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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在和康还没倒之前自己先倒下?” 陈晚意扶着他的手坐起来,“没有,我没有这样想,你能不能帮帮和康?” “你先别说话,别激动。” 林思远来的很快,公司其他人这时候早下班了,他敲门进来,“怎么了这是?低血糖?我还拿了点点心。” 陈晚意没动,方听澜接过杯递到他嘴边:“要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 他抓起一颗点心往嘴里塞,太干,噎到好半天没顺过气,慌乱中端起那杯糖水猛灌了几口,林思远动了恻隐之心,这还是那个万事不愁吃个早餐都要翻出花的小少爷吗?他赶紧上前替陈晚意顺了顺后背,边顺边观察方听澜。 方听澜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陈晚意折腾,等他恢复平静,问:“需要送你去看医生吗?” “不用,小叔叔,我们能谈谈吗?” 林思远看了方听澜一眼,说:“我还有点工作,你们聊着啊。” 方听澜指指对面沙发,“坐下说。” “方……小叔叔,你能不能帮帮和康,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你知道和康现在就像一个表面看起来光鲜红润,但内里却长满了虫子的苹果,我为什么要接手这个烂摊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晚意毫无底气,他放下他的骄傲,放下他的矜持向方听澜求助:“只要你肯帮忙,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打算让我怎么帮?” “我想……借钱。” “以和康当前情况,至少要借八千万,六千万还外债,两千万作启动资金,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还得起?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能还得起?” “我现在确实还不起,可我持有和康30%股份,只要我把其他几个股东的40%买过来,我就有超过67%的绝对控股权,我会重新启动我爸爸留下的细胞再生研究计划,十年,不,五年,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还给你。” 方听澜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天真啊!太天真!据他了解,和康股份分四股,其中陈晚意持30%,沈立昂持30%,其他两个股东各20%,以沈立昂的作风,不等陈晚意出手,沈立昂一定会先比他持有70%的股份,根本不会给陈晚意机会。 他无情的拒绝陈晚意:“我若是把八千万放在其他地方,不出三年,回报的绝对比你花五年十年回报我的更多,我为什么要放在你这盘不稳定的棋盘上。” 陈晚意心急道:“我保证!” “陈晚意,”方听澜看着他,“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 陈晚意低下头,掩饰住失望的眼神,眼眶噙着泪,他眨了好几次才把泪水逼回去,摇摇头,低声说:“我知道了,打扰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陈晚意避开他,仰起倔强的脸,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方耀大厦。 不能放弃,还有李伯伯,也许李伯伯会看在跟父亲相交一场的份上出手帮忙,陈晚意深吸了口气,开着车往李家赶。 林思远假模假式的拿了份文件给方听澜签,“他走了?” 方听澜没理他。 “你是怎么忍心拒绝他的?” “那你去帮他。” 林思远干笑两声:“开玩笑开玩笑,咦,这不是他手机吗?” 方听澜望过去,陈晚意的手机落在了沙发上,林思远过去拿起来,“他应该没走远,我给他送过去?” “不用,拿给我。”方听澜拿上手机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陈晚意赶到李家已是半小时后,李伯伯称病没见他,他儿子接待的,只说父亲身体不好,早上才听说了和康的事,听完咳嗽的更厉害了,医生说要静养,不宜见客。 寒暄完不等陈晚意开口,李伯伯的儿子先说:“和康的事我们都很遗憾,我父亲吩咐我给你送点钱过去,多的我们也帮不了,几百万还是能帮的,你是现在要还是?” 陈晚意不傻,放在以前他可能听不出其中含义,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已经能从委婉的语意中听出拒绝的意思了:这几百万是看在与你父亲的情份上帮你的,多的我们也爱莫能助。 本想回绝,临了改口:“替我谢谢李伯伯,向他问好,暂时不用,等有需要再上门叨扰。” 目送陈晚意走远,李家儿子推开父亲的房门,“爸,你算的真准,他还真的过来借钱。” “不是我算的准,是方听澜的消息快,原本帮一帮也无可厚非,如今局面太复杂,盯着和康的不止一家,我们还是不淌这浑水为妙。” 收到方听澜传过来的消息是在昨晚,方听澜把当前利弊列出来摆在李老面前,李老一看明了,意思是让他能避则避,少掺和。 “方听澜也插一脚倒是没料到,和康现在并不值钱,方听澜在当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李老盘着俩文玩核桃,眯着眼摇着摇椅:“那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任他们狗咬狗,通常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在商场并不少见,静观其变。” 陈晚意出了门并没回家,去找和康的另外两位持股人,他俩都是和康开朝无老,两人各持20%股份,陈晚意想找他们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助和康挺过这一关,可没想到那两人像是商量好的,都以出差不在省内为由避而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