说温叙言在还没有失忆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和他离婚了。 而失去了记忆的温叙言,看着自己的目光冷漠到无情。 “签上你的名字。” 余梦生在这一刻突然不知道这是在自救,还是踏入另一个深渊,从此以后他就和温叙言再无关系了。 但他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资格。 抬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曾经幻想过和温叙言没有关系的这一天,他是如何的潇洒,对方又该是如何落魄祈求。 可现实对他来说却格外残忍。 他的手刚接住离婚协议书,温叙言就松开手转身离开,没有一点犹豫和不舍,像他幻想中的自己一样潇洒,甚至因为优秀的身材和气质,更加潇洒。 他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随了上去,嘴巴嚅动了两下,最后的一点冷静让他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的温叙安见到他这幅样子,心里冷哼了声,拳头却是握紧。 “爸,那我们就先回医院了,等东西到我手上,我就会配合你们发声明。” 温叙言保持着他的格调和优雅,在这场看似两败俱伤,实际上他稳赢的战役中离开了。 冷风拂面,他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在肺腑游走一圈,望着深沉的夜色,现在失忆也是件好事,因为不再对余梦生有任何感觉甚至是记忆,所以他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