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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蔚羌迟钝地问他。 沈听澜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要是雪球洗澡时也像你这样乖就好了。” 在云省从宠物医院接回雪球时,小白猫在外躲藏了一个雨夜,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很抵触洗澡这件事。蔚羌尝试了一个多小时,跟出去打了场仗一样狼狈极了,只好让沈听澜来打下手,两个人合作才勉勉强强把猫洗成九成新。 蔚羌朝他泼了一把水,浮在水面上的泡沫被带到沈听澜脸上,蔚羌却欢快地笑出声,但不等他得意,就被掐着腰往下拖进水里,整个人栽进泡沫堆里。 “哎呀,你偷袭……”蔚羌挣扎着翻起来,一抬头,看见沈听澜唇边的笑意消了,漆黑的眼眸深邃,炽热的暗涌藏在温柔的眼神后,目光中似是掺杂着复杂的情绪,正定定地俯视着自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了,也只能看见他了。 他望着望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紧接而来的是一个吻。 蔚羌眨眨眼,很快又闭上。水蔓在胸前,让他隐隐喘不上气,这种窒息感带来的危险并未让他挣扎后退,反而更加温顺地靠上缸壁,任沈听澜索求。 之前在卧室内埋下的火线冒出细微的火花,覆着泡沫的水面在四肢的翻动下犹如暴风雨前摇撼的海面。 沈听澜是那样清楚明白,为什么相隔数年重逢的学长会想要亲近蔚羌。 杜煜祺后悔曾经的拒绝,是因为在成熟的年纪见识到了蔚羌身上的吸引力,让一个清醒的人成了奔波在海上的水手,奋不顾身奔向危险区域,但蔚羌吝啬于给他一句歌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自私,一旦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杜煜祺试图接近蔚羌,自己就嫉妒得不得了。 想要独占。 沈听澜轻咬住蔚羌的喉结,听见对方哼哼了一声,便更不可收拾地一路向下。 蔚羌抱着他的头,迷迷糊糊地听见沈听澜说:“我爱你。” 蔚羌下意识睁开眼,和他对视。直到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得脸颊发热,他才回答:“我也是啊。”想了想后,他补充说:“特别爱你。” 沈听澜将他额前湿漉的头发捋向脑后,“有多特别?” 蔚羌指指自己的头,又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这里都是你,身上两个最重要的器官你占了全部,还不算特别吗?” “算。”沈听澜没想到他又突然来这么一句情话,整个心口都涨涨的,反复亲了亲他的眼皮,舌尖尝到了一点浴盐的苦涩。 怕冬天洗澡太长着凉,他开了花洒,仔细冲洗掉蔚羌头发上的泡沫。 “屋里空调也该暖和了,先去床上吧。”替他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发梢,沈听澜催促道,“等我一下,我出去给你吹头发。” 蔚羌裹着浴巾钻进被窝里,一个澡冲掉了他的困意。等了两分钟也没等到沈听澜出来,他用腿蹭了蹭毛茸茸的毯子,伸手抓过床头柜上摆着的那本书。 书里加了一张杏叶做的书签,已经看到一半,应该是最近沈听澜在读的。他看了眼书名,是最让他只瞄一眼就回敬而远之的类型——《新世纪资本论》。 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串在一起就稀里糊涂了。怀着进一步了解心上人的念头,他硬着头皮看完了前言。 等沈听澜穿着浴袍回到卧室,看见的就是蔚羌一副苦大仇深抱着书的模样。他坐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找出吹风机,刚把电源插上,蔚羌就拉着脸挨了过来:“你是怎么看完那么多专业性书籍的?” 沈听澜试了试温度,撩起他的碎发边烘干边回答:“有些写的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哪里有意思了……”蔚羌搞不明白,托着腮嘟囔:“是不是我也得看一些这种书啊?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个老板……前两天荣奕找我,和我吐槽了很多他哥最近让他追的项目,我听是听不懂,也给不了什么建议。” “光看书是没用的。” 蔚羌侧过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嗯,是这个道理。”沈听澜问:“最近工作上有遇到麻烦吗?” “那倒没有,杨哥挺厉害的,和他学了不少。”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就找我。” “沈先生好可靠啊~”蔚羌朝后一仰。 沈听澜顺势接住他:“别闹,头发还没吹干。” 蔚羌夺过吹风机关掉,“不吹了,该履行塞西亚人的承诺了。” 沈听澜思考了一下,见蔚羌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看来,只好答应,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刚弯下腰,蔚羌已经伸手扯松了他的衣带,浴袍的衣襟渐渐散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蔚羌贴上去,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忽然想起来荣奕原先和他说的话了。 ——你又不是天生的0号,等他回来后你让他给你上一次,看他愿不愿意。 蔚羌暗自吞了吞口水。 沈听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出神,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想什么去了?” 蔚羌顿了顿,似是纠结,很快他试探性地支起身,一个转变压在了沈听澜身上。 沈听澜愣了一下,双手撑在床头,显然有些意外。 “我想,就是……”蔚羌咬了咬唇,他其实很清楚,对于1和0他没什么执念,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对他而言,只要和沈听澜在一起就好了,快乐就行。 --